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宛城
周瑜在方城稍作停留,便化妆为袁术的大军率兵南下,方城为南阳郡北方要隘,谁也没想到就这样轻易落入周瑜手中。在方城南部,一支近四千人的骑兵正在急速南下,因为手持方城令的令牌,所以所过的一些小镇都没有怀疑。
周瑜也大都越过那些大的城池,而似专门挑选那些荒僻的小道行军。
秋高气爽,北方对于天气的变化异常的敏感,北风南吹,已经有了初冬的寒冽,周瑜骑在马上,这次并没有穿黑色的盔甲,而是穿着一件红色的皮甲,星夜兼程的赶路,让众军士都有些疲惫,尤其是曹真所率的骑兵,更显的有些跟不上脚步。
在汉代以前,中原王朝对骑兵的应用,以汉武帝时的卫青和霍去病居首,除了这两个人外,大多数的将领并没有认识到骑兵的重要意义,只是将他们作为马上的步兵来使用。或者就是只是将马匹做为运输品,而非战略用品。
在汉末诸侯中,也只有曹操和幽州的公孙瓒对骑兵的应用相对比较独立,但比起周瑜来,就是曹操也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
曹真也暗暗纳闷,没想到周瑜部下的两千骑兵如此精锐,行走了这么多的路,居然脸上不曾显现疲累,可见确实是训练有素的了。
当时汉代养马基地都在北方,南兵多用船,他倒没想到周瑜居然不知从哪里弄来了那么多的北方骏马,对这个少年越是了解,便越感觉到他的可怕。
曹真夹紧马腹,赶上周瑜道:“周将军,不知还有多长时间就到了。”
马蹄声塔塔的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周瑜看了曹真一眼,道:“按我们现在的走法,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就能到宛城了。”
曹真道:“将军真是身算,没想到我们穿上袁术军的衣服,一路上异常的轻松啊,居然连盘查都没有遇到。”
周瑜心中一笑,近四千人的骑兵过境,而起打着袁术大将桥蕤的旗号,周围郡县谁敢阻拦。这等扯虎皮狐假虎威之事也是兵道的一部分。
周瑜道:“曹将军,接下来我们将要经历一场恶战,袁术屯粮之所有二,一在宛城,一在鲁阳,你可知为何我不袭击他的老巢鲁阳?”
曹真摇了摇头,道:“周将军的想法在下还真猜不出来啊。”
周瑜嘿然一笑道:“自袁术起兵一来,便以鲁阳为为根据之地,大肆屯粮,同时又击败宛城黄巾,将宛城也作为自己的根基之地。可这两个基地在功能上却是有差别的,鲁阳在北,靠近洛阳和中原,而且占据险要,是难得的要塞,袁术自然驻兵不少。而宛城各势力杂处,黄巾势力、地方势力、袁术一派的势力互相争权夺利,水火不容。在者,宛城囤放了袁术近半的粮草,再加上若是宛城有急,则鲁阳也就孤立,成不了大事的。”
曹真听周瑜说完,不由得赞叹周瑜的细致,一个少年,对一件事情的分析却到了那种事无巨细的地步,实在是让人赞叹。
“周将军,可是宛城应该也有重兵把守的?”
周瑜道:“是,可是哪又怎样?袁术败就败在他的重兵把守上。”
周瑜淡淡一笑,脑中的精密的计划便延展开来。袁术占领宛城后,原本打算迁居宛城的,但终因部下的意见不统一而暂时做罢,但是袁术并没有放弃,而是命令一支大军屯驻宛城,并且将宛城所有粮草军械都囤在宛城外的一处大营,一来供应纪灵的南征军,二来也有分散鲁阳的危险的目的在里头。想法不可谓不周全,谋略不可谓不周到,但是这也给了周瑜突袭的机会。
鲁阳终究离袁术主力不远,在鲁阳袭击过于冒险。
按照周瑜的一思,只要自己烧掉宛城的粮草,那不仅直接摧毁了南征的纪灵军,更会对北边的袁术造成军心不稳的局面。那时,周瑜和王睿里应外合,便可以击败纪灵、吕布军,进而北上,和曹操汇合。
那时对袁术军绝对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周将军,那我们这样岂不是太过招摇了?”
周瑜道:“无妨,百姓畏兵如虎,我们越是嚣张跋扈,越是能够掩人耳目。”
曹真道:“那我们是不是向袭取方城一样那样在夜里行动。”
周瑜道:“是啊,这越往南边,天气便晴了,后日我们好好停下来,休整一番,然后便直驱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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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
纪灵和吕布连着对襄阳已经疯狂攻打了数十天,但是荆州兵精锐,又借着襄阳之险,十数天过去,竟然毫无所获。
由于是攻城,去卑的骑兵排不上用场,去卑和吕布虽然在城下叫骂了好几次,可是王睿就是不下城来决战,弄的纪灵和吕布只能强攻。结果除了留下一批又一批的尸体外,面对巍峨的襄阳城墙,只能望城兴叹。
大军在襄阳,粮草缺乏,由于路途遥远,运粮极其不便。原本想着能够攻破樊城,获得军粮,结果樊城是拿到手里了,可是除了被周瑜的大火烧死了不少人之外,整个樊城一片焦土,什么都没有。
差点没把纪灵气个半死。
纪灵一怒之下,继续强攻,直攻到了这一天的傍晚。襄阳的雨早已经停了,冷冽的北风预示着冬天已近,王睿身着厚甲,亲自在城楼上督战,主将如此,兵焉不行。
在王睿的亲自指挥下,再一次将攻城的军队击溃。
纪灵望着四散奔逃的士兵,长长的叹息一口气,愤怒的将鼓槌扔在地上,怒道:“撤兵!”
