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轰轰轰轰”地直响，柳荫蜷缩在沙发上，傻傻地坐到早晨，简单的梳洗之后便无声精打采地去了单位。一上午，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地，幸好周周在网上忙活着她的年货，少有的安静。
靠九点，莫总编实在按耐不住，喊了左云和柳荫来办公室，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莫总编喝了一口水道：“你打个电话，都要九点半了，看看怎么回事？”
“我没他电话。”
“没他电话？你没他电话你们怎么谈价格的？我让你报的价格算是敲定了没？这一大早的我不找你，你也不来汇报，有你这么做事的么？”边说边敲着桌子问。
“没谈。”
“啊？”莫总编站起来摘了他的五百度老花镜，瞪着柳荫看了半天吐出一个字。
“没谈合同，昨天没时间谈，他说今天早上会来签，价格没谈拢。今天忙就来签个合同，价格没时间谈……”柳荫越说越没了底气。
“喂！小姑娘！你是不是没睡醒啊？价格没谈好人家会来跟你签合同啊？你当记者还是当大爷呀！”左云晃了晃柳荫嚷嚷了起来。
“你推什么推！”柳荫这会儿后悔了，周一上午老宋一般不会来上班，早知道躲家里睡觉就完事了，这下可好，整个一“羊入虎口”的节奏。
“我说什么来着？我那会儿说什么来着？她就不能干这个活，你非看中人家，不就是年轻点么？年轻也得有点姿色，有姿色也得有点脑子……”左云的话越说越难听。
“你嘴巴放干净点！你是前辈我让着你……”
“你让着我还是我让着你啊？没有精钢钻你别拦瓷器活呀！你没电话怎么知道人家没时间谈合同有时间签约呀？”
“够了！这是菜市场么？我不管过程，我只看结果！你看看你们！啊！谁签下来了？！一个个定定性性上班！啊！有没有点集体集体荣誉感！年底奖金还要不要！”莫总编拍着桌子吼了起来。
“就算你不想有点什么，报纸头版头条都登出来了，既然都跟你求婚了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矫情什么呀！”左云依旧不依不饶地嘀咕着。
“啪！”柳荫顺手一个巴掌就挥了上去，办公室的门同时“啪！”地推开了。
“呦，这是开内部会议还是……”刘洋不痛不痒地问道。
“哎呦，刘经理你可来了，没事没事，你们两先出去吧，你坐你坐。”莫总编看见刘洋立马站起来客气地招呼。
“别啊！走了怎么谈价钱呢？你们都站在干嘛呢？那个柳小姐，这个你的包昨天落在车上了，我们王总特别交代让我给你带过来。”
一个“柳小姐”本来就能让人浮想联翩，再加上“特别交代”更让遐想，话音刚落，左云的脸拉的更长了。
“呦，左总监你的脸怎么了这是？”
“怎么了？你进门没看见啊？”左云瞪了他一脸忿忿的反问，说完“蹬蹬蹬”用力地踩着高跟扭头便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