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拼凑起的残片】
“白涟！！”
少年的脚步有些急促。
然而当自己站到那个身影面前的时候，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还能…再次训练我吗？”
少女的眼中透出了一丝哀怨。
无数不明真相的回忆搅动在心头，如同糨糊一般让人疲于琢磨。
“对不起，我…”
在说出这些的时候，凌枫的声音有些颤抖。
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出现。
良久，少女转过身来。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凌枫看着欲言又止的少女，不由得感觉到一丝几近窒息的感觉，如噎在喉。
“我的记忆，已经…”过了片刻，少女有些犹豫地说道。
“你…失忆了？”
“不是，正好相反…”白涟正视着凌枫的双眼，“我的记忆，恢复了。”
随后，眼前的少女，告知了自己关于一切的真相。
少女在先前与岚的战斗中失忆，又阴差阳错地成为了自己的魂印者。
然而就在当时摩天楼一战之后，岚的消逝，使得少女先前的那些记忆，也一并复苏了。
换言之，已经无法回到之前魂魄与魂印者的关系上了。
在解释的过程中，少女多次欲言又止。
新与旧的回忆交织在了一起。错综复杂的程度，几乎令人崩溃。
曾经，关于眼前的少年，他就是自己的全部。
然而随后，与此相较而言数倍的记忆，突然出现的残片，仿佛吞噬着之前那个同样做为【白涟】的存在。
“我，能够加入【白幽】么？”
凌枫的声音小得让自己都难以听清。
“请你不要再为难白涟大人了。”
慕怜伸出手臂，挡住了正欲上前一步的凌枫。
对于鸿利来说，不需要打工的学生。
对于白幽来说，也不需要额外的魂印者。
少女挥挥手，示意慕怜不要冲动。
“凌枫…”
那身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十分痛苦。
这感同身受的痛苦，也让凌枫犹豫不决。
“一直以来，谢谢你。”
听到这句台词的少年身体一颤。
一直以来积郁在内心中的酸楚，在这一刻，动摇了。
“就算多少次失忆，我也不会忘记曾经填补了我空白回忆的你…绝对不会。”
少女转过身去，努力平静着自己身体的颤抖。
那细若蚊蝇的声音，却一字一句地敲击在心头。
“然而现在的我，却早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
铃铃铃！！
摁下闹铃停止键的凌枫从梦中惊醒。
之前战斗结束之后，白涟传达给自己的话语，在梦中反复着。
在平静了急促的呼吸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大概是经历了太多事情，死亡以及同样绝望的离别，让他喘不上气来。
“至于那个孩子，你不用担心…她和你处于一样的境地。”
岚当时的话语，在记忆中反复回荡着。
那时候少女所说的，关于失忆这件事，与那时白涟的复述完全一致。
“什么嘛…怎么会呢。魂魄怎么可能和人有关？你，想的太多了吧。”
“大概是这样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
“我从来没听说过除了蓝色之外的领域，可能是一种未知的冥道…就像，碧落之梦一样？”
时常模棱两可、错误的回答，就是岚为了掩盖一些事实而对少女的记忆经过精密处理，不让自己所知的证明。
而且白涟比起一般的魂魄来说，似乎战斗更加笨拙。少女对于自己的白晶长弓，仿佛是没有使用过多久一般。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凌枫和少女的【灵媒】，少见地并没有成功；还有当时独狼遭受袭击前后，那种隐隐的违和感…
“你的魂魄，没有告诉你吗？很难想象一个会使用镜之领域的魂印者，不知道什么叫做断界。”
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一切，竟然都连在了一起…
除此之外，还有少女第一次见到苍炎的时候，对于这个男人、【苍劼】和【白幽】，那种十分熟悉而又陌生的表情…
就在这时，凌枫突然察觉了这一切之中的违和之处。
“你说折寿？不会有那么夸张的影响的。在你们睡觉或者昏迷等等失去意识的时候，时间的流逝并不会停止。我们所利用的，就是将这一部分时间缩短，并将其吸收转化为我们的寿命。而你们在这之中处于无意识的状态，自然不会感觉到时间的缩短…唯一的损失是，你们魂印者，永远不会做梦。”
上次岚利用篡改记忆的能力托梦暂且不算，这次的梦又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凌枫并不知道，这一切的谜团之中，还有一部分最为重要的记忆，随着岚的消逝变成了永远的秘密。
那正是少女在弥留之际，想要交付给凌枫的记忆碎片。
以至于在十多年之后回顾这段历史的凌枫，曾经这样评价道：“如果我一开始知道那些，我一切的故事，又会完全不同。然而至今为止，我从未后悔过之前的任何经历…那些无比美丽的阴差阳错造就了一个个未知的可能性，让我在另一个世界里，有了不一样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