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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虚境

三年后

雪蓉已从小小贵人晋升为妃子,也为皇家诞下十九皇子觞阙,地位非比寻常,而林家也步步上升,如今林羽书是礼部尚书了。

她笑了笑,明日是她十六岁生辰了,今天听闻师傅传信给林府,通知要送她回去了,那个家,她其实是陌生的,五岁前的记忆,已经没了,依稀梦里有个美丽的妇人对她好,叫着她凝儿凝儿的,之前回林家呆了一小段时日,父亲对她爱的不得了,可惜那个叫姨娘的不是很喜欢她,但碍于她是是已逝夫人的女儿,又有胞兄嫡长子林墨音为她撑腰,也就不敢发作,虽然对自己亲生母亲,她没有记忆,不过爹告诉她,是五岁那年她母亲难产致死,那个可怜的弟弟也没能来到世间,也是去了,听的她一阵唏嘘,还好忘了,若还记得,怕是无法释怀的,因为母亲难产死的时候,她在现场,虽说有大哥陪着,却也吓傻了,之后就大病了一场,病愈之后,便忘了之前所有的事了。

“想什么呢?”师傅的声音飘了过来,人随着声音,飘然的停在她的身边,看着发呆的她,慈爱的笑了笑。

“没,想到要回家了,感觉舍不得师傅,舍不得月如月心。”扬起明晃晃的笑脸,雪凝眨巴眨巴的看着师傅微微蹙起的眉头,心中一楞,师傅极少露出这样的表情,是担心自己过不了涅槃虚境吗?

也对,毕竟历年来,死在涅槃虚境的人多不胜数,虽然同是被上古灵兽凤灵和凰灵选中的躯体,却不见得灵兽会中意自己选中的每一具躯壳,如若体质稍差点,不到十六岁就会因为灵力过大,导致自爆而亡。

“凝儿,今夜子时是你最后回到涅槃虚境修炼了,过了明日午时,你就满十六岁了,你也知道,这是极其凶险的,可要小心了。”月夙隐微微的担忧,凝儿身体里的凰是从她母亲凝萱身上直接过续的,养了十一年的凰之身,如若凝儿这次将体内的凤灵之气全部吸收,便能驯服体内这只上古灵兽,如若无法驯服,便会被灵兽吞噬,肉体将灰飞烟灭,而灵兽则要等到下以为上好的身骨才能再次苏醒。

感觉到了师傅话里隐隐的不安,雪凝淡然的笑道,“怕什么,凝儿可是十岁就过了嗜心洞的人,还怕凝儿驯不了它,师傅你就不要担心啦。”

“也罢,凝儿,你就准备下,动身去境崖吧。”点了点头,月夙隐飘然离开,待走到自己的夙阁才定定的站住,心里一叹,也罢,想想自己驯服的凤灵,每个月圆之夜他都不敢入睡,其实,说是驯服,却是那凤灵不愿与他斗法罢了。

但是,又岂会人人都能遇见如此易驯的凤灵和凰灵呢?

涅槃虚境

雪凝如往常一样先坐下吐纳一会,这里的灵气非常,吐纳一会便能使功力上涨一层,虽然历届死在涅槃虚境的师叔等辈分的高手如地上蝼蚁一般多,却更让她好奇这次的驯兽之行,将会如何。

吐纳了许久,突然听得耳边有忽近忽远的呼吸声,雪凝睁开眼睛,对上一双金色的琉璃眼眸,那不是一双人的眸子,雪凝立刻明白,她一个回闪,这才看清了她要驯服的凰灵。

金色的羽毛,金色的琉璃眼,它看向她,奇怪的没有直接袭击过来,而是转了一圈,停在她的对面,“凝儿,你不认得我了?”

那是鸟儿的尖锐声音,飘渺的传入她的脑子里,她定了定神,看来,恶战还没有那么快开始,想来就轻松的坐下,”自然认得,是你救了我,叫得师傅来收的我,我哪里能忘记你。”

凰灵又围着她转了一圈,然后化作一道飘渺的人影,薄雾缠绕,看不清模样,“那不是第一次见哟,你仔细看看,我们可曾见过?”

