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张璇
乐谦面无表情：“我们又见面了，张璇。”
张璇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看见乐谦，她满面狰狞，和之前的面貌判若两人：“你要做什么？”
乐谦笑道：“我只想问问，你做了什么？张璇。”
他注意到，张璇这次胳膊上的伤口，和上一次自己看见的疤痕刚好对称，都是同一位置。
“养鬼，可不是你这个养法啊。”乐谦无奈地说。
“对呀对呀，元元知道怎么养鬼！”元元难得跟乐谦出来一次，此时显得格外开心，手舞足蹈的。
张璇盯着乐谦，道：“你要做什么？”
“喂喂喂。”乐谦摊开手，“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吧；上次我把你从厉鬼口中救出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来着，说有一个女人跟你抢男朋友，所以养了厉鬼要杀你，现在这情况，好像是反着说的吧？”
“她该死！”一提起蓝蕾，张璇便神情激动。
乐谦皱着眉，说道：“我只想问你两件事，你的厉鬼是从哪获得的？”
这年头儿的厉鬼可不多，不是说遇见就能遇见的，就算想养厉鬼，也得先琢磨琢磨哪能弄到厉鬼；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修真者也不太容易遇见厉鬼的；而眼前的张璇身上，前后出现了两次厉鬼，这实在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甚至有可能……和秦升店铺的异常有关。
张璇狞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已经成功了……”
“呵呵。”乐谦笑道，“你真以为你养鬼的办法很高明吗？用自身精血去饲养厉鬼……无非就是增加了厉鬼的凶性而已，饮了你的血，厉鬼将来一定会反复地纠缠着你，直到把你杀死为止……”
张璇怒道：“我不管，我只要那贱人死！最痛苦地死去！你除非杀了我，否则休想阻止我！”
乐谦摊开手：“那你加油。”
张璇一愣，他以为乐谦会作为一个卫道士，用什么办法来阻止自己的，难道他真的会放手不管？
“但我要拿走一样东西。”乐谦突然出手，在张璇脖子上摘下一块玉坠。
张璇大惊，那玉坠是她从秦升店里弄来的，之前养鬼的时候，全都依仗那玉坠上的灵气压制厉鬼，否则她早就重复上一次的情况，被厉鬼所反噬了；如今虽然厉鬼已经被传到蓝蕾身上，但乐谦突然拿走玉坠……
“你的事，自己和厉鬼商量吧。”乐谦收起了玉坠。
张璇顿时双腿发软，她知道，没了玉坠，厉鬼一定会回来找自己的。
乐谦道：“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的鬼，是从哪来的？”
张璇咬紧牙关：“我不告诉你！”
她绝不会说，费了那么大力气，才终于把厉鬼种入蓝蕾的身体，她还没见到厉鬼一点点吞噬蓝蕾，还没见到蓝蕾生不如死，还没见到前男友对蓝蕾的厌恶表情……她怎么能放弃？
“元元。”乐谦突然转过头去。
“大哥哥什么事啊？”元元挥舞着小手，“是要元元丢沙包吗？”
“对啊，丢沙包。”乐谦说道，“前面有个坏姐姐……元元是乖孩子……乖孩子把坏姐姐丢到那边的小胡同里好不好？”
“好呀。”元元开心地过去了。
张璇此时是看不见元元的，她只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力量把自己托起，然后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突然就飞了出去，而飞出去的方向，刚好是蓝蕾陈美妍所在的小巷里。
要出事了！
张璇再次看见两位姑娘的时候，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
陈美妍更是纳闷，她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只知道张璇莫名其妙砍了自己，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跑掉，现在又莫名其妙地飞了回来；这一幕幕的场面实在诡异，堪比那天第一次看见骑摩托的大乌龟。
“张璇，你想干什么？”
陈美妍挡在了张璇和蓝蕾之间。
但身旁的蓝蕾仍旧昏迷，整个人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
陈美妍无计可施，但很快的，她发现蓝蕾的抽搐变缓，整个人的体温和呼吸迅速回归正常，反倒是一旁的张璇，似乎完全看不见自己，而是在一旁不断惊恐地大叫。
“滚开！快滚开啊……别过来！”
