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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衣传说

大殿之内,道韵流转,道上之人,一语凝思。

副宗主虽是年迈,却是老当益壮,一双眼炯炯有神,注视着眼前的两人。

“自从我道截一脉封山至今,老朽已经许久不曾离开此地了,今日见到莫女侠,忽然想起自己也曾年少轻狂过,如今,真的老了。”

一席话,似是回忆,似是感叹,曾经一腔热血闯江湖,如今满鬓白丝叹浮尘。往昔之事似乎就在昨日,闭眼乍现,一睁眼,一回首,早已成为过眼云烟。时间都去哪了?也许早已经藏在了那吹过青丝的一缕清风之中。

微微一声叹,副宗主回过头看向笑傲红尘,微笑着问道:“你长年隐居,此次突然前来碧海滔天,不知所谓何事?”

笑傲红尘道:“近日天降异象,天际妖星光芒异常闪耀,隐隐有遮蔽其他星芒之象。我随后前往武林各处调差,发现最近武林安静的有些异常,似是在酝酿着什么大阴谋。今日特来碧海滔天寻找宗主,不料发现护宗大阵开启,再加上莫姑娘所言,已经证明我心中的猜测。”笑傲红尘顿了顿接着道:“祸世双妖估计就要回来了。”

“什么?”副宗主听完神色大惊,随即站了起来走向两人,虽是故作镇定,但是脸上却是分明露出一股惊恐的神色。

“你有何依据?”副宗主走过来问向笑傲红尘。

“坤天梭”笑傲红尘语气坚定的说道,随即装过头看向莫小依,莫小依会意随手拿出坤天梭交给副宗主。

副宗主双手接过坤天梭,仔细观察良久,这才抬起头缓缓说道:“许久之前,武林动荡不安,妖族双皇祸世,民不聊生,为了匡扶正义,宗主联合武林群雄以及我道截一脉的数位前辈合力围杀祸世双妖,那一战天地变色,日月无光,鲜血染红大地。各位前辈为了武林和平,也是伤亡惨重,即便如此仍旧没能杀死双妖,最终将其封印起来。在实行封印的时候,因为大家都受了重伤,因此,封印之阵留下缺陷,而这把用来牵引阵法的坤天梭便是打开这个破绽的关键。那一战过后,宗主受重伤闭关,许多参与战斗活下来的前辈也各自隐退,而坤天梭也自此消失于武林之中。”

副宗主脸色沉重,说起过往之事,心中徒留阴影。“那一战我并没有亲身参与,可是我却见到了那些战死的前辈们的尸体……”。一语长叹,纵使满腔衷肠,无处倾诉,死去的人傲骨长存,活着的人,却需要用一生来铭记生命的光荣。

笑傲红尘见状,心中一阵叹息,望着副宗主的背影,静静的等待着沉思的人。许久之后,副宗主回过神来看着坤天梭问道:“此物从何而来,为何会说双妖要重新归来?”

“此事说来话长……”莫小依凝声细语,将自己所遇之事一一说来。

副宗主听完,拳头紧握,眉现怒气说道:“看来那位前辈后来一直在那座道观之中修养,没想到却给后人带来灭顶之灾,可恨的妖孽,既然来了,这一次,就让你们有来无回。”怒火燃烧的一语,是恨,是怒,亦是诛魔卫道的决心。

“既然坤天梭是打开封印的关键,只要坤天梭在我们手上,双妖想必也无可奈何吧”。莫小依道问。

副宗主听罢叹息了一声:“莫女侠说笑了,如果真是这样,倒也挺好,不过这坤天梭的作用只是提前打开封印罢了,时间一到,不管有没有坤天梭,双妖的封印也会不攻自破。”

笑傲红尘见状不解道:“看副宗主这番表情,似是不知道双妖之事,那前山护宗大阵为何会开启,门外的弟子也是四处警戒,莫非还有其他敌人闯入?”

副宗主闻言摇了摇头,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随即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此事我也就直说了,你们想必已经知道最近武林中出现的那位白衣剑者了吧?”

“白衣剑者?”笑傲红尘道:“我长年隐居,很少外出,对于武林近来之事,了解甚少,此次出入武林也未曾听人说过,不知这位白衣剑者跟我宗有何过节?”

莫小依闻言道“这位白衣剑者我倒是有所耳闻,据说此人冷酷无情,一袭白发及腰,喜穿白色长袍,虽为剑者,却身上从不带剑,出招时以指凝剑,胜人于无形之中。没有人知道此人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他师承何方,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恩,莫女侠说的没错,”副宗主接着说道“最为重要的是,此人出道以来,便独自前往各大门派以武证剑,从未有过败绩。连老朽……也败在了他的手上。你在武林之中没有听到这也可以理解,此事肯定被各大门派视为耻辱,自然不会让消息外泄的”

说到此处,副宗主微微低下了头,身为一派之掌,却败给一个刚刚出入武林的年轻人,心中惭愧万分,只是他却没有说,败他的时候,别人只出了一招。

“哦,竟然还有这般强者,如此看来,笑傲红尘到是要一会此人了!”强者相惜,强者亦是彼此走向更强的垫脚石,除了较量,更多的是印证手中的剑,谁才是真正有资格在这武林之中留名。

“其实我也想看看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此次前来也是受我剑宗当代剑主所托,前来调查此人。”莫小依说完两人皆是淡然一笑,这时,副宗主突然开口道:

