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天不想杀人。”淡淡的语气毫无温度。此话一出,所有人只剩下恐惧,反抗和抱怨消失殆尽。
“谢皇上不杀之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步一步恭敬的后退,他们岂敢还有任何不从。
什么都比不过生命来的重要,拥有再多的东西,再高的权利,敌不过一个“活着”。
不一会,房间里就只剩下三个人。君倾琉、于太医和躺在床上的白风吟。
“进来。”
又是一声毫无温度的召唤,们被轻轻推开,来人双腿“嘭”的跪在地上。“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是该死,杀了!”
“皇上,皇上……”
“怎么回事?”君倾璃进来就是他大哥冷漠如霜的模样,他这个样子很少见。而一个小太监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旁边还站一个低头不语的太医。
“他是谁?”床上躺着的那个黑衣人他没见过,不过有点像暗卫。可是皇家的暗卫就算死了也不会躺在这里,死也是死在集训室里,这他是知道的。可是他身上穿的就是暗卫的服饰,这让他有点疑惑,故此一问。
“璃,你怎么来了。”君倾琉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
“哥,怎么回事?”君倾璃蹙眉,这种感觉不怎么好。
“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说的那个伙伴兼对手么?”
“嗯。”还记得当时他没见到他大哥和任何人有过不一样的接触,所以没有去在意。
“就是他了,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做的。”君倾琉指了指床上躺着的人,再也不愿意多说。
君倾璃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但他看得出他大哥的心情,转过头,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跪在一旁毫无存在感。
“你说,怎么回事。”他有预感,这件事这个小太监应该知道些什么。至于他瑟瑟发抖的凄惨模样,君倾璃完全没兴趣理会。生在皇家,这些早已是司空见惯。就算他自己不会对下人怎么样,那是不屑。可是这一幕会在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家里发生,并且时常有之。若是他连这也管,也不忍心,早就在宫里活不下去了。更何况他对别人根本就没有心,为数不多的也分给了他身边的人。
小太监虚弱的抬起一点点,看皇上没有反对之后,就把事情都告诉了君倾璃。
“你去那里干嘛?谁准的?”
“回,回殿下,今日宫门里来了一名女子,诅咒公主殿下,被刑部抓获关进大牢,因为关系到公主殿下,奴才特来传达消息,只是听人说皇上当时在玄武殿院,奴才便在那里候着,却不想奴才刚一去就看到皇上正在和这位公子比试,奴才以为是刺客,一时吓得说不出话来,然后被这位公子发现……”
这种情况他了解,两人比试中,若其中有一人分心,那么就是他致命的破绽。
“你说有人诅咒公主?谁?”
“叫……优什么?”被这么一折腾,小太监早已把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尹优?”
“是,殿下知道?”
“为何?”君倾璃脸色更冷了,他还记得几天前尹优说的那些不敬的话,这个女人是想死么?以为他真的不杀她么?
“她没有腰牌,也没有皇上口谕,我们不敢放她进来,她非要进来,并说若是晚了,公主死了可不关她的事,她这摆明了是诅咒公主啊,而且明明是她诅咒了公主,还说我们会有麻烦,请皇上殿下明鉴。”
一口气说完,小太监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他清楚地意识到,依着皇上和殿下对公主的宠爱,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尹优。尹优姑娘,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落成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所以不要怪我,是你先害我在先,况且,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
小太监悄悄地抬头,果然见君倾琉和君倾璃脸色不对,小太监心里暗暗一狠。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君倾璃冰凉的看着小太监。
“明明是她诅咒了公主,还说奴才们会有麻烦。”
“不是,上一句。”
“她说……她说我们公主死了可不要怪她。”
君倾璃的情绪有了起伏:“她真这么说?”
“绝对是真的,皇上和殿下可以去查,当时守门的守卫都听到了,就是他们告诉奴才的。”小太监很肯定的回答,他猜对了,皇上和璃殿下果然对这件事很在意。
“她在哪?”
