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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北荒的动荡

人元历,2175年6月16日,街边。

破烂的碗碟,沾满了泥土的衣服上,打着几个补丁。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个小棍子,有节奏的敲打着碗边,清脆的一个个音符,却汇聚成一曲惹人泪下的曲谱,几人低着头坐在街边,只有姬少雪一个人看着来来往往匆忙的人群,嘴里唱着:“没有那好衣裳,没有好烟,谢谢。”

随着一张张钞票,落入碗中,姬少雪就这样一直幸福的唱着,目光随着身体的摆动,左右飘忽,封家几兄弟也都是低头附和。

忽然,姬少雪飘忽的眼神停在了一个西装革履,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的人身上,嘴里的歌声也消失了。

封家几兄弟还是低着头附和,突然发现姬少雪停了下来,当下看了看姬少雪,目光也随着姬少雪的目光,看了过去。

姬少雪几人的目光处的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姬少雪几人,目光也是看着姬少雪,伫立在原地。

姬少雪慢慢的起身,面前破碗中的零钱也忘记了收起,穿梭一个个人影,慢慢的走到这人的面前,封家几人看着慢慢走过去的额姬少雪,也都站了起来,但是没有动什么,毕竟这一天的劳作撑过还在面前。

“姬磊?”姬少雪来到这人面前,有些怀疑的喊道。

被喊做姬磊的年轻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姬少雪,嘴唇颤抖,眼眶中泪水慢慢的凝聚,突然膝盖像中了一箭一样,扑通的跪在了姬少雪的面前。

“少主!”

荒弃的化工厂边。

“说吧。你为什么回来到南域?什么时候过来的?”姬少雪负手站立,背对着姬磊。

姬磊站在姬少雪的背后,一会低着头,一会又看向姬少雪,眼泪早已经像决堤了一样,不受控制的流着,不过却久久没有回答,就好像诸多的话语堵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

“少主,姬家没了!”终于,像久久奔腾不息的洪水,终于冲破了闸门,姬磊再一次的跪在了地上。

“你撒谎,姬家割据一方,手握两州三郡,旗下兵将更是百万众,而且家主灭神境的修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姬磊的恶化刚说完,后面的封家几兄弟便有人厉声反驳。

“封魂大哥,我说的是真的,是赵家……”

站在化工厂边的姬少雪并未转身,在先前姬少雪在街边看见姬磊的时候,便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也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结果竟是这样!

“说说吧,怎么回事?”

“五年前,家主为了让你从北荒来到南域,耗费了大半的功力,在南北壁垒上打开了几个缺口,让你们过来,那之后,家主修为大减,不得不闭关。可是家主刚刚闭关不久,赵家高手便夜袭姬家,使得家主不得不临时出关,但是赵家明显是有备而来,就连赵家家主赵无月也出动了,而且还有许多不是赵家的高手!姬家实在抵挡不过。”

“这件事情的范围多广?”

“很小,只发生在家主府之中,家主府好像布置了结界,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

“如此说,现在我姬家已经成了赵家的傀儡!”姬少雪声音悲凉、苍然,对天自语。姬磊和封家几人都不做声。

“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我…少主,我对不起你!”

“你归顺了赵家,那你现在又出现在这里,是来赶尽杀绝的吗?”

“姬磊,你大胆!想当年,你无名无姓,几乎饿死街头,家主见你可怜才收留你,让你和姬家人一起习武,还赐你姬姓,现在你却恩将仇报,投靠敌人,你还是人吗?”姬少雪声音刚落,封家几人已经按耐不住,体内真气已到手中,只有姬少雪一声令下,姬磊便会横尸当场。

姬少雪头也未回,冲后面摆摆手,封家几人忍着怒气,退回到原地。

“说,为什么来这里?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是三年前过来的,赵无月给了我这个。”

姬少雪从姬磊手中接过时空卷轴看了看:“你这三年来都在找我吗?”

