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向树林,看着巴恩从里面走出来。
我没有抽剑,他也没有拔出武器。不过,我下意识碰触到泰拉石。我刚刚学会了怎么使用它,意识到自己可以用它实现更多事情,而不仅仅只是逃跑。
“暂时休战。”巴恩提议道,“怎么样?我们可以谈谈吗?”
“看不出我们有什么好说的。”我对他说。
“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机会,你就永远无法知道了,不是吗?”
他走到距离我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坐在一块岩石上,露出笑容。
“那好,有屁快放。”我说。
“我刚才试图夺回泰拉石,”他说,“很显然,你现在知道它是什么宝贝,意识到它有多么重要了。”
我没出声。
“你犯了个错误,忘记了我也能运用使徒的力量,而且,比你更加纯熟。”
“好吧,我承认。那就来决一死战吧。”我拨出光剑。
他摇摇头。
“坦白说,我不想和你决斗,虽然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我们斗得两败俱伤,发笑的只会是我们的敌人。”
“你就是我的敌人。”我说。
他又摇摇头。
“想想过去几十年来阿拉德大陆上发生的事情吧,混战不断、瘟疫横行,可以说是一个动荡不安、满目疮痍的黑暗时期。这都是因为赫尔德为了重造泰拉星,不惜以阿拉德作为代价。她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我不愿意认可他,但他说的都是事实。异变现象、格兰大火,卡勒特军事化……这些都是赫尔德的杰作。
“我是在保护阿拉德,”他接着说下去,“把魔界从阿拉德上空抹去。”
“怎么抹?我听说所有人都在帮助魔界对抗你。”
“呵呵,”他轻轻笑了两声,“所有人都不过是炮灰而已,我已经利用使徒之力制造出一个超过五级的强大飓风。它将奔向魔界,中途不会停止,直至把魔界从宇宙中抹去。当然,飓风也将毁掉途经的一切,阿拉德会因此重获得新生。”
我头晕眼花。G。S。D、阿甘左、西岚……我不能容忍我所熟识的人沦为炮灰。我努力保持住克制。
“你指的新生是什么?阿拉德文明之光最初诞生的时候吗?”
他摇头否定。
“那是一个脆弱的大陆。新的阿拉德将是一个统一有力的大陆,没有魔界,没有天界,阿拉德就是宇宙的主宰。”
“那谁又是阿拉德的主宰呢?”我问道。
巴恩狡黠一笑。
“我费了那么多心血,总该得到一些报酬,是不是?”
我还他一个笑容。
“那一定是阿拉德大陆的另一个黑暗时期。”
他叹了一口气。
“我本来对你期望很高。不过没关系。你错了。先不提这个。无论如何,听我说,与眼看着失去一切相比,我情愿和你一起分享整个阿拉德大陆。”
“巴恩,”我说,“你的话我已经听完,拨出你的宝剑。”
“可惜,”他朝我走近一步,又近一步,“你想得到的一切,任何说得出来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是不是任何人戴上这块泰拉石,你都会开出同样的条件。”我说,“省省吧,巴恩,我要继续我的任务。如果你认为可以阻止我的话,最好趁现在动手。”
我开始朝他逼近。我盘算着,只要进入十米以内,我就可以使用流星落先发制人。
他立刻停下来,朝后退了一步。
“你犯了一个大错误。”他说。
“这次我可不会承认。”我答道。
“我不会和你斗,”他说,“不是在这里,不是在这个时候。我刚才已给过你机会。下次再见面时,我就要抢走泰拉石。”
“别等下次,就现在吧。”
他没搭理我,急冲冲退回树林。
我紧追过去,可他已经消失了。
我离开那个地方,沿着一条乡间道路继续前进。我不愿思考巴恩的话,但他的话反复地折磨着我。
如果巴恩所说的飓风真的存在?那么一切都已经结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甚至不愿意回头看身后,生怕飓风会从后面赶上来吞没我。
我加速前进,在夕阳照射下,道路变得更加宽阔了。
很快,我走到一片崎岖不平的多山地带上,前面不远处有个山洞。天黑了,该找个地方歇息了。
我跑进洞里,吃了点东西,又喝了点水。我没有生火,全身裹在斗篷里,又搭了张毛毯,躺下休息。
巴恩是个骗子,这我知道,可他说的话还是让我忧心忡忡。
不过我一向很能睡觉。闭上眼睛,很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