夜临近,城上城下陷入了寂静之中。
纪灵坐在帐中苦思破敌之策,这个时候吕布、去卑等人都来、议事。
纪灵看到众人,不由得砸了一下桌子,道:“王睿这厮,倒真是有些手段,我们用车轮战攻击十余人,竟然一一被他破解,看来荆州士民所传并不虚假。”
王睿在荆州百姓中名声远扬,纪灵等人只到了襄樊之地,便能在百姓口耳相传中听到对王睿的评价,俨有一代名臣之像。
吕布这几日攻的坚决,伤亡也大。他被周瑜在樊城的乱兵之计打的满腔怒气无处发泄,可在襄阳挑战了数次,虽然襄阳城楼上高挂着“伏波将军周”的大旗,但是却一直未见周瑜的面,所以这几日变得更加暴怒,一言不合,便乱杀士卒,弄的人心惶惶。
“是啊,襄阳久攻不下,想想就让人窝火。”
众将一阵沉默,去卑自然也不说话,他现在是一个称职的部下,纪灵说什么,他便怎么做,由于部下全是骑兵,所以到现在为止,他的士兵连战场都没上过。
他自然不会多言。
这时候。吕布身后一个身穿灰色袍子的谋士走出来,脸上有些圆肥,整个身材也偏胖。
正是吕布的谋士陈宫。
陈宫走出来纪灵道:“纪将军,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诡异,不知道哪里总有点不对劲。”
纪灵一看是吕布的部下,又听他说话含糊不清,心中不悦,道:“你想说什么?”
陈宫道:“王睿的荆州精兵全在襄阳,我们想拿下襄阳自是不易,所以这场战争,急不得。”
纪灵道:“你说的轻巧,怎能不急,出兵旬月,只攻下一城,而且对王睿所部并无多大的杀伤,主力仍存,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才能打开荆州的大门。”纪灵心中也是着急不已,袁术在北边已经取得了极大地成果,接连攻取了好几个县城,将曹**在河内,龟缩不出。若是自己这边仍然没什么进展,恐怕袁术的问责使者便不远了。
陈宫道:“王睿经营荆州数年,又加上荆州多事,虽然兵少,但皆是善战之士,所以一时遇些阻碍也是正常的。”陈宫这话说得也是事实,王睿在荆州已经数十年,又连年平叛,所以部下士兵善战,也是正常的。想当年孙坚所率荆州兵就是董卓的凉州精锐还不是败在孙坚手下,所以对王睿应该好好分析一下,不可再轻易冒进了。
王睿不是普通人。
纪灵冷哼一声,道:“那你倒说说有什么办法,击败王睿。”
陈宫的脸上也前所未有的凝重,其实击败王睿的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诱王睿出城决战,在城下将其击败。不然若是王睿坚守城池,以襄阳的险固以及粮草储备,恐怕就是攻上十年也无济于事。
陈宫道:“我们必须引王睿下城来战。周瑜舍弃樊城后,遁入襄阳,可是我们已经到襄阳这么长时间了,居然没有见到这个人,所以将军一定要小心,此人之害,尤在王睿之上。”
纪灵也点点头,道:“可是王睿这个老匹夫就是不出城啊。”纪灵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也知道自己的优势便是去卑帐下的两千骑兵,可是王睿不出城,去卑的骑兵便完全没了用处。这一点就是他纪灵也知晓其中的利害。
陈宫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便不在说话。
去卑身后的一个少年跃跃欲试想要出来说话,去卑忙咳嗽一声,顺势挡在少年身前。忙道:“将军,莫不如我们先休息两天,只围不攻,一来解一解士兵的疲困,二来嘛,看看能不能找到王睿的弱点。”
纪灵无奈的叹息一声,道:“也只能这样了。”
说罢,众将便散去。
去卑拉着身后的少年一出纪灵的大帐,便将少年拉到一个僻静处,急道:“寰羽,你想干什么啊?你答应我的都忘了?”寰羽好不容易撒娇磨着去卑带她去参加议事,为此还换上了一件匈奴勇士的衣衫,当时去卑答应带她的理由便是去了乖乖的听着,不许多嘴。
刚才若不是自己见机的快,若是被纪灵发现寰羽那还了得,一定又会平添不少烦恼。
寰羽道:“哎呀,我这不是听不下去,这汉人也太啰嗦了,打便是了,顾及这顾及那,实在麻烦的紧。”没有貂蝉指点的寰羽说话真是本性毕露。
去卑道:“你胡说什么?打什么打。”去卑冷哼一声,忽然压低声音道:“我也觉得襄阳城中有些古怪,尤其是那个久未路面的周瑜,那才是一个危险分子。”
寰羽道:“他不是受伤了吗?”
去卑道:“受伤?能让吕布和纪灵互相厮杀的人那么容易伤,我总觉得他就在不远处憋着什么坏呢?”
寰羽忽然嘻嘻一笑,道:“叔叔,你怎么也这样说话了。”
去卑一愣,道:“好了,赶紧跟我回去,不许在闹,否则我立马送你去大单于处去。”
寰羽则赶紧闭了嘴,一双灵动的眼睛转了转,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