“这女人……疯了吧？”陈美妍的认知完全无法解释眼前的场面，只能理解张璇为精神病；但她更关心的是，蓝蕾的状态实在不稳定，一会抽搐一会冒烟……
“她没什么事了。”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陈美妍身后，把她吓了一跳；陈美妍回过头去，发现竟然是乐谦，顿时掩口大惊。
乐谦笑了笑：“别太惊讶了。”
然后蹲下身子，两手便摸上蓝蕾的精致面庞。
“你要干什么？”陈美妍真怕乐谦也来个狂性大发。
“这些脏血得擦掉，不然很危险。”乐谦两手化作金色，缓缓擦干净了蓝蕾的脸，然后两手猛地一甩；那团血迹便随着乐谦手上的金色射了出去，撞在墙壁上，竟把那墙壁腐蚀出了个大坑。
陈美妍愕然，问道：“小蕾她……没事了吧？”
“厉鬼早就离开，那些血也擦掉了；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乐谦道，“只不过毕竟让厉鬼在她体内走了一周，对她身体还是有所损害的；需要好好修养，还有，不要见风着凉。”
“厉鬼？”陈美妍愣愣地点头，若非之前有父亲那次遭遇，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乐谦；但现在只能选择半信半疑；然后又指着张璇道：“她呢？她是怎么回事？”
“厉鬼是她养的，当然找她报恩去咯。”乐谦摊开手，“可惜厉鬼报恩的方法不太正常。”
陈美妍回头，她看见张璇蜷缩在角落里，拼命驱赶着眼前的空气，似乎十分恐惧的样子。
乐谦大喊道：“喂，张璇，你到底告不告诉我，厉鬼是哪来的？”
“不说，不说！”张璇浑身发抖，但还是拼命地喊；她知道，自己现在对唯一的价值就是知道这个消息，所以绝对不能说，只要自己不说，乐谦绝对不敢让自己死掉的。
“那好吧。”乐谦摊开手，对陈美妍道：“我们先把你同学送回家。”
陈美妍看了一眼张璇，又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了。
“再见咯。”乐谦冲着张璇招了招手，“其实厉鬼怎么来的，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反正负责查这桩案子的人不是我……”
张璇大惊：“别走，你别走……”
她知道，乐谦只要一走，自己必死无疑。
乐谦根本不理会她，直接背起蓝蕾，扶着陈美妍，打了个出租车，竟真的走了。
“别走……”
张璇真的怕了，看着那厉鬼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她觉得自己死定了。
“唰——”
极其果断的一剑。
一个白衣男子提剑而立，将那厉鬼劈成两半。
张璇全身发抖，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得救了。她道：“请……请问您？”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
岳锋芒声音依旧冰冷，但他的心里却是一千个***奔腾而过。——他并没有去找野猫酒吧的麻烦，而是一路跟踪乐谦至此；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眼前的张璇，显然是知道线索的，但乐谦竟然敢不管不顾。
嗯？
好像……
没走？
岳锋芒嘴角突然卷起一丝微笑，回头道：“乐谦是吧？你躲在暗处不走，是想做什么呢？”
“呀呀呀，被你发现了。”乐谦很无奈地钻出来，“神识一贯是我的弱项啊。”
岳锋芒哼了一声，继续道：“即使没有神识我也猜得到，这个叫张璇的女人，是如此重要的线索，你怎会轻易离开？”
乐谦挠挠头，说道：“可惜我神识档次不够，没发现有人在后面跟踪我啊。”
岳锋芒冷言道：“你将我骗取野猫酒吧，而你来此追查此事，又是为何？”
“哦，没什么。”乐谦左顾右盼，“给那张璇厉鬼的，其实是一只怨灵；我前不久和那怨灵交过手，但后来找不到怨灵了，这不，刚好去追查一下。”
岳锋芒直接问道：“那怨灵，可是造成怨气扩散的罪魁祸首？”
“我不知道啊。”乐谦说道。
岳锋芒道：“你在装傻；难怪你不敢与我动手，原来与那怨灵交过手……只怕在交手过程中，你因那怨灵受了伤了，无法发挥实力，因此处处不敢与我争锋吧？”
乐谦目瞪口呆，这岳锋芒的联想能力果然强大。
岳锋芒只当自己推理得当，哼道：“不过想来你的实力应该不弱，此时那怨灵应该也是重伤状态，我若是追上怨灵，轻易便可杀之……岂不是功德一件？”
“喂喂喂，哥们你想好了，那怨灵不好杀。”乐谦连连摆手。
但越是这样说，岳锋芒越觉得这里有古怪，越不会相信乐谦，他反手一动，说道：“我是运城驻守者，在危急情况下，有权要求你配合我的行动；现在我要你送那个名叫蓝蕾的女孩儿回家，这个张璇交给我了，你可有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