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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信物

星岛叛逆对首都西京的恐怖袭击激怒了肖凌上将的舅舅,华夏共和国鹰派领袖,海陆空三军总司令霍顿大元帅。他接到肖凌密报,叛逆头领濮阳烈已从星岛潜逃,下落不明,有可能隐藏在内陆,随时准备发动第二次爆乱。

与时同时,梅耶帝国阿诺首相在国际上公开发表声明,谴责华夏共和国当局对星岛的残酷打击,造成星岛自由主义者的过激行为,他们做为世界和平的维护者,将会密切关注这一区域事件的发展。

霍起大元帅于次日回应阿诺,所谓的星岛自由主义者,是挑衅华夏共和国主权,损害国家利益,严重危害公民人身安全的叛逆分子。并告诫阿诺首相,梅耶国作为地球公民的一分子,允许关注,但不允许干涉华夏共和国内政,最好立刻停止对星岛方面的一切援助,否则后果自负。

阿诺首相否认对星岛有过支持,并反复强调,希望华夏共和国当局在星岛事件的处理上,不要影响梅耶国在华经商、就学、工作、生活的梅耶国人利益。

霍起大元帅很干脆地回应:我们只负责保护在华夏共和国遵纪守法的公民们,否则,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双方的火药味一升再升。

阿诺宣布派遣帝国舰队至公海驻扎,声称为保护在华公民利益,并随时准备维和。

霍起则向国安大楼蜂云局发布密令,密切监视所有在华梅耶国人的言行举止,如发现与星岛方面有勾结,立即抓捕,轻者遣送出国,重者收入中央监狱。然后,又一连数天调集海陆空三军,公开向星岛增兵。

星岛海链四周,两国军队剑拔弩张,人们不免担心万一有个擦枪走火,就会掀起一场超级大国战争。

——

三十五岁的肖凌,是军界最年轻的少将,也是一颗熠熠升起政坛明星。因他有着一个鹰派的舅舅,所以他就被认为是一个百分百的鹰派人物。其实很少有人注意到,他还有一个从事慈善的母亲霍馨。实际上,肖凌之所以不择手段,残酷狠厉,是因为他时时刻刻都想把伤亡降到最低。“小慈乃大慈之贼”这是霍顿在他来星洲前对他的告诫。

因此,他来星洲后制定了一个详细的抓捕计划,一方面大张旗鼓地调遣军队佯装猛攻星岛,逼濮阳烈现身,一方面秘密派遣蜂云局特工潜入星岛,随时准备逮捕濮阳烈及其心腹。计划执行半年后,准备收网时,濮阳烈居然在众目睽睽下逃了。他怀疑出了内奸,从里到外筛查了一个多月,未见结果。紧接着,西京爆乱的消息传来,霍顿命令他限期一个月逮捕叛逆头领濮阳烈,否则就会对星岛实行报复性的地毯式轰炸。

为此,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守在专线电话前,随时和西京、星岛前线双向沟通。但是天罗地网撒下去了,濮阳烈却如人间蒸发一般,再无点滴信息。

时间一天天过去,肖凌心急如焚。星岛本属星洲的一部分,内陆和岛上的居民世代通婚,星岛原住民中有大批留守的老人、妇女和孩子,他们中的年青人大多数都到星洲内地来挣钱,如果真的要轰炸星岛,很有可能会逼反整个星洲。但是舅舅的脾气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如果自己抓不到濮阳烈,他不会放过星岛,更不会放过自己。

这几天,肖凌一闭上眼,就会联想到自己的父母和女儿,如果让他屠杀星岛全境的老少妇儿,他又如何狠的下心,铁笔无情,史册上他就成了一个屠杀无辜的恶魔、罪犯,星岛叛众又将如何疯狂报复他和他的家人。在正月出生之前,他悍勇无比,从来都不把死亡看在眼里,正月出生以后就变了,他开始担心,怕自己和亲人相聚的时间太少。

就在他百般无奈之际,接到留守西京亲信的密报,濮阳烈在西京。

肖凌怕泄密,决定便衣返京,亲自去抓这个混蛋。

——

东方穹没想到,自己第一个徒弟居然是骊山姥姥替自己收的,他曾经以为姬雷会成为自己的徒弟,不过倏和上仙已经打过招呼,这个小子,他要定了,于是东方穹便颇为仗义地让给了他。

倏和上仙扮成的章黄老人双手交叉搭在小腹上,看着东方穹在镜子面前一套套地试衣服、摆各种酷男、暖男、渣男、风尘男的架势。

东方穹:“倏和,你说我这个做师父的,是狂放不羁、游戏人间的好,还是宝相庄严、一本正经的好呢?”

章黄眨了两下眼睛:“要不是你换衣服换得我眼睛发花,我还不能确定你现在也会紧张。”

东方穹正快速地换装,听到这句话,便克制些,动作放慢,气定神闲地套上一件姜黄织锦大衣,然后从镜子里瞧上几眼,又脱下,再去换另一件。

章黄笑:“如果要狂放不羁的,你这些衣服都太讲究,如果要一本正经的,我怕你装个一天半天还行,日子一长撑得累。”

东方穹:“有道理,你说怎么办?”