“没有,我从没有找过你,我也从没有想过要将姬家的事情告诉你,我只想就这样过着,你就这样在北荒生活着,依旧想着以后的事情。这样你就不用伤心难过。”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的好心了。”

“少主!”姬磊,额头触地,久未抬起。

“这是孔卷轴,你拿回去吧!将我的事情,你知道的,原原本本的写在这卷轴上,传给赵无月。”

“少主,我不会做的!”

姬少雪转身揪住姬磊的领口,用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姬磊,咬着牙说:“我让你传给赵无月,我要让他知道,我姬少雪还活着,我还活着。今天他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山河崩颓,沧海桑田,我姬少雪一定会还给他,他死了,他子孙还!他子孙死了,他家中女眷还!我姬少雪可以再七岁的时候,不费一兵一卒灭了他两万先锋兵,现在我一样可以。”

姬磊看着抓住自己领口的姬少雪,猛地点头:“知道了,我知道了。”

姬少雪慢慢的松开了姬磊的领口:“你该干什么,去干什么吧!”

姬磊在原地跪了少许,额头再次触地:“少主保重!”

看着低着头慢慢退去的姬磊,封魂上前怒道:“少主,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杀了他!”

“杀他,杀他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但是杀了他没有用,杀了他只会让胸中的仇恨消散一些罢了。但是这个仇恨,我不能消散,一点也不能,我要全部都还给赵家。”

“少主,我们回去吧,我们几人合力,应该会在壁垒上打开一个缺口,我们回去吧!”

“是啊,少主,我们回去吧!”

“怎么回去,你不是没听到,现在的姬家已经没了吗?”

“少主,姬家没了,但是姬家数百万的雄兵,可都是站在姬家这一边的,他们现在只是被赵家蒙蔽了,还不知道赵家的罪行而已,您回去,振臂一呼,揭露赵家的罪行,我相信所有姬家的兄弟都会你跟随你的。”

“是啊,少主,封海说的对,我们回去吧!”

“五年了,五年的时间对于历史来说,只是沧海一粟,很短很短。但是五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变得连他母亲都不认识他。你以为赵家,控制了姬家了五年,赵家都在****吗,都在等着我回去振臂一呼吗?现在的姬家里面,有至少一半都已经被同化了,有些没同化的,恐怕也已经做了刀下亡魂。”

听着姬少雪的话,封家的几兄弟,慢慢的低下头。

“而且,我们若是现在回去,根本来不及振臂一呼,我相信,赵家高手一定在日日夜夜守着那个壁垒,就等着我们回去呢。”

“哎!少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姬少雪目光平时,慢慢的巡视着面前的城市:“北荒有人,南域一样有人,比北荒更多。而且,南域还有些让人想不到的东西。”

“少主的意思?”

“南域地方很大,城市很多,从现在开始,你们要离开了,你俩以此向北,你俩以此向南,你俩以此向西,等两天,封神的伤势好了,我会让他向东部,以五千里为半径,组建自己的势力。等我们汇合的时候,就是我们回北荒的时候。”

“我们都离开你,赵家如果来找你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那个壁垒,我昨日去查探了,还是没有破松的迹象,想必壁垒破碎还要有一段时间,而且即便赵家来了,也不用担心我,他们,我还不放在眼里。”

“少主!”

“成大事者,哪一个不要冒风险!”

“少主,让封月留在你身边吧!您平日的生活起居,也有个人照应,北边,我一个人去。”

姬少雪看了看封月,点了点头。

“那封月,你以后就女装,打扮吧,这样在少主身边也方便些!”

不远处一个男装大半,身材娇小的人点头道:“知道了,大哥。”

“封魂,你们要记住,南域共有四大帝国和一些小的蛮夷部落,每一个地方,都有每一个地方人的生活习性,人一多容易出乱,要记得,第一条,不能让他们彼此完全独立,这样时间一长,你会抓不住他们。也不能将他们强制打乱,相互穿插,因为这样,会导致他们不团结,这一松一紧,你要把握的清楚。第二条,也是很重要的一条,就像我们北荒一样,南域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每一个地方的法律,不到万部得以,切不可去触碰。”

“少主,我们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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