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雪阳躺在宽大的车箱里,头枕在一名男奴的腿上。
这男奴腰上佩剑,腿边藏刀。一头乌黑的秀发只是简简单单的绑了个马尾。
支雪阳食指卷着男奴的头发,想到不开心处,手指多转了几圈。那男奴秀眉微蹙,清冷的脸上露出三分怨来:“疼。”
支雪阳最爱见的就是这男奴的脸上露出一些旁人看不到的风景。她轻笑着把手指回转了几圈,却不放过那缕秀发,收紧了手。
果不其然,那人眉头皱的更紧了,但眼里却没有厌恶,只是跟着支雪阳的手侧了自己的脑袋,说道:“别闹。”
支雪阳哪里会轻易放过他,只是盯紧了男奴猩红的双眼,笑着问:“心姝,你不喜欢?”
“哪有人会喜欢痛。”心姝如往常一般,认认真真的答了,他的手没有停,继续在支雪阳的肩膀掐捏着。支雪阳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半响之后又说:“我渴了。”
心姝意会,端起矮桌上面的茶,茶已经冷了。他便含了一口在嘴里,过了一会儿,才低下头去喂怀里的人。
支雪阳不睁眼,只是张了嘴来接,只是这口茶喂了许久,心姝都没有抬头。
片刻后,心姝抬起头,眼睛闭着,脸上红晕密布。他靠在车厢上缓了缓气息,只是支雪阳不肯放过他。一只素白的小手绕过他的衣领,从他的锁骨慢慢往下探。那手的虎口上已经磨出了厚茧,厚茧一点点的掠过他的皮肤,让他的呼吸又乱了起来。
再睁眼,猩红的双眸里已经少了冷静,反而多了几分期盼和……引诱。
支雪阳自然不会拒绝,便撑起了身子,含住了心姝耳朵上的圆环。
这环上刻着一个支字,是心姝自己刻好,然后镶到自己的耳朵上的。圆环原来是个钥匙,支雪阳不小心掰弯了之后本来打算扔掉,却被心姝捡回来带到了耳朵上。
支雪阳很喜欢这个圆环,更喜欢心姝的态度。
不要天不要地不要自由不要命,却只要她的态度。
支雪阳的手终于探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心姝的身上也泛出淡淡的粉红色。双颊衬着眼睛,更像是一朵猩红的妖花。支雪阳不再游刃有余,她的动作快了些,伸手脱去自己身上的铁甲。
正在她解开皇上亲手交给她的宝剑的时候,马车却停了。一人小声的说到:“将军,二皇子的马车怎么也不肯走了,派了男奴来,说要见将军您……您看……”
皇上亲自御赐的宝剑就这么被丢了出来,擦着说话的女人的脸飞出去好远,钉在了二皇子的马车后面,剑尖入木三分,却没穿透车厢伤到里面的人,显然扔剑的人对力道的控制已经炉火纯青。
片刻之后,车厢内才传出一个冷静自制的声音:“叫他进来。”
那亲兵低头传话去了,心中却是有几分幸灾乐祸。将军越冷静,就代表她越生气,她越生气,就越不会手下留情。因为这么一个男人就让她们把这么多年,用无数人命打下来的江山还了回去,怎么能不气。
亲兵去前面的马车通报完,当着苍祥国的护卫兵的面拔了剑,大摇大摆的把剑送回了支雪阳的马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