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逍无尘把小白鼠五天的丹药都准备好了,才从山洞中走出来。
路过役头大师兄院子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正前方走过来。
“咦,这不是逍少主吗?刚从地里爬出来,还是从石头嘣出来?”
牛马晃着肥头大耳,将话语间的酒气与冷嘲热讽如清晨的阳光一般,透入心菲,只不过是冷的。
逍无尘停住了脚步,笑眯眯地看着牛马说道:“牛马,你知不知一句古话是叫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少跟老子来这一套,莫不是找打不成?”
牛马说着说着,抡起拳头就往逍无尘的脑袋砸来。
牛马的拳头出人意料的落空了。
至少在他的记忆中,逍无尘是无法躲过的。
惊愕过后,咧着嘴大骂起来:“逍无尘,你这个杂种,我让你躲?”一边双手熊抱过来。
这一次,逍无尘没有选择避开。
眼神突然变得凌历,右手如闪电一般,击在牛马的脖子。牛马愣了一下,像触电一样抖擞了几下,并没像逍无尘相像那样倒下,而是抓紧拳头挥了过来。
逍无尘冷笑一声,右手再次出击,果断又精确地还是砍在牛马的脖子上。
牛马的眼睛立马翻起一阵白,挥出的拳头停在空中然后无力地垂下,身体摇摇晃晃地砸倒在地上,卷起来像一团淤泥。
逍无尘扫了一眼地上的牛马,摇了摇头,算是对自己没有掌握好对真气的控制的一种无奈回应吧,然后顺势一脚踩在牛马的大肚子上,跨了过去。
因为逍无尘看到了阿宝的身影。
像风一般跑到他的面前,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阿宝,你还好吧?”
阿宝轻轻将逍无尘推开,瞧了又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无尘哥哥,我以为你真的像他们所说,死了呢?”
“我这不是活生生的人吗?再说,你看我像是投湖自尽的人吗?”逍无尘拍了拍他的脑袋,大笑起来。
“也是。不过,那天我听役头大师兄,说你失踪了,我害怕的要死。生怕萧风找着了你,特别是我晚上看见,他带着三个人在你房里,住了一晚。”
阿宝心有余悸地把那天的事情讲了一遍。
“对了,阿宝,你的辟谷丹吃完了吗?我再给你一些。”逍无尘想起见阿宝的主要目的,从怀里掏出布袋,倒了十颗辟谷丹给他。
“无尘哥,你把辟谷丹全都给了我,你吃什么?”阿宝拿出四颗辟谷丹,硬塞给逍无尘:“你若是不收,这六颗我也不要了。”
逍无尘没法,只好将收了回去。
“无尘哥,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这些日子,南山杂院发生了许多事情。”阿宝四处看了看,然后把逍无尘拉进屋子里,细讲起来。
首先,萧风做了南山杂院的役头大师兄。
逍无尘离开的第二天一早,从外门来了一个穿锦衣的人,指名道姓要跟役头大师兄比试。
这个人身手了得,交手不到三招,就将役头大师兄打倒在地。当时役头大师兄吐了好大一团血,将铺在地上的岩石,都染红了。
躺在那,一整天,没有人敢靠近看了一下。
因为那人发下了话,谁敢去碰役头大师兄,就废了谁。
役头大师兄手下的四大天王,当时就在旁边,听了这话,硬是没有一个敢上前。
一直到了晚上,役头大师兄,才被住在北山一个亲戚接走了。听说现在还不能下床,这次精选,怕是没有他的份了。
那人打倒役头大师兄后,当场就指定萧风为新的役头大师兄。
牛马倒是说了一句,他不承认萧风这个役头大师兄。
其他的三个天王,却是立即改口,叫萧风为役头大师兄。
现在原来役头大师兄住的院子,是古力三人在住。萧风好像跟着那锦衣人进了外门,说是进行特训。
现在南山杂院所有的事情都是古力作主。
这家伙可黑了,凡人亲近他的人,二话不说将杂役免了。说他坏话的人,一律加倍杂役。
不过他倒是没有为难牛马,可牛马却贪上酒,每天醉熏熏的。
修为更让古力三人超过了。
听说那古力,几天前突破了练体六重。他还发出话来,要在精选之前,晋级八重。
“阿宝,那他们有没有为难你?”逍无尘扫了一眼木木呆呆的阿宝,问道。
“那倒没有。那天我听你的话去饭堂找役头大师兄。进去一问,才知道他回了住处,于是我追了回来,看见他和萧风在吵架,于是躲在房里没有出来。谁知第二天,就发生那样的事,想想,还有点后怕。”阿宝两眼芒然地看着窗户,叹了一口气。
“那役头大师兄被打了,执事不管吗?”逍无尘感觉这件事情并不没有这么简单。
“唉。那锦衣人来头太大了。好像是外门中一个精英弟子,对了,就是萧风的表哥李景派来的。执事瞧了一眼,就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本来役头大师兄在的时候,对我们也不太好,所以换上萧风,也没有不好,反正都是得不到福利。”阿宝说着说着苦笑起来。
逍无尘一听,也跟着笑了起来。
阿宝看逍无尘乐了,傻笑道:“无尘哥,我最近晋级四重了,你现在什么修为呀?”
