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称李总旗的锦衣卫摇晃着头回头一看,大着舌头含糊的道:“孙平你来了啊!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说完突的转过头来对着朱乐一吼:“喂!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
孙平也是附和着:“小子,你是哪里的?半夜三更的在这里瞎晃悠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家去!”
朱乐习惯性的捏了下自己的右耳垂想了下,终于想起来这二人的声音在哪里听到过了;原来这个喝的醉熏熏的锦衣卫和后面来的那个就是在鬼宅要抓自己的那两个人;这下真的慌了,好不容易躲过,现在自己又主动送上门来!还好朱乐满脸的灰土,又加上现在比较的黑,否则就脸上紧张害怕的表情就会被看出有问题了。
定了定神,朱乐心生一计,有的在这里被认出活捉,还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两位大爷!小子只是在城里打打杂,混口饭吃的,刚才也是不小心撞到这位大爷,我这就走,这就回去!”朱乐边说边往后退着走,退出半丈后,转身不辨方向的快速走开。
“总旗大人,你看这小子像不像我们要找的人?”
“嗯!啊!?我们要找的人!”
“是的!大人,你看像不像?”
“混账!管他像不像的先抓住再说!”
孙平转头一看快要消失的朱乐,大声的喊道:“站住,小子,我们有话要问你!”
朱乐一听后面的孙平喊自己站住,心中早已猜到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于是没有停下来,反而是加快了脚步,最后索性是撒腿奔跑起来。
孙平见朱乐不停反而是急速的跑了起来,心中已是猜到了大半:“总旗大人,这小子肯定有问题,我越喊他越跑!”
李总旗被孙平的话,刺激一颤,酒也醒了一半“蠢货!那还不快追!这次要是让他跑了,我拿你是问!”
孙平毫不犹豫的向着朱乐跑的方向追去,边追嘴里还边大喊着:“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朱乐却是越听到喊叫声,跑的越是快!拼了命的跑!生怕被追上!
一个拼命的跑,一个拼命的追,却是弄了个旗鼓相当,一直保持着二十丈的距离;朱乐是越跑越轻松,感觉身体中有用不完的力;而后面的锦衣卫孙平却是越跑越喘,起先还有喊声,跑了三条街后连喊声都没有了。
又跑了一条街,朱乐偶尔的回头一看,心中一喜,那锦衣卫孙平和自己的距离快要甩开一条街了;可是自己虽然有点喘,但是还能坚持很久。
又坚持跑了会,回头一看终于甩掉了锦衣卫孙平,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朱乐也是有点气喘吁吁的往一个不知道什么店铺的台阶上一坐,心中正庆幸着,还好这锦衣卫不怎么厉害,否则被抓了还不知道会这么样。
“臭小子,我看你往哪里跑!”
半夜突然的冒出一句话,把朱乐吓了一大跳,左右一看,没人?就在朱乐奇怪的张望的时候,从自己头顶上面唰的跃下来一条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那原来醉醺醺的总旗大人;这一突变,吓地朱乐亡魂直冒,心中暗骂自己,这么把这人忘记了。
李总旗虽然还是一身的酒气,舌头说话大大的;但是人却是清醒了“哼哼!跑啊!你再跑啊!”
朱乐无语了,自己拼命的跑了这么久都能被追上,这还逃什么呀!再跑也是会被追上,但是总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吧!心里这样一想,毫不犹豫的转身撒腿就跑,头也不回的狂奔,随谈没有回头,但耳朵却一直在注意着后面的动静;发现后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心中暗叫奇怪?于是朱乐心想我专往阴暗的小巷子里钻,看你再追,这黑灯瞎火的我看你怎么追!
“总旗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就在朱乐刚跑没多久,那锦衣卫孙平终于追了上来。
“蠢货,跑这么慢,要不是老子手上总是带着这蜂香手套能留下异香,今天又要被他跑了!”李总旗自傲的一举手,看着戴在自己手上的蜂香手套。
“还是总旗大人厉害,小的拍马难及呀!”
“去去去!少拍马屁,赶快去追,老子酒还没全醒呢!”李总旗说完也是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摇晃着自己的头。
而此时的朱乐还在疯了似的急速狂奔,二盏茶后也是气喘如牛的跑到了长干里的码头边上;定了定神后回头侧耳倾听,果然后面有一个气喘吁吁的正逐渐的靠近自己这里。
朱乐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难道是神仙呀!我跑到哪里都知道?不可能呀?不可能呀?望了望后面的追敌,朱乐真的晕了,心中暗道:自己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咦!”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但我可以入水啊!要是你们还能追上抓到我,那也是我命该如此,天亡我也了!
