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二人愣在原地,之前请来的大夫说是没法救了,找来了灵婆,却说是孩子身体里进了邪气,必须要赶紧埋了除秽。可是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告诉他们孩子其实还有救,这简直不啻于是最后一根活命的稻草。
女人噗通一下跪在荆芜面前,一个劲地给她磕头,“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了!”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单膝跪地,什么也没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一跪,让荆芜也有些动容。但她一向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更不会善良到路边的阿猫阿狗都要救上一命。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是为了行善积德。
瞥了那孩子一眼,荆芜心里有了几分底,这孩子年纪不大,而且已经发过两次病,想救回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况且自己也不是专业的医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她自己也没有把握。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们。”说罢,荆芜转身欲走,却被齐云起一把拉住。
看他拽住自己胳膊的手,荆芜神色淡淡,“怎么,你也让我救他?”
齐云起点了点头,打开荆芜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道,我们需要这里的地。
四目相对了片刻,荆芜甩开了他的手,径直向前走。齐云起看着落空的手,有些怅然若失,看来还是不行啊。下一秒,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荆芜的声音。
“不是让我救他吗,还不把人扛进来!”
按了一会儿脉,又打开了孩子的嘴巴查看,荆芜收回了手,回头问到,“孩子出事之前,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女人一边抹泪,一边说,“我们也不清楚,二子和村里的孩子一起去了后山玩,回家没有一会儿就昏过去了,怎么喊都喊不醒。”
荆芜想起了什么,“那些门口停放棺材的,都是因为这个吗?”
男人点了点头,“是,大概有十来个小孩,都是回来之后就昏睡过去了。家里人见没办法,就买了棺材来冲冲。”
“有没有孩子能说话的,或者是病情轻一点的,我有话要问。”荆芜站起身,神情严肃,“要是拖过了今晚,那棺材就真的能派上用场了。”
夫妇二人小声地说着话,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手,“有!是有一个!”
不一会儿,一个个头小小的小姑娘被带了进来,大眼睛里都是害怕和惶恐,见到荆芜和齐云起两个生人,吓得躲在自家大人后面,不肯出来。听到荆芜问她那天上山的事情,小姑娘一下子哭出声来,怎么都哄不住。
小姑娘的爷爷也有些没辙,叹了口气,“听说一起去的孩子都病倒了,囡囡就变成这个样子,一问起来就哭,成天呆在院子里,一句话都不说。”
荆芜朝齐云起使了个眼色,齐云起便一把从背后捞起小姑娘,吓得她哇哇直哭,手脚不停乱动。荆芜走到她面前,冷冰冰地说,“我怀疑就是你害死了这些小孩,现在要把你送到山上去,给山鬼吃了!”
囡囡小手不停地拍打,整个人哭的可怜得不行,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我,是蛙蛙!”
在场的人顿时眼前一亮,可惜囡囡说完话之后就再不肯开口,只是一直哭,完全停不下来。爷爷实在舍不得,一把抢过了孩子,“俺家囡囡说话结巴,你们就不要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