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贾尽忠迷糊着眼睛呻吟出声。
宁亦双警惕的问道:“贾尽忠你怎么还在这里?”
贾尽忠听着宁亦双的声音,慢慢回过神来,用手推着身上的榔头,怒道:“你这笨驴,重死了,压死小爷了,起开。”
榔头慌忙站起,身子朗朗跄跄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很显然他们昨夜一直没有离开。
看到宁亦双在望着自己,贾尽忠只感觉很难堪,甩着衣袖,故作镇定道:“这里是我家,我想睡哪,就睡哪,你管不着。榔头,走。”
“贾尽忠你别以为帮请了大夫,我就会感激你,这是你欠我们的。”宁亦双如今看着贾府的每一个人,都觉得他们不怀好心。
贾尽忠脚步一顿,冷哼:“你的感激小爷我还不稀罕呢,识相的快滚,别在府上赖着,小爷我见着,见一次赶一次。”说着从腰间解了一个东西朝宁亦双扔去,快步出了院子。
宁亦双伸手把东西接住,摊开手掌望去,只见一块环形的玉佩,上头缀着彩色的丝线,玉佩的成色不错,上头的丝线倒是缠得花里胡哨的。宁亦双把玉佩掂了掂,若有所思。
“贾少爷这是何意?”沈木根皱着眉头望着宁亦双手上的玉佩。
宁亦双沉思了片刻,把玉佩递给沈木根:“这贾府怕是住不得了,你拿这个去当铺看看,能值多少银子?”
沈木根把玉佩接过,面色有些凝重,把玉佩收起,匆匆的出了院子。
回前院的路上,榔头一脸焦急:“少爷,你那玉要是姨夫人问起怎么办?”
贾尽忠漫不经心道:“就说我不小心弄掉了。”
榔头急得一拍脑袋:“少爷俺还是去找表小姐要回来吧。”说着就要返身,一句掉了,少爷说得轻巧,上头责怪下来,还不是责到他们这些小的伺候不周全。
“回来。”贾尽忠喊道:“不就是一块玉佩吗,多大点事,回头我跟娘亲说送人了,横竖怪不到你身上。”
榔头听着悻悻的走回来,有些不解道:“少爷,你为何要帮表小姐?”
贾尽忠往前走着,面色有些不自然:“开什么玩笑,我帮她,我哪有帮她,给她那玉不过是用来抵债,省得以后她在外头说本少爷拿了她的银子花。”
榔头听着一脸可惜:“少爷拿她也不过十两银子,那玉佩可是姨夫人好不容易寻来的,能值得大钱哩。”
贾尽忠一脸得意:“看她宁亦双以后还敢给脸色小爷瞧。”贾尽忠说着,面前仿佛出现了宁亦双给他端茶倒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榔头忽又说道:“少爷你让表小姐走,她要真走了,您同刘小姐的亲事,怕……”
贾尽忠傲然的挥手:“不成就不成呗,人家不想嫁,便不嫁,有什么可惜的,我贾尽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见不得好好的一个姑娘被那快入土的老头子糟蹋。你是不知那老头有多色,我听闻刘府上但凡有点姿色的丫头,都被他祸害了,据传还搭了一条人命,要不是拿银子捂了嘴,那还有他刘主簿。”
响午时分,沈木根回来了,从兜里掏出一两银子给宁亦双:“俺跑遍了城内的当铺,都说那玉浸了蜡头,里头的成色并不好,最多只能值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