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幕后的身影
去卑鹰眼如刀,锐利的盯着寰羽,寰羽只觉得那双眼睛仿佛能看见世事一般,不自觉败下阵来,于是低着头道:“好了,好了,我说实话还不行吗?”
去卑笑道:“这才是我们草原第一美女嘛,你说。”
寰羽将去卑的胳膊甩开道:“叔叔,你也太精明了,连这个都能够看出来。我所说的这些话都是我新认识的那个妹妹教给我说的?”
“新认识的妹妹?”
“对啊。”寰羽点点头,
“你是说上次在河东遇上的那个蒙面女子?”
寰羽点点头,表示默认,上次他们在河东和周瑜交战时,寰羽曾经认识了一个蒙面女子,并不了解她的详情,但寰羽和该女子一见如故,甚至还结拜了姐妹。这事於夫罗和去卑其实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并没有细问。去卑忽然觉得这个女子一定不是一般人,能够想的这么周全,这么心思缜密的人,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去卑的脸上布满浓浓的担忧和疑惑,“不对。”
寰羽道:“什么不对。”
去卑道:“你说的话不对,你和她相交是在河东,她上次就已经离去了,怎么还会给你这些东西?莫非。。。”去卑停住不说,莫非她和你现在在一块?
寰羽道:“叔叔,你说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
去卑道:“寰羽,你不知道,这对我们的部族很重要,快,快告诉我,她是不是在这里?”
寰羽摇了摇头道:“她就是我的姐妹,怎么又扯上部族的问题了,叔叔,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去卑什么人,寰羽从小直来直去惯了,是从来没有撒过谎的,刚才说这样一句,去卑明显的感觉到了寰羽的眼神有些闪躲,这让他更加坚定了他的猜测。
去卑稍一沉思,道:“那好,我不问这个,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如何在这场战争中保存我们的实力?”
寰羽眼睛一转,道:“这个倒没说”然后又走到去卑身前,撒娇道:“叔叔,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你不会送走我了吧。”
去卑眉头一皱,俄而那紧皱的的眉目又慢慢的舒展开来,忽然笑道:“好了,我会给大单于去一封信让你留在这里”
“好啊!”寰羽立即开心的跳起来,可是她刚刚还要大发特发自己喜悦的之情时,去卑的声音传来,瞬时又泼了她一盆凉水。
“不过,你得想一个破解我们目前危局的办法。”
。。。。。。
寰羽忽然觉得去卑叔叔比大灰狼还要讨厌,她嘟着嘴,然后便将去卑往外面推,去卑被她赶出了帐外,在转身的时候,笑着道:“我就等你好休息了。”
说完便扬声而去,倒是颇为潇洒和轻松。
寰羽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背影,跺了跺脚,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帐子里。
等她进来的时候,在她的软榻上已经坐着一个少女,少女身穿白衣,一袭纱巾掩面,却不是貂蝉是谁?
在她的身旁一个淡绿色的影子也静静矗立,却正是妙音。
寰羽看到貂蝉,惊呼一声,便跑过来,一把抓住貂蝉的胳膊,道:“小蝉妹妹,你来了?”
神情中是带着极大地惊喜的。说实话,作为匈奴部族高高在上的公主,她的朋友极少,再加上她又是一个调皮捣蛋的主,所以在各部和她统领的孩子里,惧怕她的人多,真心和她相交的人却极少。
也不知为什么,当貂蝉这个汉族女子出现的时候,她却感到了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所以,很没有意外的他们俩成了知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成了几乎没有秘密的姐妹。
貂蝉的话不多,但是每说一句,却总有一种让人舒服的魅力。
貂蝉站起身来,道:“我猜你叔叔会猜出来,所以回来帮你。”她说话很直接,就像她的人,直接而纯粹,没有太多伪装。
貂蝉边说着便将那半面纱巾揭掉,露出一张倾城倾国的脸蛋来,白皙娇嫩,仿似九天之上的仙子,不似人间所有。
就连寰羽也觉得有些耀眼。
这是一个美到骨子深处的女子。
这还是一个美到让人窒息的女子。
寰羽本身也很美,但是能将她都美到有些迷惑的人,貂蝉是第一个。
寰羽笑了笑道:“还是你说的对,我叔叔简直就是。。。那个,用你们汉人的话怎么说来着。”
貂蝉眸子一闪,道:“老奸巨猾!”
“对,对,对,就是老奸巨猾!”
