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救,可是你要冒的风险不是更大吗?若是圣倾绝发觉的话,你岂不是还要…”洛景阳剩下的话在看到洛轻尘那张略白的脸蛋之后默默咽了回去,站在一边不再言语了。
事情越来越接近结尾,但是更多怪异的事情和迷局一直环绕在他们的身边,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只要一往深处想去,身子就止不住地发冷,起鸡皮疙瘩。
“我早就是死人一个了,再死一次对我而言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我的灵魂不灭不散,我便是不死之身你们放心好了,但我也支撑不了多久的,万年来,我的魂魄到处飞散,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只剩下三魂两魄了,圣倾绝无疑想要将忘川再次带回天界,至于下一次会变成什么样的名字便不得而知了,他一直在憎恨这个世界,想要毁了他,可是忘川你的出生让他的脚步缓慢了下来,多少年来投入多少心血在你身上,你却突然爱上冥界之主司雅珺,想来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愤怒的吧,更何况是他呢。”
其实祭月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祭月生前的长相和洛轻尘就差不多,不过洛轻尘少了几分空灵,那种沉浸到灵魂深处的死寂让圣倾绝一直都认为洛轻尘是不会离开背叛他的,怎料出现了司雅珺这个未知的变数,将洛轻尘从死亡的深渊中拉了上来,让她身上的死气少了不少,就连那种死寂也逐渐散去,等到圣倾绝发现的时候,洛轻尘已经开始在冥界和天界中来去自如了,也就是因为如此,圣倾绝才会对洛轻尘下了杀手,却不散去她的灵魂,放任她的魂魄去投胎转世,前面十五年任由她发展成长,但是那一晚司雅珺突然出现在她房中并且立下了灵魂契约的时候圣倾绝就开始在策划了,每一步都精心算计,就连司雅珺也算计进去了,洛轻尘每一步要走的,要思考的他都想到了,不得不说,圣倾绝是个可怕的人。
能够算计到现如今这样的地步,还能够在凤染墨的眼皮子底下悄悄运用禁术复活了雪尘,并让她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不让她真正复活却始终吊着她一口气,想死却不能死,只能一日日的衰弱下去,最后恐怕就连凤染墨也无法让雪尘脱离那片苦海,那个人宁愿同归于尽也不愿和平共处,她最了解了,可就越是这个样子,祭月的心中就越是寒冷,本来感觉不到温度的人此刻却通体寒冷,冷得她心里发苦。
“对了,告诉倾无双一声,让他小心雪尘,若是她有半分不对的地方,立即将她抹杀,不然会害了大家的,你们也不用在想方设法的去凑齐那些药材药物了,雪尘从一开始就没有救,那个人的心不会那么好的,雪尘既然已经死了,就让她回归泥土之下,享受一方宁静的好。”祭月的声音依旧清冷如月却温柔如斯,但是听在某些人的耳朵里,心里却犹如重弹一般让他们忘了反应。
倾无双的心里发苦,自从知道凤染墨能够救活雪尘的时候,那个时候心里面是欢喜的,是雀跃的,纵使需要他的醒来来作为药引子他也不后悔,但是现在,那个陌生的声音却叫他从身体外寒到了身内,最凉的地方不是心脏,而是眼睛。
“既然听到了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办吧,你妹妹在隐世家族醒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是人类,也不是鬼魂,而她却一直行走在人间,对她的魂魄伤害极大,每日承受的痛苦也是非人的折磨,死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何必那么执着的痴迷留在人世间呢。”
雪尘听到祭月的话语也没有太多的反应,淡淡的笑容不输于祭月的温柔,祭月的温柔是那种清冷如月辉的,而雪尘则是冬雪里面那悄然绽放开来散发着淡淡馨香的温柔,在不经意间就能够沁入心脾,淡淡的温柔很容易让人沉沦进去,却不反感。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雪尘的声音很小,可是说出来的话语却叫人内心温暖的想要流泪。
这样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却被圣倾绝为了一个计划害成这个样子,一双眼睛生得那么美丽却未见光明十多年,好不容易复活却整天都是以死人的身份游走在人间,身体一日一日虚弱下去,承受着那非人的折磨却终日微笑着,不抱怨天命,不以泪洗面,笑对未来,这样的女孩子虽无半点玄气,可是这样超人的心智却足以让祭月敬佩。
“别对我有期待,为了救玄枵,我已经尽力了,若是我在顶峰时期的话,玄枵也不会至于是现在这种心智不全的模样,染墨你们想要用禁术来救雪尘,那种心情我明白,但是禁术其实那么容易成功的,那禁术你们只有半张,虽然上面记载了起死回生之术,但是后半张续写的却是禁术的各种危害,其中一条便是救人者的下场凄惨,以及参与救人行当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尤其是有直系血缘关系的,若是你们真的用禁术救了雪尘的话,那就真的中了圣倾绝的诡计,只怕他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吧。”祭月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的时间有些久,久到倾无双都觉得他的呼吸快要停止了。
抿了抿雪白的唇瓣,祭月继续说道:“轻尘和雪尘也有着间接的血缘关系,救活雪尘相当于就是要把轻尘推入死亡深渊,更别说她现在还是双身子,我比较偏向轻尘,我的意见是不能救雪尘。”
洛轻尘闭上了眼,这个时候她无法做出选择和判断,脑海中一片雪白,身子在司雅珺的怀中轻轻颤抖着,司雅珺抿着雪白的唇瓣抱紧了怀中颤抖的洛轻尘,冰凉的手轻拍着洛轻尘的背脊,示意她冷静下来。
“我也偏向轻尘,虽然不能亲眼看到轻尘你们获胜的场面,但是我也能够想象得到,若是我这条命能够帮到你们,付出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