朱乐没有再多考虑什么,小跑到河边,没有跳下水,而是慢慢的滑入冰冷的河中;一入水马上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连续的打了几个冷颤,体内一股温暖的气流也随之从小腹处缓缓的流遍全身;朱乐立即赶到全身舒坦,寒冷也渐渐的褪去。心中肯定这是师傅传给自己功力的缘故,现在不仅仅是对师傅的感激,对师傅又增加了几分敬佩之情!
然后一个闷子钻入水中,往码头边船最多的方向闷水游去。每到一个大船的边沿处,都浮出一点头换口气又继续的游;但朱乐发现自己现在在水中憋气的时间要比原来长好几倍,以前像这样的距离最少要换十口气不止,但现在只要三口气就能到了,难道这又是师傅传功的好处?这会武功真是大有益处,自己要尽快的敢去太湖别院,尽早的学会武功;否则像今天,自己大可以和这两个锦衣卫大干一场,说不定自己就能干掉他们,也不至于现在像狗一样的四处逃窜。
想着想着,胸口突的感觉很闷,迅速的轻轻的浮出水面;大大的喘了两口气,定睛一看,这好像是一艘官船,上面还有个旗子被风吹得哗啦哗啦的作响,就是看不清是哪个府的;不管它了,自己还是先在这船尾的凹进处躲一下。
一刻钟后,一个粗暴的声音冒了二个字出来:“人呢?”
孙平还是有点气喘的结巴道:“我…我也不知道,一到…到这里就不见那小子的身影了?香味到了河边就没了,肯定是跳河了!”
“你放屁!这么冷的天,跳下去能不抽筋淹死?”
“这…这…!”
李总旗气喘吁吁的看着周围的情况,而朱乐现在却是已经憋着气沉到了水下一动不敢动。
“给上船搜!”
孙平休息了这么久,又跟丢了人,早就像将功赎罪了;一听到吩咐大声的应道:“是”唰的一下窜到了最近的一艘货船上。
“乒乒乓乓”一阵的翻箱,又用腰刀割开大麻袋,又猛插装着货物的小麻袋;搜完一艘又上了另一艘,重复着刚才粗暴的行为;惹得船上的船工全都走了出来,其中一条船上的船老大想劝止孙平的行为,但才说了一句话,就被正生着闷气的孙平一脚踢的飞了出去,撞在船舷上后就不动了,不知道是死是活,也没人敢去看,更是没人敢出来拦阻孙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平把自己船上的货物翻的到处都是,有的瓷器更是被砸的粉碎。
朱乐在水底憋气憋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了,而且水下极度的冷,已经有点扛不住了,如果这两个家伙再不走的话,自己也只能浮出水面,总不能给憋死了吧!但是浮出水面也没好下场,肯定会被岸上的那锦衣卫总旗发现;朱乐现在可以肯定自己身上肯定是被弄了什么东西,使得自己怎么也甩脱不了这两人。
孙平搜完一艘又跳上了朱乐藏身水底上面的那艘船,正要像前几艘船一样胡乱的翻腾砸箱;突然被一不知道是哪里跳出来的锦衣彪形大汉伸手一拦,随后又拿出一块金色的牌子往孙平手里一扔;孙平接到手中一看,面色唰的一下变白,大气不敢喘一声的道:“小的马上就走,马上就走!”而锦衣彪形大汉伸手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一个字。
朱乐此时在水底已经憋到了极限,脑中都能听到自己心跳脉搏的回声,再加上河水的冰冷,如再憋下去真的要憋昏掉了;正要浮出水面的时候,隐约能听到“马上走的,马上走”这句话;心中一想,憋都憋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几十息;于是又强忍着加剧的心跳,心中暗道,我一定要憋住,一定要憋住。
不到十息的功夫,孙平就快速的撤到了岸上,凑着李总旗的耳朵一阵窃窃私语;听得李总旗脸色一下子变了数变,听完偷偷的看了看刚才走出锦衣彪形大汉的船,半句话没说,一挥手快速的向着城里急速飞奔去了。
而此时的朱乐由于长时间的在冰冷的水中,虽然有司马天的功力护身,但毕竟自己不会运功调息之法,时间一长就扛不住了;再加上憋气憋过了头,只感觉头昏昏的,浑身软绵绵、酥麻麻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然而一直想着只要浮出水面呼吸到新鲜空气就不会有事,但已经太晚,没有那力气了;几息后,脑中还想着要浮出水面呼吸的朱乐虽然慢慢的浮了起来,但也失去了知觉;顺着江流漂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