寰羽都笑的眼睛快眯成一条缝了,就是貂蝉也轻掩娇唇,脸上充满了笑意。
“哎呀,既然妹妹来了,那妹妹就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貂蝉微微一笑,刹那间仿佛整个大帐都被这笑意温暖起来了,带着浓浓的温馨气息,让人恍然如梦。
貂蝉凑过去,悄悄地在寰羽耳边轻语,将计划说于她听。
。。。。。。
深夜。
寰羽已经睡了。
貂蝉和妙音站在一个小山包上,夜风凉爽,吹动两人的衣带和发丝,两个娇俏的身影远远望去愈发的朦胧。
“你在想他?”貂蝉轻声的问,远处灯火亮处,便是樊城。
妙音摇摇头。然后抬头望着灯火透亮的樊城,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妙音道:“小蝉,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去接触匈奴的公主?”
妙音总觉得貂蝉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又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只是她想不到,她是一个杀手,一个冷血的杀手。对于小蝉,她只有两件事情,一件是保护她的安全,另一件事便是毫无疑问的执行她的命令。
而执行命令,不需要问为什么!
只是今日她忍不住问出了口,寰羽是一个没有心机的草原姑娘,她的心就像草原上的湖水那般清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没有半分邪念,她的身上闪耀着犹如雪莲花一般的纯净。
妙音知道,她永远都成不了那朵记忆深处的雪莲花,因为她的身上,沾染着无数人的鲜血。
貂蝉拧了拧好看的眉毛,没有立即答她,而是继续盯着远处的那些灯火,城上灯火通明,城下灯火不息。明天的这里又将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生命是这般的脆弱,生活在这个充满刀光剑影的世界中,谁又能独善其身?
“我没有别的意思。”沉默片刻后,她还是淡淡开口,对于妙音,她没有可以隐瞒的秘密,他们之间,不需要有秘密,也不能有秘密。
妙音道:“但愿吧,我总感觉每次祭奠完娘娘之后,你就会变得有些不一样,有些让我觉得不认识。”
“没有”貂蝉很直接的否认,没有一丝考虑的余地。她从来都没有变,也从来都不会变,从她染上第一个人的鲜血开始,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了变化。
一切已经定型。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她,是魔。
“无论怎么样,我希望不要再将寰羽姑娘卷进来了,我们已经沉沦了太多的人,有些人不应该在卷进来了。”
凉风习习,忽然有点冷。貂蝉拉了拉身后的披风,望着那远处的灯火,冷哼一声。
“这个天下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入了命运的局,谁都逃不掉。”她转过身,然后盯着妙音,道:“姐姐,你变了。以前,你不会问这么多。”
她的声音更加的冷冽,比这里秋天的夜风还要冷。
“是因为他?”
妙音沉默,伴随着凉风远去的还有一声长长的叹息。
第二日,大帐议事。
去卑向纪灵告辞,准备带兵南下象牙。不过纪灵坐在上面,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又扫视一圈众将,最后将目光落到去卑身上,忽然大笑出来,站起身来,走到去卑面前,道:“去大人啊,这件事情恐怕我们还要商议商议了。”
去卑心中咯噔一声,暗道:果然不出所料。
吕布站在下首,冷眼看着帐中诸将,并不说话。
去卑道:“这。。。纪将军,不知出了什么事?襄阳事急,一刻也耽搁不得,这。。。。。。”去卑倒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脸为难不解的神色。
纪灵隐去脸上的尴尬,拍了拍去卑的肩膀,道:“去大人啊,这也是突发状况,我忽然想到,周瑜乃骑兵名将,恐怕还得去大人的精锐精骑才能克制,所以襄阳还是令派人去吧。”说完纪灵便转过身,盯着去卑的脸,想看看他会怎么说。
刚说完,又接着说了一句,“此事我已经上报主公,主公也同意了。”
去卑心中冷笑,好一个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家伙,实在是太过卑鄙,竟然还用袁术来压他。
去卑脸上露出轻笑,道:“如此这样,我谨遵纪将军吩咐。”说完便退开在一旁,静静的站着。
这倒让纪灵有些吃惊,没想到一向执拗的去卑竟然这么好说话,一时让他摸不着头脑。
他转过身,对诸将道:“襄阳我已经令派人马过去,现在我们的目标便是拿下樊城,斩周瑜项上人头。”他将目光转到吕布的身上,然后道:“吕将军,我便以你为先锋如何?”
吕布道:“我求之不得。”
众将默然。
饭后,大军鼓噪而行。近四万大军全部在樊城南门集结,吕布一马当先,身着一身锐甲,胯下赤兔马,身后三千精锐虎视眈眈的盯着樊城,身后高顺、张辽、宋宪诸将也都面色凛然的盯着樊城。纪灵自为中军,去卑的骑兵则为右翼,去卑的身后,寰羽一身皮甲,手中握着一张大弓,别样的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