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丹孜寺,闹腾了一番,烧香的烧香,叩头的叩头。
吃肉的想继续吃肉,汤滂木茹拉着韦义策直往就寝的卧室冲。
真够猴急的!
哪知,拉藏和尚已把持在门口,生生堵住了!
“和尚,你堵在这里作甚?找打是么?”木茹松开韦义策,双手往腰上一叉,娇媚怒竖。
拉藏和尚一本正经,双掌合十,悠悠而道:“出家人讲戒律,不染俗尘,不吃不该吃的肉,不啃不该啃的骨头,木茹施主形如度母,是具佛缘之人,虽未受比丘之戒,却也应保玉洁之身,涤污浊之气,禁**之欲,方能超脱六道轮回见证圆觉。”
“臭和尚,你怎么这么欠揍?信不信我一巴掌将你拍扁卷起揉成一坨再一脚踢回天竺去?”
木茹感觉一嘴的牙齿都要被自己咬碎了。
“信,贫僧怎会不信?”拉藏闪到一边,扯住韦义策的衣袍,“韦施主,上回你我秉灯夜辩经纶,未决高下,今日难得一见,不若再辩一夜如何?”
韦义策闻言一笑,客气道:“佛法浩瀚,法义深奥,拉藏师父佛学渊博,义策自叹不如,哪敢再次班门弄斧,你若要找人辩法,狮子法王便是最佳人选。”
“韦施主过谦了,韦施主乃苯教密宗高人,武功与剑术天下无人能及,纵使不能辩经,若能教贫僧几招防身,贫僧必当视韦施主为再生父母,一生为你祈福消灾!”拉藏说罢,便将韦义策往外扯。
“这…!”韦义策被拉藏和尚纠缠的没辙,只好跟着去了。
木茹气得直跺脚,心道好个臭和尚,坏我好事,下回再这样,准把他的嘴给缝了。
木茹进屋换了身新衣,头上戴雪白羔羊裘帽,着披银白狐皮肩坎,羊绒短卦,绛红百褶没膝短裙,脚穿鹿皮深靴,脖颈上挂韦义策曾经送的一长串七彩珊瑚项链。
这条七彩珊瑚项链,据说自天竺王庭,是天竺使臣送给苏毗前大女王达甲吾的礼物,因韦义策的父亲护国有功,达甲吾将它赏赐给了韦家,韦老爷给儿子韦义策戴着,韦义策用它与木茹私定了终身。
木茹穿戴齐整,梳妆一番后,找末羯去了。
此时已是午后十分,日色温软,寺顶的宝幢在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将青灰的屋顶抹上淡淡的金色,寺中的烟火香气缭绕,仿若流动的云朵,承托着信徒的祈愿,缭缭而上天际。
末羯替狮子法王主持完法事,出了大殿,行去客堂,见娘增古在院内与两只未成年狼獒嬉戏,觉得有趣,便驻足观看。
娘增古时不时四足着地,或扑腾或跳跃或空中翻滚,做着如同狼獒一般攻击防御甚至撕咬的动作,活脱脱另一只狼獒。
一人两獒,动作步调一致,连贯又协调,看似嬉戏,实则协同作战训练。
末羯见一只灰色狼獒十分眼熟,便走上前去仔细瞧瞧。
娘增古见了小女王,急忙上前叩拜,末羯一把扯起他,摇头道:“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行此大礼么?起来陪我说说话!”
娘增古脸儿一红,低着头,两只手指头扯着衣角,不知说什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