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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可恶的胖子

有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古人诚不欺我也。

凌晨四点,也就一小时后,上海新华医院外。

“快、快,快准备手术,这人大脑内出血,前臂骨骨折,两根肋骨骨折,急需手术。”110救护车刚停下,两个医护人员刚准备抬担架,里面就传来一女医生急促的话语。此时的刘学锋已经昏迷了整一个多小时了,还好就是他平时会抓紧时间锻炼,所以他的身体素质还是挺好的,否则照现在其他年轻人体质的话,这么重的伤人早就挂了。

一下担架的他就立即被送上了手术室,但可笑的是这么紧急的情况,而且手术前的一切也都已经准备好了,但就是没人来做手术。

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了,只见刚刚在那大喊的那位女医生在值班医师的面前大喊:“为什么还不手术?你难道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吗?他在那里那么久都挺过来了难道就要在我们医院内死去吗?”

“周助理,不是我不肯救他,那是医院的规定啊,他没交手术费,也没联系上他家里的人,我们这么赶随便动手术呢?手术做完了出了问题谁负责?”那姓谭的值班医生说:“哎呀,周助理,这事你就别管了,没交钱、联系不上人,死了就死了,那是他自己命不好,怪不了别人的。如果这事你插手了,到时候人没了,你不但要垫付他的手术费用,还要应付他们家属的无休止的纠缠。”

“谭叔,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但你知道吗?这是我参加工作以来的第一次救人!现在的他明明是可以进行手术的,而且现在的手术成活率几乎可以说是100%,就因为这狗屁的规矩,就为了怕人救好了不交钱?就怕为了担责任而不救治?”周雪琼涨红着脸说:“是,我读研究生到现在,我是没有实践经验,我不知道现在医院的各种内在规则。我只知道,学校教给我的是,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就是为了在需要的时候奉献,就是在危险的时候成为可敬的白衣天使。现在,这个人的医药费我担保,他的手术同意书我签……需要签字的,我都可以签,现在就希望你能快点去手术室,早点做好手术准备。这是我第一次救的病人,我一定要救活他,否则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在医疗系统工作?我希望我们的医疗系统还是我心目中的那个样子。”

看着她那倔强的表情,谭医生也没办法,他想打电话想陈院长汇报,但想想,一条人命和两个医疗从业者的心,还是去准备手术吧。既然决定了,那他也就绝不拖延,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在医疗界更是被体现的淋漓尽致。叫唤上一些必要的医护人员,他们便迅速的上手术室去了。

由于刘学锋的手机习惯性的就是姓名加号码,没有注明任何的亲属关系,所以要靠他的手机联系上家人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此时,一个工作人员终于用刘文锋的电话打通了他的上司何文彪,简单介绍相关情况后,医院的工作人员便请何文彪代为联系他家人,在得到他那否定的回答后就退而取其次的让他代为联系老板、让他们快点来医院处理相关事宜。

何文彪当时就想啊,这孙子,昨晚打电话叫他加班,他不接电话,现在这小崽子居然出车祸跑医院去了,呵呵,活该。牢骚谁都会发几句,特别是这种忙了一整晚,累的不行了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处理好这件事的时候,而且还是在他这种气头上的人。但怎么说刘文锋也是公司的人啊,你总不可能让他出了车祸还躺在医院手术室老等着吧,医院的这些规矩他是知道的,没交钱、没签字,医院绝对不会先手术。严重的话叫老板,不是太严重的话我就帮忙代签吧,哎谁让那孙子是我下面的人呢,命苦啊。边发牢骚边交代下面人员各种注意的事项,打电话,开车赶紧往医院跑。

顶着一对红通通的大眼泡赶到医院,赶紧拨了刘学锋的手机号,问明了基本情况后赶紧跑去手术室外面,看着手术室的灯亮着,他真的很好奇,手术怎么就做着了?老板已经到了吗?不可能啊,老板住的离这比我远多了,他不可能比我先到啊。那会是谁呢?他的小女友,应该只有这个解释了。可问题是,他小女友现在人呢?怎么没在这外面等手术结束呢?算了,不猜了,我就在这等老板过来吧。

