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尘皱眉侧脸,强逆着那刺眼的光芒,向那光团内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晶莹剔透的玲珑小塔,塔不断的旋转着。小狐狸也好奇的靠近打量,爪子拖着腮帮,嘴里流着哈喇子,不知道是不是想一口吞下这发光的宝贝。穆震天手腕一抖,那塔外面的金芒尽散,紧接着顿了一顿开口道:“此塔器灵在你前世泯灭之时,暗中逃到三生石内躲藏,没想多年后你会再临那地,所以器灵便主动寻回到你的体内。”
穆寒尘不解:“那它是如何认主,又是如何进入我的体内的?”穆震天笑呵呵的回答道:“三生石,可述天地万物前世今生未来。曾经的三生石在鬼尊的操盘之下可以预知未来,如今鬼尊.这三生石只能观前世今生了。那器灵藏在三生石内长眠,却因你牵引出前世之境触动了与那器灵的缘数,它便回到你的体内了。”
小狐狸见那宝贝光芒消散,变成了一个通透客人的东西,在面前那个中年男人的手中转来转去,自己也想抱在怀里玩玩,后腿一蹬,借着穆寒尘的胳膊向前扑去,没想一扑之下竟然从那个小塔上穿透而过,直愣愣地冲到前面那人怀里,宝贝没抱着,倒是把自己撞的吱哇乱叫。穆震天将小狐狸抱在怀里,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握住绝命塔的手往前一推,再次将塔送入穆寒尘体内,穆寒尘这次没有感觉到方才那般灼心得炙热,开口道:“既然此塔无弊,那幽冥师傅想让我回到祖宅吸收死气,望父亲恩准。”
穆震天点头道:“那自然是可以,如今鬼界看似平静,却暗涌不断污浊不堪,如果没有较高的修为和判官府的庇护,不知道多少人想置你于死地,今日事后我便带你回到祖宅,为三年后的大选做些准备。”
穆寒尘大喜过望,连忙跪倒在地道:“谢父亲大恩。”穆震天将其扶起指着湖面道:“你看——”。穆寒尘顺着望去,只见平静的湖面再次映射出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画面中的环境一片荒芜,苍茫的大地上来来往往奔逃着各色异兽,被坐在巨型战舰内的阴军抓捕或击杀,突然出现一个及其巨大的怪鸟,那怪鸟体积几乎与那战舰相当!怪鸟一把抓住破战舰的护盾,利爪扣在舰身之上,用力甩在地面上。战舰击打得大地为之一颤,顿时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四周的异兽立即蜂拥而至,袭击战舰,如同分食猎物的蚁群。
战舰上的阴军四散而逃,却都落入血盆大口之中,战况极其惨烈,当画面再次转变,无数战舰从天空的乌云降下,无数的战舰或大或小,在庞大的阵法内激射出各色光柱,每每落到地面之时便是一个巨坑,异兽纷纷溃败而逃,阵型被分割而开,接着被逐个击破。
此时穆震天开口道:“此凌云飞梭是第七世的你设计的,舰艇本身选材是我们鬼界至刚至强之玄铁,由你母.鬼尊用九幽寒冰之力加持,可谓无坚不破,无所不摧。大型凌云飞梭皆布有十几个巨型大阵,再用幽冥币和军士的灵力激活,可飞行,攻击,防御,结阵,可使一小队阴军拥有媲美天仙的攻击和防御的能力,是我鬼界大军的中坚力量,再配合鬼尊在酆都设下的大阵,阴军可立于不败之地。”
穆寒尘拍手赞道:“当真是厉害,没想我前世竟然如此精通阵法和法宝之道。可是,儿有一事不解。”穆寒尘抬头望着穆震天,穆震天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穆寒尘指着水面道:“战舰可媲美天仙修为,那天仙修为与我鬼界相比又是如何?”
穆震天面色略微凝重道:“千百年来,仙界修为与我鬼界相较,虽时而精进,时而落后,但大体旗鼓相当。仙人相当于鬼卒,灵仙类似于鬼士,天仙等同于鬼将,而真仙媲美鬼王,金仙无异于鬼君,大罗金仙则是堪比鬼帝。但两界虽然修为相等,但突出优势却却大相径庭。鬼卒肉身韧度比仙人强上不少,而仙人法术却比鬼卒精通,修行初阶,二者相斗仙人略处下风,但境界越高,仙人的优势便显现,一位天仙可力战两名鬼将而不落下风。而真仙更是可同时对抗三名鬼王。但是我鬼族之人修为精进到鬼君之后便可异变,通灵恶鬼之魂以加强自身,所以在金仙与鬼君之间又不相上下。但毕竟大成之人只占少数,故而我鬼界普遍却是要弱于仙族的。”
穆震天不等穆寒尘说话又道:“但我鬼界拥有你第七世的凌云飞梭以后,整体实力大增,鬼界一时间势力空前强盛,大有登峰造极之时。现今却因鬼界没落,资源匮乏,加之我们又失去了当年制造此物的法门。唉.如今使用的都是几千年的旧物了。如今西鬼帝等乌合之众,竟联名上书要求废除凌云飞梭等耗资巨大的灵宝,将资源利用的重心放在再设大军之上。他的儿媳,白槿设立了轮回坛,将有功德修为的生魂暗中抓捕,绞杀萃取成灵力灌入幽冥币以充军饷,动摇我鬼界根基!我判官府又管辖不到西鬼帝等地,空知情报却又无可奈何。”
穆寒尘对鬼界的了解越来越深,对鬼界的担忧也就越来越重,上次大战鬼界损失惨重到如今都没有恢复,战力本就比仙界低,又失去凌云飞梭这一强大灵宝和绝命塔等重要设施,新晋人才又暗中被轮回坛抹杀,当真是内忧外患啊。
穆震天见穆寒尘眉头紧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也别太过担忧,我已经寻到你第七世记忆所在,只要你能吸收其精华,又恢复修为,便可再次锻造新的凌云飞梭,重新掌控绝命塔配合你黑白二叔整顿鬼界,鬼界还是有望在大劫之前养精蓄锐,再展雄风的!”
穆寒尘点头称是,抿了抿嘴,知觉肩头的压力更加重了,不由得有些喘不过气。局促地望着穆震天道:“我怕,我不行。”穆震天平和的笑了笑道:“你是我的儿子,你行。”
穆寒尘默默念叨:“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