“双妖即将入世,此人又在这个时候上门挑选,老朽估计此人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好让双妖能够顺利瞒过众人之耳,打破封印”。

笑傲红尘心下一沉思,随即点了点头道:“副宗主所言并不是没有可能,看来此事非同小可,既然双妖派人前来夺取坤天梭,想必他们的封印还未解除,不如我等趁此集结众人,提前击杀双妖,即便不能杀死,重新加强封印,也能为武林免去一场浩劫。”

副宗主道:“这样也不是不可,只是如今宗主云游未归,当年的前辈也已不知去向,别说击杀,我们连双妖封印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的了。”

“这……”笑傲红尘一时间无言以对,三人陷入沉默。心知此祸必除,否则对于武林来说,将是一场莫大的浩劫,笑傲红尘思绪片刻,随即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可以从这位白衣剑者方面查起,如果他真的是双妖的人,或许可以通过他找到双妖”。

莫小依和副宗主两人点了点头道:“此法确实可行。”

笑傲红尘道:“既然如此,时间紧迫,我等分头行事,副宗主必须坐镇碧海滔天,我先前往月色小筑,说服好友出山相助,我们也好多一个帮手,至于那名白衣剑者,就劳烦莫姑娘了”。

“我此次前来本来就是为了调查此人,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既然如此,我们就立刻出发吧,请!”莫小依雷厉风行,深知此事不能耽搁,随即告辞转身离去。

“千万小心,请”笑傲红尘见状也转身离开碧海滔天。

……

风轻轻吹拂,带着细细黄土,路平平坦坦,印着道上行人。缘尽娑河似是沉思,似是迷茫,一路随着直觉前行,没有方向,却是走向未来。熙熙攘攘的行人如同过眼烟云,走在烟云之中的佛者心如湖海,风平浪静。

此时正直午时,路上行人比较多,缘尽娑河走向路边的一间客栈,正在门口迎接客人的店小二见状,连忙迎来上来,十分热情的说道道:

“这位大师里边请!”

“恩”缘尽娑河点了点头,脸上无喜无忧,随即走入了客栈。饭点时分,客栈之内的人相比其他的时候多了许多,也吵闹了许多。

缘尽娑河径直走向一个角落的空桌子上坐了下来,店小二见状连忙跑了过来。

“大师您要点什么,本店的素菜可是方圆百里很出名的吆?”店小二说起店内的东西,显得十分的自豪。

缘尽娑河顿了顿对店小二道:“来一碟花生米,一壶龙井”。

“这……”,店小二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纳闷的道:“现在这是开饭时间,大师真的不来点饭菜吗?本店的饭菜真的是口味很棒的,小的可不敢忽悠您呐?”

“不用了,就这些吧”。缘尽娑河确定的道。

店小二看了看缘尽娑河,随后将右手手指放在最近怯生生的问道:“大师,您确定是花生米和龙井茶而不是女儿红吗?”

缘尽娑河闻言,抬起头盯着店小二道:“有何不妥吗?”

“没有没有……”。店小二见状连忙摇了摇头,转身跑去了。店小二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他却知道江湖中有些人的脾气比较古怪,多嘴很容易惹祸上身,因此,赶紧溜之大吉。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将东西送来过来。“大师这是您的花生米,这是一壶上好的龙井,请您慢用!”

东西放好之后,店小二便去招呼其他人去了,缘尽娑河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出来。茶色浓而不浊,茶味重而不苦,隐隐有一股淡淡的茶香飘逸,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缘尽娑河端着茶杯,眼睛却是注视着茶水。

“一杯茶就如同一个世界,有浊有清,有甜有苦。苦的是人世坎坷,甜的是美梦成真。如果一个人只能品的出茶中苦味,就会忽视这苦味之后的甘甜,如果沉溺于甜头,就会忽视了这杯茶本来的颜色。”

缘尽娑河看着杯中的茶水,口中喃喃自语,茶未饮,却以明禅理,谁说佛途无路,谁说佛陀无眼,谁说佛离我们太过遥远。佛法无界限,杯水见禅机,求佛的人寻不到佛的踪迹不是佛途无路,而是心中无佛。

“砰……”就在缘尽娑河陷入沉思之时,忽然一道身影横飞而来撞在了眼前的餐桌之上,随即餐桌移位,茶水洒了一桌,撞过来的身影还未转身,口中却是鲜血喷出,喷在餐桌上,染红了洒落的茶水。

“不……混蛋,你们放开我”。怒气中带着伤痛和无奈,随即一女子跑了过来扶住撞过来的人。

缘尽娑河抬起头,见对面一群年轻人手里拿着刀正在一边张狂的大笑,而身边则是一名女子扶着一个受伤的老者。不用多说,眼前之事以是心中了然。

“哈哈哈哈哈,小妞,让你陪大爷们喝酒是看得起你,你还敢不识好歹……?”

****的武林这种事时常发生,缘尽娑河已是见怪不怪,此刻心中一切思念都变成虚无,只有那一滴滴滴落在地上混合着血水的茶在佛者的心湖中激起阵阵浪涛。

“肮脏的人可以眼中无视,下流的言语可以隔绝耳外,可是……你们不该打扰我喝茶!”缘尽娑河缓缓站起,霎时扬起三千佛力,一脚跨出,地面震动,随即冷眼一横,强势逼向无名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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