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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学艺

四年后,非洲,残余乱党的营地。一个戴着眼镜的送货员驾车缓缓驶入大门,门内四处是扛着枪的卫兵,虽然乱党已是强弩之末,却依然彪悍,不见得这里有多松散。

送货员一如既往地将果蔬卸下,推进厨房,但再一定睛,厨房里却是失去了他的踪影。楼栋的最上方,乱党的会议厅,只见门一关一合,送货员的身影在这里出现,面若凝霜,似乎不带丝毫的情感,默默地向楼下走去。

货车再次发动,静静驶出营地,一切都那么自然。除了楼上会议厅的门口,原本负责执勤的两个守卫,尸体突然从楼上齐齐落了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惊呼声和营地的警报声。

此时货车已经驶远,陆川摘下眼镜和那层黑人的人皮面具,丢在一旁的副驾驶座,面无表情地拿出了手机,按下了手机的上的一个按键。“轰”的一道爆炸声,远远传来,覆盖了警报声,几分钟还戒备森严的乱党营地,如今却只剩下断垣残壁。

四年前,陆川跟随隐回到了非洲,在基地里开始学习各项技能。他没有愧对自己的天赋,学的很快,简直可以用惊人来形容。四年不过眨眼间,一个20岁的少年,已然成长为这个位面里最顶尖的杀手,用隐的话来说,就是“比我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过境迁,在陆川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丁点的稚嫩。或者说,他的表情只有冷酷,没有别的了。四年,陆川没有离开过这个非洲东北部的国家一次,只有隐知道,他连说的话也是屈指可数。

方才入侵营地行动的目的,是为了取得非洲乱党的最后一份保密资料。一如隐当年猜测的一般,四年前非洲的那次暴乱,目的是要猎杀‘乱’中一个黑人头目的平行分身。当年隐正好准备调查非洲暴乱事件,先是救下了陆川,便来到了非洲。但是这个黑人在猎杀完自己的分身后用别的方法离开了位面,陆川他们能做的,就只有调查获取他残留在这个空间的资料了。

陆川知道自己要做的,是帮助隐去打击‘乱’,虽然探查组织与他也是仇深似海,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四年来,只学习了许多普通人也可以做到的技能,距离和真正的穿梭者甚至探查者交手,还有很远的路。当然,隐也从未让他和其他的穿梭者交过手。

就在这次行动前,隐给他这四年所表现的能力做了一个评估:隐初步发掘出陆川特有的能力就是极强的复制能力,不论是科学知识,还是穿梭者特异的能力。至于体能方面,应该不是陆川的特长,他一直在锻炼,却没有发现什么惊人的地方,只能说达到了高强度的体质,也就是和普通人中的运动员差不多一个级别而已。

因为根据记载,历史上拥有体质异能的穿梭者比较少,这涉及到物理上的生理构造,不是单纯说拥有异能就能做到,还要配合相应的生物机体,而这一点,即便陆川拥有复制能力,也是无法达成的。

隐除了把一些位面间和穿梭者的记载给陆川了解学习,也把他自己的一身本事,在这几年陆陆续续都传授给陆川了。即使是他的独特技能——隐匿,陆川虽然能够复制这个能力,却远远没能像隐那样自由幻化容貌,甚至周遭的普通人类根本就看不见隐。陆川能够做到的,只是收敛气息,然后些许的变化容貌,即使是这样,也花费了陆川很久的时间来消化。

在隐的评估里,做出的解释是陆川能够快速学习普通技能,但学习异能却需要较长的时间。不过鉴于四年来,陆川也只有机会学习隐的异能,所以只是暂时的一个评估而已。

“我能教的都已经教给你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要我帮你什么?”隐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四年有什么变化,“我准备游历这个位面,看看能不能在这个位面再找到其他的穿梭者,学更多的异能。如果没有或者等复制完了,我就去找到这个空间的平行分身,触发规则回我出生的位面去。”陆川的声音四年来却老练和成熟了很多,异常沉稳。

“好,其实这些年一路走来,你自己也应该了解了,我们在这亿万的平行空间里,其实算不得什么。只要未离开这个位面,我能给你的也仅仅只有这些普通人创造出来的资源。”说着隐扫视了一下基地四周的军火和各种工具,又接着说:“这些东西,应该也足够你在这个空间里使用了。等你找到这个位面的分身,别急着触发规则穿梭,我还有些事情要交待你。到时候联系我,我会去找你的,去吧。”话音一落,隐的身体再次消散不见。

这四年里,隐陪着陆川的时间并不多,陆川也不知道隐这些年除了教他以外还在忙些什么,只能猜测隐是去对抗暴乱组织或者帮他扫清其他来自‘乱’和探查组织的威胁吧。陆川其实心知,隐对他的好,定是没那么简单,却又丝毫感觉不到来自隐的恶意。四年前,陆川对于隐,告诉自己的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但心里的提防,却是伴随时间的流逝在消融着,而今也如师徒一般。

陆川走向那辆当年载他初到此地的切诺基,准备去沙漠转转,“呵呵,四年了,我竟然连最近的金字塔也没去看看。”陆川自嘲道。

还是那台大切诺基,奔驰在沙漠上,扬起滚滚风沙,朝着金字塔的方向进发。陆川想在临走前,再看看这个地方。这里也算是他的第二个家了,毕竟这四年是他成长最快的四年,这里也是他成年的地方。

基地不远处的一座沙丘,一个人影浮现,看着金字塔的方向,像是自言自语说:“他可能早就感应到了,准备过去看看吧。”

“不过是个残破的位面,当是他离开这里的最后一次历练吧。”又一个身影凝聚而出,正是刚刚消失的隐。这个先出现的人不知道是谁,只是他出现时,那对银眸一闪,甚是特别。两个人并肩而立,再无话语,只是都看着金字塔,也不知心中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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