此时的手术室一片忙乱,凌晨了,本来晚上没事的话她们都已经在打瞌睡了,本来都习惯了的助手们也都耐不住犯困的劲头在打瞌睡,用得到的器械谭医生老是要喊几遍她才能翻找,递过来。周雪琼此时正站在手术室里观摩这场手术,虽然她的学历高,但真正的手术她还没有做过,她是个努力勤奋的人,她也习惯了抓住各种学习的机会。这场手术,说真的,难度不高,只要处理好出血问题,其他的就都好办了。但这个手术就是复杂,时间会花很长,所以这种情况也比较适合她这种新手学习。

天渐渐的变亮,手术室外面就何文彪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公司老总在五点多的时候来了一趟,后面他交完各种费用后就回去了,也是呢,一个私募性质的大公司,分分钟几百万的老板怎么有时间留在医院等你醒来。胖子何文彪也是因为昨晚工作还没结束就赶了过来,而且今天本来是休息的,但公司还有事情要加班,要不是医院不能少人照顾,他才能够留在这里等消息,否则也是要被叫去公司加班的。

“周助理,你去准备一下,现在就剩下前臂骨折的骨渣没取出来了,我眼都睁不开了,等下你来接替。”谭医生这人真的还不错,手术容易出现意外的地方都完成了,他知道周雪琼没有临床经验,所以这些零碎的不介意让她多练习,提携新人嘛,总要有人去做,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她从海边抢救过来的。

此时的周雪琼也很累,但本着对生命负责的态度,本着对工作的热爱,她还是坚持站在手术室观摩手术的整个过程。听到谭医生的话语,她感觉自己像被打了一针鸡血,身上的困乏全消除了。她没说什么,只是感激的朝谭医生看了一眼,然后就到旁边的房间里准备去了。

第一次真正的站在手术台前,感觉有点激动,虽然现在只是收个尾,但那也是第一次啊。静心、屏气、凝神,怎么感觉下刀的手有点颤抖啊,别抖啊,不紧张,不紧张。虽然一直都在心里安慰自己,但身体还是很诚实,把自己的真是情况暴露出来了。

还好,虽然紧张但没出什么意外,当最后的工序缝合打石膏完成后,她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疲劳,那股困倦袭来真的很难抵挡。这个时候抬头看看其他人,谭医生毕竟年纪大了,现在几乎是坐在了地上眯着眼,或许睡着了吧,哎,都累的像条狗一样。没办法,还是自己安排好这些工作吧,叫醒谭医生让他先去旁边的休息室休息一会儿,也让其他护士走了之后,她就在手术室等待医护工的到来。

走出手术室的时候时针已经越过十点的位置了,指挥护工将他推出手术室的时候,感觉病人的眼睛睁了睁,但好像没力气似的,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手术室外面此时还躺着一个大胖子,原本穿着的西装盖在身上,此时正滑向一侧,整个身子蜷缩在凳子里,安静的过道还能听到他轻微的鼾声。

她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胳膊,只见那胖子立即惊坐起来,原本盖着的外套马上就加速滑向了地面,胖子也没顾得上,劈头就问:“那小子好了?那么快!”

“快?都做了七个小时的手术,他竟然说快!!这死胖子真不是好人。”周雪琼的内心暗自诽谤道。

也没等别人回答,胖子直接就向护工推着的床上扑去。被吓一跳的周雪琼那见过这么性急的胖子啊,她一直以为胖子都是那种反应慢人一拍,然后办事慢腾腾的那种,而且她以前碰到的大多数胖子也差不多就那个情况。

看着胖子在那掀被子,好像想看看他到底哪儿受伤了,她这时候可急了,现在刚完成那么大的手术,病人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要知道,这次车祸是跑车弄出来的啊,虽然他是在车上,是受到了车的保护,而且他那车还好是欧美的车系,要是开的日韩国产车的话或许就直接送太平间了。但是,这车祸还是挺严重的啊,就不说他伤口的大出血,就他那几处骨折吧,那处不需要养上几个月?刚固定好,这胖子真不懂事,是他亲人?

