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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质问

章路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大门是敞开着的。

在过去,章路如果回家太晚,一般都是不敢从大门走的。因为每次从这里回家,那个值门的老头就会发怒责骂他,而且一定会揪着他的耳朵,到章路的父亲那里,让章路的父亲再把他训斥一顿。章路很怕这个老头,所以小时候,一旦在外面逗留太久,章路都会从后门偷偷的溜回家里面,找一间房子,翻出一本书假装看书看到睡着了。章路的父亲每次过问的时候,都只是冷哼一声,却并不揭穿他。

值门的家人曾是章路伯父的袍泽,章路的伯父在平原上战死之后,这个家人带回了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粗糙的骨灰和一撮头发,而他自己则在护灵回家的路上被人弄断了左腿和一条胳膊。将人焚烧成骨灰,这对于兰人的祖先来说是不可饶恕的,但是在古代漫长的迁徙之中,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将死者遗弃在荒野之外。这种风俗是学习的出云地区的居民,出云是一座岛,孤悬在兰人故国的海外。当年兰人迁徙的时候,也裹挟了不少的出云人,在春申城里面,出云人并不多,其中许多人就是做的仵作或者义庄的庄老,行为孤僻,只有少数的兰人与他们有所交流。赫楞公爵甚至懒得区分兰人和出云人有什么不同。

院子里面有许多人,这个时候正在吵吵嚷嚷的争论不休。

章路走过来的时候,发现这些人是章路家的一些卫兵和佃农。在章路的面前,这些人默契的没有说话,一个仆人走过来把章路领走了。

“怎么回事?”

“这,你还是自己去问老爷吧,”仆人支支吾吾的说,“我知道的不太清楚。”

上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情,还是章路的哥哥与父亲激烈的冲突,想要去外面的时候。当时章路周围的人也不太愿意把事情告诉他,只是让他自己去找老爷问。这次又是怎么了?

章家搬过两次,赫楞人丝毫不在乎兰人对于祖宅的看重,他们只考虑关键时刻能不能控制这些兰人贵族,或者在暴乱的时候不必大费周折的去救他们。赫楞人在各个国家都扶持了大大小小的贵族,等到把那个国家压榨的民怨沸腾的时候,起义的居民总是会第一个拿这些叛徒开刀。章路的哥哥对于自己的家族是极其厌恶的,在兰人被迫成为赫楞的附庸,或者说‘同盟’的时候,章路还小,但是他的哥哥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那个时候,那么多慷慨赴死的男人和女人足以让人铭记到一百年以后,但是章家的所作所为可能让章家在兰人的历史上永远蒙羞。章路的哥哥经常接济那些敢于公开反抗的兰人,有几次甚至把一些来路不明的芳人带回家中。最近的城市起义里面,章路的哥哥已经准备好了武器,鼓动了许多的少年与他一起,但是当那些少年们一排排的死在赫楞人的屠刀下的时候,章路的哥哥正被绑在磨盘上,动弹不得。

“反正不能更坏了。”章路说。“还能有什么事情。”

仆人叹了一口气。

章家现在从上到下都有了分崩离析的颓势,年轻人挑战自己的长辈已经成为了一种光荣的事情。不光章家,整个春申城内的子弟都在不满中酝酿着下一次起义。当年赫楞人大兵压境的时候,人们沸腾过,决心赴死。但是当尸体堆得像是城门那么高的时候,许多人选择了屈辱地活下去。和平能够使人忘记战争,和平也能够使人恢复斗志。

少年们期待着有一个兰人出来,成为他们的王;穷人们期待有一个兰人出来,恢复他们的财产和声誉;母亲们期待有一个兰人出来,能够多留一些粮食喂饱她们的孩子。

无数的期待汇聚成了沉闷的叹息,但是如今的兰人,从城镇到乡村一片沉寂,每人都在做着梦,却鲜少有人敢于第一个去尝试。

在那位学者就义之后,已经很久没有有血性的人站出来指责自己的同胞了。

说起同胞这个词,最近在章路的脑海里面激起这个印象的,还是一个即将受辱的芳人女子。

想起来那个女子,章路就有些心神不宁。

章路想起来在那个用来临时关押奴隶的仓库门口,那个奴隶贩子醉醺醺的向章路吹牛,说那个芳人女子够滋味,他等会还要去玩一玩。这个时候,四下里只有章路和那个奴隶贩子,而章路带着剑。章路能想起那个时候心头剧烈的跳动,他从七岁开始练习使用武器,学剑许多年,动作变得越来越简单和干练。几乎是转瞬之间,章路略微弯腰,抽出了腰间的剑,然后刺穿了那个奴隶贩子的左胸。那个奴隶贩子的惊得退后靠在墙壁上,章路双手握剑,接连刺出了三下。这之后,那个奴隶贩子开始吐出血丝,喉咙发出了古怪的声响,章路走到了他面前,按住了他的嘴巴,用奴隶贩子的衣服擦干净了佩剑沾着的一截血,利落的把剑入鞘。章路按住那个家伙的嘴,过了好久,那家伙才死透。章路拖着尸体走进仓库的时候,几个芳人带着锁链哗啦哗啦地站了起来,抓住栅栏观望。

章路用斧头砍断了锁门的铁链。

接着,章路从奴隶贩子的身上摸出了枷锁的钥匙,然后开始问每一个人一个问题。

“留下,还是跟我走?”

