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王祖八一生磊落,自问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事,但仍旧未能逃脱厄难。十七年后,算命大师罗生再次现身,看着昔日老友逝去,面对他的子孙后代,老罗究竟又有什么办法能够拯救王家两代人的命运?且看本章剧情。)
从寺庙回来后的第二天,王祖八却做了一个让所有亲朋好友感到震惊的事,为此他和媳妇打闹了一宿,第二天便带着小儿子王贵回了娘家;原来王祖八坚持要把王富送到祥和寺当和尚,亲戚纷纷来劝,都说老王家虽是这几代落魄了,可也不至于去做和尚吧,这做了和尚可是要斩断世间红尘,更不能娶妻生子,如此怎么为老王家续香火,又如何向王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王祖八铁定了心,他哪怕落个不孝、忤逆的名声也要坚持把王富送到祥和寺,王富本就年幼,听到父亲要把自己送到寺庙当和尚,自然是哇哇啼哭,百般不肯。阿富不明白,昨天父亲和那个老爷爷在屋内谈了很久,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等父亲出来后就对自己说:“阿富,别怪阿爸,阿爸也不愿意,但一切都是为你着想。”
从此以后,王祖八和媳妇就带着小儿子王贵生活,王富入了近戒大师的门下,期间王祖八不允许王家的任何亲朋去寺庙探望,他只安排了一个县上的王婶每隔三个月去一趟寺庙给王富送些衣褥和生活费。
岁月一晃又过了十年,王家大院这天挤满了人,大院四周挂上了白条,亲朋们都披麻戴孝,为王祖八的辞世举办丧事。入葬那天,细雨朦胧,唢呐和丧乐充斥着整个抑郁的气氛,王家人看着王祖八的棺材入土,个个嚎啕大哭,不少人纷纷在一旁安慰家属。
王祖八的离去对县里来说可谓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几乎全县的人都来参加了他的丧礼,就连县长也亲自前来吊丧,其中还有城里祥和寺的近戒大师,他带着几个佛门弟子为王祖八念诵金刚经,以此超度王大仙的灵魂,但他的大儿子王富并未在场。
说起王祖八的死,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王祖八竟被一口水给噎死了。那****在朋友家做客,客人招待茶水,正聊得起劲,王祖八一口茶入嘴,可能是一股气没提上来给呛住,紧接着王祖八倒在地上全身抽搐,还没来得及把他送去医治,当场便断气。
丧礼接近尾声,人们都走得差不多,只有二儿子王贵最后一个走的。他给父亲墓前上了三炷香,嘴里嘀咕了几句,大概是说大哥王富不孝之类的话;且不说这么多年来大哥没来家中探望父母,就连今天父亲的丧事也没出面参加,这让王贵心中十分恼怒。
他刚走之际,忽听一旁响起一人的哀伤之声,口中说着父亲的名字:“祖八,看来我还是来晚了,没能见你最后一面呐。”
王贵一听觉得好奇,转身一看,就见一中年男子跪在墓前,他身上的棕色中山装已被细雨打湿,身材显得羸弱。
“大叔,你是?”王贵走到此人跟前,见他面生,并不像本地人,于是问道。
中年男子蓄着一撮山羊胡,神情精明,他抹着一把眼泪站起来说:“你应该就是王贵,祖八的小儿子吧?”
“是。”王贵点点头。“大叔是我父亲的朋友吗?”
“何止是朋友,你应称我为小爸,真是岁月蹉跎,故友的后人竟这般大了,你今年应该十而有七了吧?”中年男子摸着王贵的头,微微略感欣慰。
“大叔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为什么对我家这么了解。”王贵虽然才十七岁,还处于懵懂的年纪,可自小受父亲的影响与教导,他比同龄人懂事成熟的多,他隐约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像是父亲口中常提到的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叫罗生。
中年男子道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果然被王贵猜中,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罗生。老罗一直没有忘记十七年前和王祖八的约定,如今两人阴阳相隔,即使罗生早已料定了今日的结局,但在故友墓碑前,只有一具冰冷的棺材和掩盖的黄土,倾述完了王祖八这一生,他不免悲痛万分;
“人一生穷途,从生到死,生不过是旅途,死才是命运最后的归宿。祖八,愿你在天之灵一路走好。”老罗不禁感慨。
王祖八死于生诞四十六岁,时隔十九年后,厄难再一次降临在了他的儿子王贵身上,王贵也正是我的父亲;我取名叫王阳,是祖父生前就给我取好的名字,父亲从小就告诉我老王家有个‘命咒’,那时我才刚刚记事,对这些事情根本不懂,只当听故事一般。
74年,我背井离乡来到北京实习,76年在圆明园修复遗迹,我本身是搞土木工程,家里花了很多的钱和关系才让我进了当时最好的单位‘江西省一建’;
到78年年底的时候,全国各地盗墓潮风靡,当时坊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说的就是盗墓发死人财,很有可能就一夜暴富。
随着各地盗墓行业的兴起,大量的古墓、遗迹浮出水面,当时国家编制的考古队是有相当大的压力,他们一方面要保护好古文明,一方面和盗墓贼水火不容,形成了剑拔弩张的对持状态。但由于当时的设备、技术有限,那么被盗墓贼光顾的大量古墓遗迹需要修复,我们这才有了用武之地,说句难听的,其实就是擦屁股的活。
78年圆明园的工程进行到了一半,我被单位调到四川,当时在北京编制了六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是不同单位派来的成员,加上四川本土的十个小组,一共十六个小组在四川修复大量古园和古墓,由此看来这个工作量是非常庞大的。
本来这次名额中我是没有能力参选的,毕竟我还是太年轻了,但由于领导比较赏识我,平常的马屁功夫我也算是做得比较到位,再是小组领导之间的各个‘疏通’,我很幸运的参加了这次工程,按领导的话来说:“小王啊,你是单位培养的对象之一,这次去四川跟着前辈们锻炼锻炼,回来好好表现,以后前途无量。”
我欣喜若狂,深知要这些前辈们接受我实在困难,很多人一开始就对我有了排斥之心,他们大多数的子女都分配在原单位工作,他们为子女这次参选跑得焦头烂额也没有拿下名额,自然对我排挤。于是我叫家里寄来一些钱,好烟好酒买了一堆,挨个跟他们送了一遍,效果还是显而易见的。
这次小组成员一共六人,名额定下来的一周后我们就赶往四川,成员四男两女,由于我经验不足,和一个叫白晓静的女孩负责后勤工作,其他人则在前线。这个白晓静年龄比我还小两岁,听说她的爷爷是原单位退休的一把手,她入选这次四川工程,旁人是不敢非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