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连重天喝了一肚子湖水之后,小厮们才赶到,七手八脚地将连重天拖上来。
发丝散乱,衣襟湿漉漉的,夏衫轻薄,轻黏在身上,将他胸前和中间的某点都印了出来,少女们原本有心上前关怀,这一下都臊红脸背过身去。
这帮蠢得死的奴才竟不知道上前来帮他挡一下!连重天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十分不雅,还被诸多名门闺秀瞧见,心里头的窝火就别提了,怒吼一声,“去拿身干净衣裳来。”
小厮们这才行动起来。待拿来衣裳换上,连重天再没脸面呆在侯府,匆匆告辞而去。
几位小姐上前来安慰皇甫琴,“七小姐没事就好……”又疑惑,“好端端的栏杆怎么会断?”
还正好是皇甫七姑娘坐在那处?
皇甫琴淡淡地笑道:“我也不知道,府中是由二娘掌家的,恐怕要问二娘才知道。”
不论是栏杆断了故意不修,或是根本不知栏杆断了,娘亲都有错。皇甫婧怕她们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忙上前抓住皇甫琴的手,小脸上溢满关心:“幸亏七姐无事。”
皇甫琴拍了拍皇甫婧的玉手,很有几分感动,“有劳八妹担心了。”
皇甫婧的手背上,一层莹光转瞬不见,快得她根本没有发觉。
这几位小姐察觉出事情不对,心照不宣地鄙夷看向皇甫婧。——这大概是皇甫婧怎么也没料到的,聪明的人总觉得自己的计谋天衣无缝,旁人看不出来。
天色微暗,宴会终于结束,客人们散去之后,皇甫琴才终有机会跟李氏说起凉亭里发生的事,李氏大吃一惊,随即怒道:“太可恶了!若真让连重天搂抱了去,哪家还会来提亲?而他已经有未婚妻了,难道连氏想让你做小么?”
别说是皇子了,就是门第稍好一点的公子哥儿,都不会要一个被别的男人抱过的女子,她日后要么青灯古佛,要么给连重天做妾,要么嫁个低门小户。皇甫琴恍然大悟,这才是连氏和皇甫婧的真正目的吧,想将她踩到泥地里,好任她们作贱。
李氏越想越怒,气得眼眼红红,“连氏真是太过分了!我这般让着她,竟没落半点好!”
“所以娘亲您就不该让她,这种小人只会得寸进尺。”皇甫琴趁机对母亲朝廷教育,又笑着安慰,“女儿回赠了八妹一点嘶嘶粉,也算是扯平了。”
李氏知道女儿这几年在庄子里捣鼓了很多古怪药粉,不由得问道:“那嘶嘶粉是什么,会不会被发现?”
皇甫琴俏皮地一笑,“嘶嘶粉就是会让人不停嘶嘶的粉咯。女儿下手,哪能让人发现呢。”
正说着话,外面通禀“侯爷来了”,李氏玉面上难掩惊喜,待皇甫诚进来,皇甫琴俏皮地一笑,“女儿告退了。”
出了门,听到李氏温柔地问皇甫诚要不要洗漱,皇甫琴心中一叹,古代的女人真是可怜,回京这么些日子了,父亲这才第一晚登门,母亲不但不生气,反而还觉得受宠若惊。……可是她也无力改变一个人的观念,只能尽力帮李氏重新赢回丈夫的心。
与此同时,连氏正在跟皇甫婧商量,一想到计策失败,就直怨连重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皇甫婧冷冷一笑,“娘亲莫急,我早料到不会这般顺利,还有后招的。”
连氏又惊又喜,“什么后招?”
皇甫婧神秘地一笑,“您等着看就好了。”说完忽地“嘶”地倒抽一口凉气,脊背上一阵酸麻,不疼,但是十分的难受。
连氏大吃一惊,“乖女儿你怎么了?”
酸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皇甫婧几乎要不顾形象地拿背到墙上蹭才好,小嘴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嘶、嘶”的不断倒抽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