包括那个女人在内,有六个芳人毫不犹豫的说,“跟你走。”

每得到一个回答,章路都会解开一个人的枷锁。

最后一个芳人,二十岁不到的样子,年轻的芳人看着那具尸体就开始发抖,好像那具尸体会随时跳起来,抽出鞭子抽打他一样。

那个芳人犹豫了好一会,“我留下。”

芳人里面的老头让一个身体还算结实的芳人扛起奴隶贩子的尸体,让其余的人跟着章路先出去。

章路随即用手里的剑和桌子上的斧头在屋内制造了搏斗的痕迹,和几个芳人离开了仓库。

在离开的时候,章路听见那个年轻人用乞求的语气对那个老人说,“阿伯```”

然后,是剑刺入身躯的声响。

不久之后,老年芳人走出了仓库,加入了其余的人。

章路带着这些奴隶绕到了一个低矮的院墙,他先爬了上去,跳到了墙外,在确定没有别人的时候,他跳回了墙上,把芳人一个一个的拉到了外面。芳人们一瘸一拐,跟在章路的背后,随着他钻进了一处恶臭的壕沟,这里遍地都是粪便、朽坏的木器、泥浆以及乱窜的老鼠。城内的老鼠也饿极了,见到人都敢冲上来。淌过了这片恶臭之地后,章路来到了一个船户聚居的地方,没有月亮的晚上伸手不见五指,但自幼在城内长大的章路很熟悉这里的环境,他也知道这里有许多无人居住的屋子。城内的穷人快要死去的时候,有些会被家人遗弃,那个时候,他们就会来到这里默默的等死,出云人每隔几天都会到这里寻找尸体,然后运出城外。最近,城内多了许多来路不明的肉食,人们纷纷传说出云人没有把尸体埋掉或者烧掉,而是割肉卖钱了。面对这样的谣言,出云人还是和过去一样,不闻不问,毫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在最荒僻的角落里,章路找到了一处鬼宅。据说这个地方到了晚上经常会亮起磷绿的火焰,飘忽不定,人们相信这里聚集着春申枉死的怨灵,白天都没有人敢过来,晚上更是空无一人。曾经有一个对传闻嗤之以鼻的赫楞僧侣表示他不惧怕任何恶魔,深夜里带着随从到这里吟唱圣诗,他们出发的时候有许多人都看见过他们,但是后来他们就失踪了。城内的赫楞公爵对此大为光火,那个僧侣是赫楞国内主教的朋友,奉命来此传教,他的失踪使得公爵颜面尽失,只能卑辞厚礼向主教表示歉意,并许诺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一定会把僧侣找到。士兵们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这个事情加剧了人们的猜疑,那之后,城内的父母常常威胁自己的孩子,如果不去睡觉就把他们丢到这里来过夜。

章路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安全的地方,就只能把芳人们安顿到了这里。

在那天回家的路上,章路试着在河边清洗衣服上的血迹,但是心慌意乱的根本洗不干净,他干脆把衣服丢进了河里,抱着剑溜回了家中。到了第二天,章路发现自己实在是愚蠢过头,那件用丝绸和细布制作的衣服一定会被人捡到,很容易就会找到他来。章路不由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边想去河边把衣服捡回来,一边又觉得这个反而更引人注目。况且,那个奴隶贩子不久之前才和他起冲突,怎么为了几个芳人,自己就脑袋发热做出了不智之举。他想起来自己努力学着英雄们的样子说出“留下,还是跟我走”的时候,也一定是蠢态毕露。这几天章路都闷闷不乐,人们都以为他在为自己被长期软禁的哥哥发愁,却不知道是章路惹出了大祸。

今天早上,公爵发出的通缉已经张贴在了城门边上,章路凑上去看的时候,发现自己值四十个金币,外加奴隶商人赞助的六十个金币的报酬。为了这一百个金币,章路知道自己一旦暴露,几乎全城的人都会冲到自己的家中把自己绑到公爵那里去领赏的。章路的父亲虽然是公爵用得上的人,但是死掉了一个受赫楞人保护的奴隶贩子、一个帝国的士兵,公爵却不能坐视不理了。公爵的收入里很大一部分就是兴旺的奴隶贸易带来的。章路知道在赫楞帝国里面,再低贱的赫楞人的仆从,往往也能够在附庸国的贵族面前耀武扬威。那个奴隶贩子的**已经躲了起来,并且四处传言是章路杀了奴隶贩子,虽然没什么人相信,但之后瑟边人的那些话,更让章路觉得自己已经暴露了。现在还没有人来逮捕他,可能只是公爵碍于章路父亲的愿因,还没有贸然签署逮捕令而已。

