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心下了山,顿时有些迷惘,自己应该何去何从,总不能见到洋人就杀吧,如果真的那样,洋人还没打跑,自己就已经累死了。算了,先找个村庄落脚,打听一下情况再说吧。
既然已经下了山,索性玄心这个道号也一并作罢,不如用回我的本名赢亦吧。
赢亦心里一边如是想着,一边向着山下的村庄走去。
步行至山下村庄时天色已经黯淡下来,赢亦踱步走近村内。村子不小,约有数百户人家。赢亦走了几圈没有发现有客栈,只能寻一户人家落脚了。
赢亦随便找了一户人家,“噔噔噔”敲了三下门,等了片刻并没有人前来开门,正当赢亦以为这家没有人在的时候,猛的发现门缝之中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不安。
赢亦有些好奇,正准备开口说话门却打开了,一个瘦弱的小丫头站在门后,小丫头明显有些营养不良,身子单薄,头发枯黄,不过长相娇美,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咕噜噜转。
“你不是长毛子,你也没有辫子,你是什么?。”小丫头先开口问道。
赢亦一愣,有些不知所以,这时候内屋走出来一老汉,说是老汉,只不过是看上去有些苍老,实际年龄应该有四十多。
老汉走至门口拉了一把小姑娘,将其拉直身后,一拱手说道:“道长见谅,小孩子不懂事,胡说八道,还请千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赢亦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然后有些尴尬的对着老汉一拱手道:“老先生,小道刚刚下山,途径此地,希望能借宿一宿,不知可否方便?”
“哦,原来道长是要借宿,方便倒是方便,不过寒舍简陋,恐怕道长嫌弃。”
“不碍事,不碍事,出门在外,有一落脚地就已足以,哪敢嫌弃”赢亦急忙微笑着说。
“如若道长不嫌弃那便请进吧”老汉双手一托,拱手将赢亦迎入门内向着内屋走去。
路上赢亦耐不住心中好奇出声问道:“敢问老先生,刚才丫头所言长毛子是何物?可是什么妖魔鬼怪?”
“唉,不是妖魔鬼怪但是也和妖魔鬼怪差不多了,他们自称太平军,前一阵说什么闹革命,要推翻满清鞑子,也没闹出个什么名堂,就被清政府给镇压了,不知怎的一部分人流落至此占据山林,为祸一方,百姓苦不堪言。”老汉一边摇头一边叹息道。
“那怎么没有人上报衙门?”赢亦出声问道。
“怎么没有,前阵子本村村长将此时报告给本地知县,哪知县太老爷一听是长毛子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直接将村长哄出衙门,还警告他不准惹是生非。怎料得此事被长毛子知道了,当夜就带人来杀了村长全家,还将村长的女儿抢去做了压寨夫人,从此再也没人敢提起此事,唉,这个世道啊”。
“哼,一群匪类,不思报效国家抵御外匪净干些鱼肉乡里的事情,还有那个县太爷也是该死,为官一任,不能护佑一方平安,要他何用”赢亦听完老汉所言简直火冒三丈。
“谁说不是呢,太平军刚开始闹革命时候还是不错的,百姓还真指望着他能推翻满清鞑子,赶走外国狗呢,哪知道刚刚有点成绩队伍就散了,听说几个带头的为谁当皇帝谁当王爷闹得不可开交,然后就被满清鞑子一锅端了。”
“这群酒囊饭袋”赢亦有些不岔的咬了咬牙。
“道长也饿了吧,我去给道长弄些吃的,翠儿你去给道长收拾一下西边的房子。”老汉对着赢亦说道。
“那就谢谢老先生了”。赢亦躬身感谢道。
“是,爷爷”这时候小丫头才从老汉身旁露出一个脑袋,怯生生的说道。
老者将赢亦引入正房,一指当中的一把椅子,“道长请坐,小老儿去给你打壶水去”。
赢亦正好也觉得有些口渴了,也就没有拒绝,微笑着表示感谢。
老汉刚出去,赢亦就听见后堂一阵咳嗽声,赢亦心里颇为好奇小心的向着后堂走去。
刚走到门口,老汉就走了进来。看到赢亦向着后堂方向张望,连忙走了两步,挡在赢亦面前说道:“后面乃是小老儿的儿媳,身患重病,不能见客。”
赢亦点点头表示理解,转身走回座椅,可是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伸展开来。
吃完饭,赢亦也没有多言,与老汉闲聊几句便回房休息。
夜里,赢亦已经入睡猛然感觉门外有人走动,赢亦假装没有发觉,脚尖轻点偷偷的走到门口,感觉门外之人向内张望,猛的拉开门一把卡住门外之人的喉咙,将其提起。
定睛一看,竟然是今天给自己开门的小姑娘翠儿,赢亦急忙将其放下,有些纳闷的说道:“小丫头,大半夜你不休息,来我这干什么?”
翠儿眼睛眨巴眨的,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得,猛的跪倒在赢亦面前眼睛瞬间充满泪水:“道长,我求求你,救救我娘吧,大夫说他撑不过今夜了。”
“快点请来,有话慢慢讲”赢亦将翠儿引入屋内坐在床边,伸手为其抹掉眼睛的泪水,然后静静地等待其情绪平稳下来。
“半年前阿爹被官兵强行抓走,说是要打仗,一直没有回来。前几日娘亲去山上的山神庙为阿爹祈福,回来后就有点不正常了,第二起就开始说胡话了,慢慢的越来越严重,前天昏迷过去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大夫说怕是撑不过这两天了,呜呜呜呜呜,道长我知道你们修行之人都会法术,求求你救救娘亲吧。”
赢亦沉思不语,他不是大夫看病治人这事他还真是不会,昆仑山的药王宗倒是对这个擅长但是,一个是路程太远根本来不及更何况他也根本不认识药王宗的人,去了人家也未必肯医治。
翠儿看赢亦沉默不语以为他不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赢亦的大腿道:“求道长救救我娘亲,翠儿愿做牛做马来报答您。”
这时老汉也从门外走了进来,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汉求道长救救我儿媳妇吧,那苦命的丫头,嫁到我老陈家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对不起她啊,她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如何跟我儿交待啊。”
赢亦有些尴尬,不知该不该答应,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说道:“好,带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