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是燕国公主,是我的救命恩人,随我一同来卫国游玩的。”容洵回了她的话。
怀瑜接过容洵的话道:“这些日子这位姑娘与容洵贤弟一直在丞相府小憩,这姑娘真是与众不同之人。”
“哦?是吗?”沐夫人以一种惊讶而又惊喜的目光看着安陵,“姑娘,你是洵儿的救命恩人,我真是感激不尽。不如这样,你就暂住在这府中,老妇也好对你表达谢意啊。”
安陵眨着浓密长睫毛的眼眸说:“谢谢沐夫人的盛情,我是想住在这府中的,但是您的感谢就不必了,救沐公子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换作他人,也会这么做的。”安陵打出推辞的手势,向沐夫人诚恳地表示不用感谢。
彦怀瑜此时急了,心想自己怎么就将她给推出了门呢,“安陵姑娘在丞相府住的时日也并不多,况且姑娘对这里的环境也不是很熟悉,不如就在我府中多住些日子,令妹也好带你在这京都逛个够。”
好你个怀瑜,亏得我当你是兄长,今日就搬出湘雨来压人了。知道安陵爱和湘雨有些熟识了,就拿这来引诱,也懂得湘雨这些年来对我的心思,便旁敲侧击地告诉我不应当留意其他的女子。好一个彦怀瑜,平时一副文弱书生样,可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含糊。
容洵呆愣愣地站了一会儿,众人都以为他没有话说了,可没想到的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安陵,今晚我就命人将你放置在丞相府的行李都搬过来吧!不能扫了老人家的兴致。”
容洵虽然说得有些生硬,可是安陵还是喜笑颜开地答应了,毕竟相对于丞相府而言,她更想呆的地方是将军府。
沐夫人见此刻气氛不甚融洽,便道, “大家都不要如此的拘谨,丞相大人,你是这当中的长者,若是我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些。今日就留下在鄙府吃顿便饭,如何?”
彦肃看向怀瑜,见他面露不悦,本想婉拒这邀约,可是盛情难却,也不好拂了沐夫人的面子,毕竟是世交也就留下来吃过了饭后才离去。
饭毕,容洵借着送丞相与世子的借口,顺便将安陵的行李带了回来,送到她现在住的房间。
容洵在门上轻叩了两下,“能进来吗?”
只听见屋内短促的回答声,容洵便推开门进去了。
他将行李放下以后,正要出门,安陵忽开口道,“这行李让侍卫送来便是,何必劳公子亲自送来。送来便送来吧,又要这样匆匆离去,也不说一句话。”倐而又起身上前道,“我知道你是个军旅之人,不善言辞,我也不与你计较这些,只是你明天就要去打仗了,就没有什么要与我交代的吗?”
屋门被风吹开,呼呼地响,安陵在寂静的屋中等着他的回答。
“这……你在府上多住些日子,等我回来。”容洵背对着她,总觉得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一些不适。
“这样说也行,那我就在这儿多住一段日子。”少顷又转移了话题,“走走走……去你屋里,我去给你准备衣物。”
说着推他走出了房门。
容洵所住的地方毕竟是有些远的,且在这寒冬腊月里走着,分外觉得寒冷。
“明日出发之时可要穿得暖和些,这样的天气,就算是生着火炉也是感觉极冷的。”
二人走在这昏黑的长廊上,容洵手执着灯,听着安陵絮絮叨叨,虽然嘴上不言语,可心里却是心醉神迷的。
“你这屋怎还没到?沐夫人也真是的,何苦要将我安排在那幽静的地方,偏偏离你的房间那样远,想来也无趣。”
安陵嘟起了嘴巴,一肚子的不悦都写在了脸上。
这长廊上的风呼呼作响,直吹到她的脸上。
容洵似乎察觉到了陪同在他的身旁的安陵瑟瑟的冷意,轻柔地揽过她的肩,原本并排而走的二人贴得更近些了。
容洵将那披在安陵身上的淡兰色的轻裘的帽檐理了理,用掌心的温润轻抚她冰凉的面颊。
安陵被他这样一关怀,整个人都酥软了,由着容洵揽着她的肩快步而行,自己也停住了言语。
不多时,二人进了房间,容洵松开了手,点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