“比你少一重。”逍无尘摸了摸阿宝的后脑。
“那你学了拳法没有,我给你耍一套拳法吧。”阿宝说完,拉着逍无尘走到屋外,然后有模有样的耍起拳式来。
阿宝舞的是套最常见的伏虎拳,虽然有些不是很联贯,但拳拳虎虎生风,隐隐约约中发出几声空响,看得出是下了苦功。
正当逍无尘看得兴致勃勃的时候,独落那间院子里,刘海带着三个少年,走了出来。
被逍无尘打昏的牛马,也不知去向。
刘海抬头一看见逍无尘的身影,立即兴奋得像发情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跑了过来。
一双斗鸡眼盯着逍无尘从上看到下,生怕漏过什么。一上来就没有一句好话。
“逍少主,别来无恙呀。不过你这是回来探亲呀,还是准备滚蛋呀?”
逍无尘眯着眼,看了他一下,一个月过去了,这厮竟然还是练体五重,不过嚣张的气焰逾发得更加浓烈了,于是讥笑道:“刘海,为什么你总是改不了狗吃屎的毛病呢?”
刘海听了张牙咧嘴,怒不可遏地吼道:“逍无尘,还真把自己当作小战,不,逍战等人的少主,没人敢动你。现在我正式向你挑战,就在此地。”
说完手一挥,身后的少年稀里哗啦地将逍无尘围在中央,一副非答应不可的势态。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阿宝收住拳式,站在逍无尘的胸前,指着刘海的鼻子,吼道。
“阿宝,别以为跟逍暗的关系好,我就不敢打你。要不是萧少爷留着你引逍无尘出来,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最好还是先想清楚了,再说话。”刘海手一伸,将阿宝的手握住,然后一拉,折起了来。
阿宝痛地跪在刘海面前,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逍无尘看不下去了,冷不防,向前走了一步,一脚踢向刘海的脸庞。
刘海顿时大惊,松开阿宝,退开一步。
“看不出,我们的逍少主,竟然也可修行了,那么你是答应了我的挑战。只不过你这软物,五个月都没能晋级一重,这才消失了一个月,还能翻天不成?”
刘海脸上笑得像一朵菊花,堆在一起:“兄弟们,散开些,让我好好教训一下,我们的软物少主。”
逍无尘僵着脸将阿宝扶进了屋子,然后走到人圈中央,冷冷地说道:“为什么跟某种人讲一些道理,总是这么难呢?”
说完两眼直看着刘海,仿佛此时他就是一个死人。
刘海顿时有些心乱如麻,往日逍无尘的威名渐渐地涌上心头。
不禁后退起脚步。
逍无尘却动了。
鱼龙九变,第一式跃龙门,一闪而出。
像一道风似的,凭空出现在刘海的面前。
以迅雷不及耳之势扬起右手,顺便拉起两道幻影,一掌砍在他的大脖子上。
刘海哼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两只脚排山倒海地踢来。
逍无尘身形晃起两道残影,然后手掌一闪而过,在刘海两只腿上狠狠在分别劈了一掌,再跳到刘海的后面,一掌砍在第一次击中的地方。
只听见咔嚓一声,刘海头一歪,跌坐地上,嘴巴里狂吐白沬,两只斗鸡眼如死鱼泛起白来。两只腿互对,拼成了一个方框。
站在刘海身后一个少年,最先反应过来。一箭步,冲到逍无尘的跟前,一脚扫来。
逍无尘冷笑一声,看都不看,挥起一掌砍在他的小腿上,小腿应声折成了七字。
少年瞪着牛眼,惊慌的望着逍无尘,接着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连断脚都没有去碰,直直仰倒下去,然后惊天动地的哭声响了起来。
其他还想蠢蠢欲动的少年,一下愣住了。逍无尘的出手太快了,快得他们还在沉醉在企盼中。这才不过几息,就将四大天王之一刘海给打蒙了。
少年们鼓着眼睛,想前进,看了看地上的刘海,勇气如涌潮水般退去,恐惧无声地爬了上来,两腿像不是爹娘生的,不听使唤地打起了摆子。
这还是那个手无敷鸡之的软物逍无尘吗?如果这也算是软物的话,那么自己不成了软物中的软物吗?
这时的逍无尘,在他们的眼中,简直就是一个杀神。
刹那间,万物寂静。
呯呯地心跳声如春雷阵阵,骤然响起。
“以后,谁要是敢动一下,阿宝,今日刘海,就是榜样。”
逍无尘指了指地上出气不多的刘海,眼神凌厉地扫向少年们。
他的话如同帝王的旨意,少年纷纷点起了头。
哆嗦了一阵子后,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怯怯地问道:“逍少主,那我们现在能带他们走吗?”
说完头埋藏了衣领里。
“不带他们,难不成还想我付医药费吗?”逍无尘丢下一句,走进阿宝的屋子里。
等逍无尘把门关了起来,少年才哆哆嗦嗦地抬着昏过去的刘海,以及那位少年,走进独落的院子里。
出人意料的是,少年们进去了好一会,都没有看见有人出来。
“无尘哥哥,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阿宝捂着手站了起来。
“就那些软物,能把哥怎样?”逍无尘看了看阿宝的手,还是只是有些红仲,并没有伤到筋骨,“对了阿宝,你这手受伤了,今天的杂役怕是没法做了,要不,我替你?”
“不用。”阿宝着急地喊了起来:“刚才忘告诉你,古力他们也免了我三个月的杂役,好像是逍暗说了什么话。要不然,我的修为也进步不了这么快。”
“那行,你就呆在屋里好好休息,我再去别处好好看看。”逍无尘看了看屋子里,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又关了起来。
原来以为要花上几天功夫,才能打听到想要的信息,竟然一个上午都不用。朝四周看了看,没人,才扫了扫身上的灰尘,慢慢地朝禁地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