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斯特注意到一个人,从关内款款步出,穿越汹涌的人群朝他而来,那画面很奇怪,本来急不可耐进关的车水马龙一下子变得次序井然,就好像迎接女王一般特地让出一条路让她通过。
这个人他今天已经见到第三次了,两次都不是本人,他一时间觉得这个人该不会又是假的吧?
但那个人只用了一个简单的动作就打消了他的疑虑: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在远处冲费斯特招了招手。穿着一身黑青色的她周身流露出一股静谧与英武并存的气质,那矛盾的感觉相信这世间没有谁能扮得出来,最重要的是,她看到费斯特之后,只是皱了皱眉头,一脸嫌弃,费斯特瞬间就认为她肯定是本人。
“好久不见啊,小飞仙。”费斯特每次看到她就忍不住要贴上前去。
“离我远点,你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丑了。”对方冷冷地丢过来一句话。
这下连吕锦都忍不住要点头,这个绝对是真的。
“我说,为什么会有人易容成你的样子呢?而且还那么像,同时好像还知道很多我们之间的事一样,差点我就以为是真的了,但是一看到你本人,我才发现,这世上没有人能假扮你,你的气质太特别了,哪是凡人可以演绎的。我受骗的原因还是因为我们相处时间太少了,以后让我们相处更多一点吧!”费斯特开始唱戏。
“总言之那是敌人,而敌人现在都被清剿干净了,其他的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克丽丝头也不回,越走越快,就像在逃离一个恶臭的茅坑。
“我觉得有必要啊,万一哪天人家扮成你的样子来**我,我肯定经受不住考验,你一定要告诉我如何辨别区分,我可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啊喂!”
“滚蛋,再啰嗦戳你起阳穴。”克丽丝狠狠地说,费斯特对穴位没有研究,倒是吕锦没憋住咧嘴做了个奇怪的表情,费斯特便问他:“什么是起阳穴?”
吕锦有点不好意思,附耳过来告诉他:“就是那个玩意,你有我也有但她没有,你懂的,被点了穴之后你会很难受,绝对是你忍不了的那种难受。”费斯特一听噢了一声,换了个无赖表情,说了句:“其实我不需要点,也是那样的。”
话音刚落,走在前方的克丽丝突然没了踪影,吕锦也不知为何闪到一边。费斯特感觉背后一阵刺痛,然后被人踢倒在地。紧接着下体开始死命膨胀,浑身燥热,痛苦难忍,恨不得眼前有个地洞,或者树洞都行……
入关就进入云京的城市范围了,费斯特仔细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车水马龙,街灯林立,即使是深夜,也能看见士兵整齐的排列在路边维持秩序,一片繁华景象,丝毫看不出刚刚在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有数百人在这里丢了性命。
费斯特纳闷,明明这么多士兵,为什么还会有那些明目张胆的厮杀行为。他左顾右盼,吕锦和克丽丝脸上并没有异样,但以他们的警觉程度绝对不可能发觉不了,肯定是知道原因的。于是他问:“话说,你们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还记得仲裁平原吗?”吕锦反问他。
“记得啊,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布鲁斯利公国是一个允许以私斗方式来解决纠纷的国家。”
“然后呢?就这规模还叫私斗?”费斯特大为不解。
“规模有多大你又知道啦?”克丽丝反问他。
“这......就那动静!难道会小?”费斯特突然想起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真正看见那场战斗。而这就是圣音教的办事风格,是不会有活人知道真相的。
“这次伏击人员总数共计三百九十七人,无人存活,包括易容去刺杀吕锦的两人。”克丽丝报上一组数字。
“难道他们不是分属于不同的组织吗?为什么会聚集到这里让你们一锅端。”
“不,他们其实属于一个较大的民间组织。我们的情报人员得知他们降在此处对吕锦进行伏击,同时将你生擒,由于他们这次行动人数过多,就向守关部报备为私斗解决纠纷,那样的话守关部便不会干涉。但是这样干好方便了我们对他们进行清剿,于是我便与守关将领商量,将我们的人扮成士兵和行商,在这里统一解决他们。”克丽丝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抓我?有没有搞错!”
“至于抓你的原因,你进了皇宫就知道了。”
费斯特一头雾水,但他知道既然克丽丝已经说了去皇宫问便知道,那她就绝对不会在这里多说,于是又问:“还有,这么多人来来往往,难道你们敢保证不会杀错人?”
“那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问题。”夜风吹动克丽丝的青丝,她的眼睛像池中倒映的月亮一样明亮和平静,她的语气同样冷清,人的性命似乎从来不是她会去考虑的问题,她从来都只会考虑如何完成任务。
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童年?为什么会有如此强悍的武力以及这样冷漠的性情呢?从认识她起,费斯特对她的好奇就一刻都不曾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她不是绝顶漂亮的少女,但他却很难将视线从她身上转移。而她的表情则更少,也不喜欢说废话和做多余的事情,但是就算如此低调,她在人群中依然极有存在感。她出现的时候,画面仿佛静止,只有她一个人在动。如果说世上有种女人就是生来让男人心甘情愿赴死的,那大概就是她这样吧。
可是这种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往往最终不属于你,于是她就变成男人们夜空里的启明星,让人不得不费尽余生去仰望。只是星星的美往往是因为难以触及的距离而产生,一旦到了手边就变成暗淡无光的小石子。所以对待那些遥远的美好事物,只要仰望就好,不用费心竭力去要。
费斯特对待这种问题从来都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