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荫没等她问完，赶紧逃了出去，好容易忍到医院，挂号处排了长长的队，她感觉实在疼的厉害，站都站不稳了，看着急诊室那边好像比较空，就挪了过去。
“医生……”额头上浮了一层汗。
“你干嘛呀？”一个年轻的护士撇了一眼问。
“看病……医生呢？”
“挂号了吗？”口罩上的大眼睛抬都没抬一眼。
“我太疼了，麻烦……”
“看病先挂号。”
“那个，那个你们宋主任在不在？”
“哪个宋主任啊？”
“宋成，你们这的特邀坐诊主任。”
“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他，他是我亲戚。”
“我们这宋主任的亲戚多了去了，你打他电话约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荫只觉得疼的眼前发黑，连哼哼的力气都没了，扶着门框，只听见耳朵边乱糟糟地吵闹着，急诊室内白色的墙，刺眼的白炽灯以及呛人的酒精和消毒水让她有点清醒。
“唉？小荫？怎么是你啊？你怎么了？”耳边一个年纪略大的女人声音。
“疼……”她闭着眼睛边说边哼哼起来。
“小吴！小吴！怎么回事？”
“护士长，你回来了啊？谁知道啊，又来一个宋主任亲戚，你们这来看病的，怎么都不挂号呀！”
“扶她起来扶她起来……不管是谁怎么让病人堵在门口啊？”
“你们这隔三差五的冒出来几个宋主任亲戚，我还干不干活了！”她不情愿地帮忙拉起柳荫。
“就你话多，你们主任呢？”
“还在手术室呢！你们这太没人性了！”
“先给她量血压，测体温，看看哪不舒服，我去请你们主任来。”护士长刻意加重了请字的语气。
“哪儿毛病啊？这儿疼不疼？”小吴一边按压她的腹部一边冷冰冰地问道。
柳荫咬着牙齿哼哼着，摇了摇头，今天真是出门不利，碰到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这儿呢？”
“啊！疼……啊……”
“翻过去背朝这边，翻过去，翻过去，这边酸不酸？”
“啊……救命啊，疼……啊……呜呜……”
“你生孩子啊？！问你酸不酸！”
“……”柳荫深吸一口气，闭了嘴巴，忍着痛点了点头。
“张开嘴！量体温！”小吴抬头看了看温度计后又甩了甩，塞进她嘴里。
一整套检查之后，柳荫觉得被那个叫小吴的护士折腾的不那么疼了，一睁眼，便看见宋成急匆匆进来了，想想自己的狼狈模样，赶紧又闭上眼睛。
“体温。”耳边响起了熟悉的低沉声音，吧嗒一声，圆珠笔被弹开。
“29。5。”
“血压。”
“正常。”
“症状。”
“病人来的时候面部泛黄，左腹部绞痛，未有呕吐症状，右肩胛酸痛，深呼吸之后有所缓解，初步确诊胆结石。”
“检查报告。”
“病人没挂号没缴费……”
“你去缴费，缴费单直接送到B超室。”宋成利索地从兜里掏出钱包递给小吴，转身坐在电脑前开起了方子，低头对护士长说道：“护士长，先给她挂水，然后带她做B超，留院观察，安排个床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