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一大盒四喜丸子,荆芜找了个没什么人路过的小巷子,开始认真地吃起来。一口细白的牙齿用力咬上去,将两腮塞得鼓鼓的,活像个小仓鼠一样。南云起看得忍俊不禁,偏偏这始作俑者一点都不在乎,依旧吃得欢快。
将盒子里吃得干干净净,荆芜拍了拍手,心满意足地说,“果然养小哑巴是对的,不然我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丸子了。”说罢还摸了摸南云起的脑袋,就差说一句乖了。
南云起哭笑不得,却也任由她动作,“我给你的东西收好了,明天我让阿未陪你一起去看铺子,要是银子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拿。”
荆芜挥了挥手,“不用了,借我个好手就足够了。我托陈伯将陆家的宅子卖了,现在银子充裕得很,放心吧。”
站起身,戴起了面纱,荆芜又变回了那个谨言慎行的陆少夫人,从巷子里离开了。
荆芜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转向去了一旁的商铺里,买了几件丝布,又挑了两件首饰,欢欢喜喜地往回走。走到了一处深深的巷子里,七拐八拐之后,荆芜突然脚下加快,一眨眼消失不见。
后面冲出了两个尾随的女子,正是珈蓝和她的婢女,左找右找,都没有看见荆芜的身影,不禁恼怒地骂了一声。
“喂,骂人不要在人当面骂,这个道理不知道吗?”
荆芜靠在墙上,东西堆在地上,环抱着胳膊,“说,跟着我做什么!”
珈蓝还嘴硬,狡辩说,“大路朝天,你能走,我为什么不能走,你不要在那里胡说八道了!”
“我胡说八道?”荆芜不怒反笑,“喂,看看你的胳膊上。”
珈蓝狐疑地看着她,将信将疑地将胳膊抬起来,发现胳膊上全是胭脂划出的痕迹,有十几道之多。荆芜竖起了自己的食指,朝指尖上红色的胭脂怒了努嘴,“你跟了我十几家店铺,这也是巧合?”
见被撞破,珈蓝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口承认,“没错,本小姐就是跟着你了,我就是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为什么那个死人脸愿意和你在一起,却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
荆芜漫不经心地靠在墙上,说,“如你所见,我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子,而且还已经嫁人了。再者,你这样张口闭口死人脸,鬼都懒得搭理你。我的话说完了,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见荆芜想走,珈蓝一下子拦住他,“你别跑,你告诉你,你到底用了什么阴谋诡计,让他喜欢上你了!”
荆芜的脚步一停,背对她站住了,“你知道什么,别在那里瞎说。”
珈蓝梗着脖子,倔强地说,“我知道,我就是知道!”
虽然她没有认识南云起多久,和荆芜更是刚刚见面,但是她是个女人,并且是刚刚坠入情网的女人,她拥有最强大最敏感的触觉。从南云起的说话,表情,动作,她只能读出一个信息。
那就是,他喜欢这个女人,这个在自己看来一无是处的女人。
这时候,荆芜也没心情和她闲扯了,“无聊。”说完,荆芜连东西都懒得拿,头也不回地走了。
珈蓝仍旧不死心,追在荆芜后面大喊,“我告诉你,我喜欢那个死人脸,我一定要把他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