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门被轻轻关上。
胡沁太后莲步轻移,往黄幕而去,那里是他们的欢场,有着许多美好的回忆,她的脸上展着桃花,走了几步,却发现本应跟着的人并没有跟过来,俏眉一皱,转过身来,“小沫沫,什么时候斯文起来了?”
就在胡沁转身之时,却发现本应站在身边好好的凌沫此时竟然满脸痛苦,如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密密麻麻出现在他的额头上,那皓白的牙重重地咬着嘴唇。
“你怎么了?”眼见情郎如此,胡沁刚起的心思立马丢到九宵之外,急切地问道。
胡沁身子刚一到,凌沫身子顿时一软,顺势倒在胡沁的怀里头。
胡沁只是一个女子,哪能抱得动凌沫这虎狼男子,借势往下一蹲,凌沫便改成靠在胡沁的大腿上了。
闻着从胡沁身上传来的香味,凌沫挣扎着说道:“我没事,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感觉全身无力,头也痛得厉害,你扶……”
“扶什么扶,”胡沁娇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逞什么强?”
凌沫的秀发被胡沁太后轻轻把弄着,凌沫心里很不是滋味,强忍着恶心道:“我也知道,可是,实在是太想你了。”
听到凌沫这么说,胡沁的一颗心都化了,正想好言安慰几句,忽儿想到不是已经找过大夫了吗?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怒气不由得升了起来,“春和怎么弄的,不是说外面的大夫已经治好了吗?”
凌沫咳嗽了几声,“没用的,我这个不是摔出来的,大夫是治不好的,只能……哦嗬哦嗬。”
连着咳了几声,一口鲜血不倚地吐在了胡沁的衣服上。
胡沁来不及心痛她的衣服,急切道:“元香,快请太医,快请太医。”
听到要请太医,凌沫连忙阻止道:“不行,不能请太医,若是让太医知道了,只怕……只怕……再说,太医治不好我这病。”
“为什么?”胡沁太后不解地问道。
“因为是巫术。”本应出去请太医的元香出现在佛堂里,行完礼,跪在一边。
“别胡说。”凌沫挣扎着身子阻止元香说下去,“太后,你别信她的话。”
“说下去。”显然元香的话引起了胡沁的兴趣,她实在不明白,只是摔了一跤,怎么这么久了依然没有多少起色?而且看凌沫的表现,确实不太像是摔伤。
望着美人那略带紧张地皱眉,凌沫不由得升起一个念头,还别说,有如此女子相伴,人生还要追求什么?但也就一时之间,念头刚起,就被凌沫打了下去。
“是,是太后。”元香抬头看了一眼凌沫,继续道:“奴婢也是听大夫在那里议论,这才有了这个念头。”
“太后,你听听,不过就是猜测之言,作不得真的。”凌沫连忙在旁边说道。
“不是的,太后,奴婢有证据。”生怕太后不相信的元香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当时听到这个说话,我便在城里找一些相士查看。太后也知道巫术在我们大汉不流行,所以一时也寻查不到。”
“别跟本宫讲这些没用,拣紧要的说。”太后脸色有些不悦道。
“是。”元香立刻把话头收了起来,“奴婢便去找南唐、吴越的商人,跟他们一描述,他们立刻证言这就是巫术。恰好,他们时常有巫医随行,我便让巫医瞧了一会儿,果然有人下了巫。”
“那你手上这个是?”胡沁问道。
元香连忙把纸递了过去,“这是那巫医开出来的单子,说若是照着这个单子来,不消七日,便可把巫祸给拔除。”
胡沁打眼看了一下,有些愠怒,“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照着做?春阳知道这事吗?”
“还不知道。”元香有些紧张答道。
“大胆,如此重大的事情,不跟本宫讲,又不跟春阳讲。”胡沁脸色为之一变,“看样子,出宫一段时间,你这胆子却越来越大了。”
“奴婢不敢”元香把头低得更低了,当然也仅限于此,她并没有为自己解释什么。
果然,元香这一动作立刻让太后往深处想了一下,便立刻明白元香这么做的道理了,若有巫医进了宫,或是进了凌沫家中,必然被大臣所知晓,到时候,巫术继续在大汉流行这一言论便会抬到明面上,即使自己是太后也无法面对如此压力。
道理很简单,“巫”这个东西,让大汉百姓有着深痛的回忆。
明白了这一切,胡沁态度也缓和了许多,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发现凌沫双目紧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胡沁连忙呼唤着凌沫的名字,可是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嘴里头直呼着,快请太医,快请太医。
跪在面前元香却并没有动,只是淡淡地说道:“太后,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少爷了。”
“你想说什么,本宫知道,可是本宫实在舍不得他。”胡沁略有些沮丧道。
元香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太后,若是不放公子远去,只怕过不了几日,公子便会没了性命。”
“当真这么严重?”胡沁看着怀中晕过去的凌沫,有些不可思议道。
“那个巫医是这么说的。”元香眼神坚定,语气也重了几分,“而且,那个巫医还说,单子上的妙香蒿只有南唐才有,此物一但拔起来,最多半日便会失去药效。”
胡沁太后闻听此言便打消了找个秘密所在治疗凌沫的想法了,“巫”这个字,对于大汉人民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一但事泄后果如何,她也很清楚。
“好吧,那就明日让春阳陪着去一趟吧。”胡沁有些失落道,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见着情郎,却立刻要分开,真是舍不得。
“不行,现在立刻就要出发,再耽搁下去,只怕公子支撑不住,再说等晚上走路,否则让人知道了不好。”元香拒绝道。
“那倒也是,你确定可以治好吗?”胡沁太后眼神有些迷离,她真的很想多跟凌沫待在一起,哪怕只是一会儿也好,不知为何看着这个男人,会让她全身舒服。
“没问题。”元香信心满满。
“那好吧,让春阳进来。”胡沁太后咬着牙下了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