章路心神不宁的跟着仆人走到了父亲的房间里面。

没想到他的父亲还在会客,客人则是一个一头细短卷发的赫楞人。

赫楞人微微一笑,向章路的父亲告别,离开了房间。章路的父亲则低着头整理着桌子上面的几分信件。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没有。”

章路的父亲忽然开口了。

从小习惯了父亲语气的章路立刻明白,他的父亲即使没有全部知道自己的事情,也已经知道了大半了。

“那个,”章路结结巴巴的说,“我```”

“你这几天老往外面跑。你藏得住谁呢?”

章路抿着嘴,不再去想着辩解了。章路从小跟着自己的哥哥在街上与人打架,从来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严厉的,回来一定会挨打,不管打赢还是打输,都会被父亲带着,亲自去别人家中道歉。可是他的父亲终究不可能永远护住他。章路听说自己的父亲有一次求见赫楞公爵的时候,被告知公爵正在午休,于是站在院子里等到了天黑,那个时候,另一个仆人轻描淡写的告诉章路的父亲,公爵已经出城去了乡下,准备打猎几天,有事情的话以后再来。一切无所顾忌的事情,都只能在自认安全的范围之内,一旦超出了这个范围,章路就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这一次,章路已经超出了他父亲能保护的范围了。

“我```”

“你哥哥倒是英雄啊,”章路的父亲拍着桌子说,“多少人怎么夸他,怎么骂我,我都知道。你现在时学了乖,准备和他一样吗?”

“父亲,我该怎么办。”章路说,“我听说林子里有地方可以去,我可以趁夜出城。以后怎么办,我再想办法。”

“你还准备一走了之?”章路的父亲站了起来,狠狠地拍了拍桌子,“究竟是谁?”

章路有些心慌意乱,“一个芳人姑娘。”

“芳人?!”章路的父亲的脸在扭曲,“一个芳人的姑娘!你行啊!你还准备跑?”

“恩?”章路有些疑惑,“不让我走,那您要把我送到公爵那里去?”

“怎么可能。”章路的父亲冷哼一声,“我怎么可能让你把一个芳人娶回家,你还想我找公爵做你的证婚人?你疯了吗?”

“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章路的父亲说,“这几天我就发现你不对。让你舅舅去街上转了转,瞅瞅你的鼓捣些什么。他回来嬉皮笑脸的说你天天买些细布嚼食,每天不断。他还问了下周围的铺面,人家说你花钱还不少,连女人的衣服你也买了。你舅舅回来都告诉我了,你肯定在外面跟谁好上了。这我也不说什么了,我还准备得闲了问问你是哪家姑娘。没想到你舅舅说你奔着渔家头去了,那是好人家住的地方吗?我万万没想到,还是个芳人,她是怎么勾搭你的?!”

“孩儿幡然醒悟了,是我一时糊涂,”章路扬起了头,拍了拍胸脯。“孩儿此番大错特错,实在无颜见父母双亲,我明天就和她了断。”

“逆子!你还想顶嘴```咦?”章路的父亲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儿子的转变,挤了挤眼睛盯着儿子看,“咦?”

父子两人,儿子现在已经一副‘打骂随意’,老子则满脸难以接受。

“你```我,”章路的父亲有些语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绝情的东西,还这么怂,要是你哥,那是要跳起来一丈高来跟我对着干的。”

“```。”章路凛然看着父亲,仿佛怎么处罚都没有问题。

“别人跟你一场,你与她干净了断就好,也不要做得太过。”章路父亲狐疑的看了看章路,掏出了一个小包,“这是赫楞钱,够她走得远远的了。你拿去给人家,把事情说清楚。她怀了你的孩子没?你刚才还说跑出去,你是准备和她私奔么?”

“万万没有。”

“那好,”章路的父亲总觉得有些不对,“你去打发她走。贸易行那边,你明天去交接一下,后来回家来。我可派人盯着你,别想着跑。”

“我肯定不跑!我···孩儿可以不去贸易行了?”章路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贸易行的事情让他有些难以驾驭,他也不懂怎么从中谋利,只能呆在那里受气,还要遭城内居民的白眼。不去贸易行,章路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处理那些芳人,这段麻烦过去之后,章路至少要老实几年不敢惹事了。

“恩,”章路的父亲回答道,但接着说了一个让章路晴天霹雳的话,“下个月你去诺瓦,我一切都安排好了。”

诺瓦,赫楞的首都,一座被所有民族渴望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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