“喂,病人现在不能随便移动,你别乱动他。对了,你是他的什么人啊?他的住院手续什么的办好了吗?”她再不说话的话胖子就真要折腾人了。

“啊,不好意思啊,我、我……”这胖子我了半天都没说出什么来。胖子此时在心中懊悔无比,自己怎么老是这样,一看到漂亮的女生就说不出话。还好此时病床上的那位终于睁开了眼睛,可能是很不适应吧,刚睁开又马上闭上了,随后才慢慢眯着。

说说此时的刘学锋吧,他真的惊呆了,这个医生真的好年轻,好漂亮啊,腿上穿的是合身的牛仔,身上套着那件白大褂,天气热,也可能是刚换上吧,此时的白大褂扣子没扣,由于此时的他躺着,看到的是那高高立起的双峰,和垂下来的一块工作牌,那里写着,姓名:周雪琼,职务:院长助理,然后才看到那一脸兴奋外加疲惫的那张脸。

“醒了?”看着那张美丽的脸庞,他刚想眨眼示意自己现在醒了,然后瞬间感觉自己的手突然一痛,可能是人体自发的保护机制吧,他直接就晕了过去。只是在意识失去前听到胖子的一声惊呼,脑子里就想了一句,该死的胖子。然后就感觉一片黑,什么都没有了。

此时的周雪琼也是气愤异常,明明病人刚做完手术,明明病人身体还很虚弱,明明病人刚刚就醒了。可是这该死的胖子就这么粗鲁,直接去碰他那刚做完手术的手,本来又困又乏的她看到他的苏醒就有一种成就感,这可是自己参加工作以来所救的第一个人啊。此时一股怨气,一股怒火就在她的心中熊熊燃烧,成长。

“喂,你是不懂还是怎么回事啊?你不知道他刚刚苏醒吗?你不知道病人的身体不可以随意触碰吗?你不知道病人此时要的是呵护吗?你不知道你刚刚的行为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怎么会这么做?你还是过来照顾他的马?你还是他的亲人吗?他能有你这么个亲人真是……”

随着这周助理炮语连珠的发问,此时的胖子傻了,呆愣着着站在那,完全没有了自己在公司投资部指挥别人的那股意气风发,那股精明。他也冤呐,他只是看到刘学锋的苏醒激动了一下,刚好他的苏醒为他解了围,他就想感激的握一下他的手啊,谁知道他的手也骨折了呢?谁知道他的意志那么薄弱呢?当然此时的胖子就怨恨上了床上的刘学锋,这孙子从昨晚折腾到现在,自己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我却板凳上躺了一晚上,起来还要被骂,你小子该,就该出车祸。哎,你小子要是不出车祸那该有多好啊,那我今天就不会这么惨了。

“走开,别挡着送他去病房。”此时气愤的周雪琼完全没有给胖子好脸色看,要不是自己不会骂人,刚刚那种情况真的会骂他个狗血喷头的。

胖子此时也只好乖乖的让开了道路,看着他们走远,他赶紧捡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衣服,然后屁颠屁颠的追了过去。

经过七拐八拐,上下电梯,终于到了住院部的高级病房。要说公司有钱他是知道的,要说公司福利好他也知道,但他没想到的是老总这么好,非工伤公司出钱医治,还能住上这么好的病房,虽然医保和保险会报销大部分,但这住着也要交好多钱啊。

此时的周雪琼也很惊讶,她当时签字时要的病房只是普通病房,现在他却住进了这种为有钱人提供的高级病房。看来他的家境还不错吧,这就不担心了,我就不用拿自己的私房钱为他垫付各种费用了。不过这样也好,这种病房能让他更好的得到休养。警告好胖子要小心照顾他,别像刚刚一样让病人受二次伤害,她就走了,三十几小时没睡了,还真的是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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