子夜,月黑风高,两黑影悄然越过寺院土墙,朝木茹就寝的屋子潜去。
这二人对丹孜寺十分熟悉,很快便摸到了门口,找了个缝隙,用一根小铜管往屋内吹入一道烟雾,这种烟雾十分霸道,是一种名曰一闻软骨散的药粉,人畜闻之即倒,据说源自波斯,经赤邦苏女王使人改良所得,将药粉灌入一根特制铜管,用嘴一吹便形成粉雾,吸入这种粉雾的人有意识却浑身无力,骨头软绵绵的,故称一闻软骨散,赤邦苏女王常用这个东西对付难以驯服的绝世美男,今夜,赤邦苏女王使人用在木茹头上,真是煞费苦心。
二人等候片刻,见屋内无动静,知已得手,便撬开屋门,趁黑摸了进去,摸到榻上躺着一人,大喜,不由分说便将之塞入布袋,抬起便走,离寺而去。
二人行了一阵,一人停下脚步,嘀咕起来。
“坚色,你说女王要这个女人作甚?莫非女王突然变了性子,也想尝尝女人的滋味!”
“仁钦,说什么胡话,女王的心思是我们这些下人能胡乱猜测的麽?小心一言不慎掉了脑袋,好好做事吧!”
“恩恩!对了,方才太过仓促,不知会不会偷错,要不打开来看看!”
“也好,要是弄错了,我们都会没命的!”
布袋打开,露出一个光光的头。
仁钦摸了摸,讶道:“咦!怎会是个和尚?”
坚色闻言浑身一紧,赶紧打燃一只火折子,照亮了那和尚的脸。
“唠神拉藏!”二人见之大吃一惊。
“哎呀!我们偷错了人!”仁钦一脸惊恐。
坚色沉思一阵,说道:“莫非真是我弄错了,明明就是那间屋子的,唉!看来只好将这和尚还回去了!”
“干嘛要还回去?这和尚讨厌得很,不如一刀杀了!”
“胡说八道,女王说过动谁都不能动他,我国与天竺贸易频繁,这天竺和尚作用很大。”
“那好吧!只是我们如何向女王交差呢?”
“再等等,一旦康国那丫头离开寺院,我们便抓捕!”
“要是她不出来呢?”
“你傻呀!她又不是寺里的僧人,迟早要出来的!”
“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若是十天半月不出,我们岂不是要在外面冻死!”
“说的也是,不如明日派人去骚扰骚扰,趁机拿人!”
“这主意不错!”
二人将拉藏抬回丹孜寺,扔入院内便扬长而去。
寺内,狮子法王点起酥油灯,为拉藏服下解药,着人将拉藏抬回安歇。
狮子法王心中冷笑,雕虫小技,也敢来本寺撒野?算那两小子聪明,没拿拉藏怎么样,不然定让他们尸骨无存,若不是顾忌木茹在苏毗今后的处境,哪会让拉藏和尚来顶替。
狮子法王回到卧室,揭下脸上的面具,用帛布包好,放入一个金匣子之中,和衣睡下,心中长叹了一声。
戴了大半辈子的面具,终就到了可以揭下的那一天!
次日黎明,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将熟睡中的木茹吵醒,木茹翻身下榻,穿上衣物,打开屋门,一阵寒风扑面,激得木茹睡意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