章黄:“你得先问问自己,为何今天要紧张?”

东方穹闭目稍稍内观了下,老实回答:“大概是因为恩师没跟我商量,就直接替我收了这个徒弟,这女人的脾气禀性很扎手,如果我摄受不住,她不肯认我,我去恩师面前怎么交待,这脸面也不好看啊。”

章黄乐呵呵地:“天界人大多数都难在脸面这一关,之前你说兆冥犯这条,我看你自个儿也要常觉知些。至于苍榕嘛,岂止是扎手,简直就是女中豪杰,霸道无比。你师父替你垫个底儿,比你自己费尽心思去招揽收服要省力许多。你应该是受了信物吧?”

东方穹平举右手,在空中轻划“8”字,掌心涌出一泓清泉,流向掌周,围圆成玉镯样,镯身翡黄,顶上嵌着一抹明亮的翠绿,如碧水一汪,源源不断地沿着两侧流注而下,汩汩地入玉镯底部,无限接纳却不满不溢:“恩师说,她见这个就会认我。”

章黄仔细看了看,没看出名堂,便点点头:“有这个就好办多了。”

东方穹攥起手来:“如果不能凭我自己的本事收服她,我就不给她看这个。”

章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东方穹:“恩师只说给她看,她能认我。可没说,不给她看,她就不认我。我就不信,我还搞不定一个‘人’了。”

章黄:“就怕你较真,你看兆冥城主,这些年都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就不觉得‘人’是很好搞定的?”

东方穹无语。

章黄:“无论如何,里面那位还等着她救命呢,你老人家摆摆架子就得了,这事儿可拖不得。”

一提起莲生,东方穹一脸的兴奋消失不见:“放心,我心中有数。”

——

肖凌正在看监视器,上面播放着一起车祸。

李钰中尉带着几个亲信,陪着他一边看,一边解释:“他们几个发现濮阳烈的行踪后,就一直跟踪他,当时全市都很混乱,跟到这条街附近就把人跟丢了。我把周围几条街上,这段时间前后所有摄像头录像全部调看一遍,只有这个车祸很蹊跷。事发后,没人报案,车已经找到,就在贾湖栖凤村里,车上的人和伤者都住进当地一家叫芝香堂的诊所里。诊所的老板章黄大夫,是从徵省过来的,在西京城很出名。”

监视器播放的内容,正是乐寻开车找医院,不慎撞人的场景。

姬雷先下车,而后是乐寻,他们把撞伤的人抬上车,然后启动车子,消失在录像中。

肖凌:“这几个人的背景查清了吗?”

李钰:“开车的叫姬乐寻,在西京有一家传媒公司,背景还算干净。一开始跑出来的那个,叫姬雷,是他老家来的亲戚,今年二十岁,也没什么问题。车里坐着两个人,都是姬乐寻公司的人。一个在爆炸中受了伤,叫水莲生,另一个负责照顾伤者的,叫苏兰。”

肖凌听到“水莲生”三个字,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正常:“你们怀疑被撞伤的那人是濮阳烈?”

李钰:“不,是他妹妹,濮阳珍珍。”

肖凌:“哥哥呢?”

李钰:“应该就在附近,濮阳烈只有这一个妹妹,外国语学院毕业,通晓多国语言,是梅耶国方面的重要对接人,也是濮阳烈的智囊,她在哪儿,濮阳烈就在哪儿。”

肖凌:“她人现在哪儿,撞得严重吗?”

李钰:“看来没什么大碍,再说章黄的医术也好。”

肖凌:“章黄知道她身份吗?”

李钰:“应该不知道,附近村民都说诊所来了个聋哑姑娘,我想她是装成哑巴好让章黄大夫收留她。”

肖凌冷笑:“要是一般人,蒙也蒙过去,章黄可是个大夫,濮阳珍珍能蒙得了他?”

李钰不吭声了,脸涨的通红:“这个,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肖凌:“你也别紧张,就算是章黄知道她是装的,也未必章黄就有问题,听说这老人家总爱参与有关文艺复兴的游行示威,倒有几分国士气节,是个不怕惹事的。”

李钰挠挠脑袋:“少将,我们本来想直接抓了濮阳烈的妹妹,再逼他本人现身,但是又怕他到时候不出来。就一直派人在周围监视着,我还找了几个生面孔,扮成病人,经常去诊所探视。总之,只要濮阳烈一现身,我们就能抓到他。”

肖凌点点头,过了一会又问:“水莲生伤的严重吗?”

李钰听他这么问,有些奇怪,但也照实回答:“应该不轻,到现在还没离开诊所。”

肖凌低头想了想:“霍大元帅,限我一个月内抓到人,现在已经过去十天了,我们可以再等,但是,万一等不到呢?必须再想一个备用方案。”

李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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