雪凝摸摸鼻子,心里暗道,你这样模模糊糊的,似女子,又似男子,怎么让人记得是否遇见过?

“我之前可是你母亲身上的灵。”见雪凝一脸没有见过,凰灵笑着欺身向前,凑到雪凝面前。

那是一张极美的脸,似妖似魔,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脸来,却不差眼前这张脸半分,都是极其妖艳的脸庞,那张脸的人却让她莫名的相信,而眼前这张,她却觉得莫名的害怕。

“我看到你眼里的惧意了,小凝儿,但是,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是我的人,我自然要保护你。”

最后几个字,雪凝一呆,这凰灵说自己是它的人,什么意思?

不过,凰灵似乎不打算告诉她,只是盘腿坐下,伸手打通了她的仙知,她还想问什么,却觉得头昏昏的,隐约中,有绵绵的灵力踱入自己的身体里,隐约中,听到了一声半人半鸟的叹息声,隐约中,那只凰灵吻了吻她的额,隐约中,她似乎看到凰灵消散。

之后

之后她不记得了,只记得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马车上了,而师傅安静的坐在一边,蹙着眉,看着她,若有所思。

见她醒来,立刻递来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雪凝接过药丸,知道那是一枚麒麟血和千年灵芝炼制的丹药,丢进口中,努力的嚼碎了咽下去,味道腥苦万分,差点呕了出来,加上马车一颠,更是不舒服,脸色苍白一片。

“下车走走吧,反正快到京城了。”示意车夫停车,月夙隐拉着雪凝下了马车,看她站在一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一脸慈爱的笑意。

好不容易能舒服些,抬头正好撞上师傅那慢慢笑意的眸子,雪凝嘟嘴道:“师傅看凝儿不舒服,居然那么开心,师傅不疼凝儿了!”

说着,便皱起小鼻子,一脸要哭的模样,令人怜惜,但这哪里能骗的过月夙隐的眼,他仍旧笑着,看着那酷似她母亲月夙柔的小脸,心里一阵叹气,他唯一的妹妹的孩子,自己寻了五年妹妹,最后却是因为凰灵的关系,只寻得的却是妹妹咽气的尸体和妹妹留下的两个孩子。

看着这个孩子一点点的长大,那越来越酷似妹妹的脸庞,但周身的气场和神韵却更甚妹妹当年的模样,想及此,他再此叹了口气,这样的模样,怕是会跟当初妹妹一样惹来杀身之祸,原是想留着她在身边的,可是耐不住林羽书那个粗汉子的苦苦相求,只得将女儿送回林府,虽然妹妹已经离开了,但这个林羽书却没有丝毫要冷落这个小女儿,而且凝萱的儿子还在林府,两父子念着要收回身边好好待着,他也不好再强留着,便应允了,待她十六岁过了虚境,就送回林府了。

“师傅,你要是想凝儿,可以常回来看凝儿呀!”歪着脑袋,雪凝看出了师傅的不舍,不过她倒不担心,要回月谷看师傅,可以去跟父亲请示便是了,虽然只回去过一趟,却能感觉到,即便那个继母对自己经常冒犯,父亲却是对她极好的,为了她还冷落了那几位姨娘,虽然短短几天,她仍能看出那几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心坏的,不过她擅长装乖卖傻,加上师傅制的那皮相虽是好看,却极其普通,不容易让人记得,师傅说不想她在渡劫前有任何麻烦,过了十六岁,她的这个模样,怕是那小小的庭院,是要热闹许多,不过还好是雪蓉进宫成了妃子,那么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是非该是没有什么了吧。

“那,我们进城吧!”笑了笑,月夙隐也不愿多想了,要珍惜当下,他现在只要好好帮妹妹照顾好这个孩子,等她长大,等她婚配一个配的上的男人。

“进城咯!”虽心性随了师傅,平日里陈静脱俗的不似一个孩童,但毕竟心里仍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喜欢热闹,喜欢人多热闹的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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