“回殿下,她在地牢。”
君倾琉和君倾璃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了解了对方的意思。
“我去!”君倾璃重重的吐出两个字。
“嗯!”君倾琉点点头,希望全寄托在尹优身上了,说了那样的话如果还是……君倾琉眼神一暗。
君倾璃走后,小太监还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额头上是大块的血液,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但是能拖一个人下来陪他,他感到特别解气。
人就是这样,明明要杀他的是君倾琉,偏偏他最恨的是尹优。却忘了,尹优和他根本就没有半毛钱关系,要不是他为了邀功而自请去禀报皇上,也不至于落的这个下场。
君倾琉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把他的表情净收眼底,冷笑,哎!他究竟把他的天雪给治理成了什么样:“来人,拖出去砍了。”
话音刚落,马上就有几个人进来把小太监拖走了。小太监惊惧的求饶声一声比一声凄惨,虽然他做了会死的打算,当死亡真正降临的时候,没有人能够真的淡然。只是再怎么惨烈的喊叫,最终还是消失在了长廊中。
君倾琉起身,再次往君倾诺的无忧宫走去,这几天,他往那个地方走了无数次,每次都是君倾诺浅闭的双眼。
无忧宫屋里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火盆,整个屋子烤的像个蒸笼一样。
君倾琉绕过火盆来到君倾诺的床前,用手探探君倾诺的额头,不禁眉头紧皱。君倾诺昏迷的这些天,身上的温度一天比一天下降,虽然身体还是软的,但是却越来越冰。
所以他在屋子里放满了火盆,无论日夜火盆里的碳都有人定时加上去,不会熄灭。这样效果稍微好了一点,君倾诺身上的不再下降的那么厉害。但也只是好像而已,他每一次来都会探探她的体温,但还是感觉到一次比一次更加冰凉,从额头凉到脚趾。只是下降的速度稍微慢了一点。
这个时间,就算最后能找到救治君倾诺的人,说不定君倾诺也早就冻死了。
此时他把很大的希望寄托在了尹优的身上,既然她说迟了君倾诺死了就不关她的事,那么她应该是有那个把握把她救醒的了。
她既然是诺儿所看待成朋友的人,那么总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吧!或许她真的有救治诺儿的方法。
沉睡中的君倾诺没有一点感觉,浅闭的眸子面上一片宁静。如果发生在现代,别人会尊称她一声睡美人。
牢门被打开,尹优奇怪的看着来人,怎么是他?“喂,璃殿下,你怎么来了?既然来了那就行行好放我出去吧!”
“把她放出来。”
“是。”狱卒领命,很快便用钥匙打开牢门。
“很我走。”
尹优还诧异着他那么好说话呢,就被提着就往外拉。
“诶诶璃殿下,干嘛!先放开,你这样拉着我怎么走啊!”
出了牢房,君倾璃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扛在肩上用轻功代替步行。
“你干嘛,呕~不行了,我要吐了,快放我下来,该死的!呕!”
“闭嘴,敢吐出来试试看。”警告的声音在耳边飘过。
MD,她当然不会吐,没人比她更珍惜食物了。只是被一个古人驼着飞居然那么痛苦,虽然他是个美男也不能这样子不知道怜香惜玉啊,就不能美人抱,非要用扛得,靠!
好在路程没那么远,而且用轻功也大大的减轻了路程,被放下来的那一刻天旋地转,斗转星移。还好旁边有根柱子可以靠一下,不至于倒下来。
“唔,这是哪?”好半天头顶都在转,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没人回答她,一个不稳,她又被人扯着往一个门里走。“靠!今天犯太岁啊,我招你惹你了,再扯我我不客气了。”想想她容易吗?这几天一直在倒霉,连监狱都不能幸免,好不容易出来了,还要被这样对待,脾气再好都要爆发了,管你什么王子还是殿下,惹火了照样不客气,还真以为她豆腐做的好惹啊。
她被扯到一个暖气烘烘的地方,刚一进来一会就恨不得把自己扒光光算了,怎么那么热,像蒸笼一样。
定睛一看,晕!四周都是大火炉,差不多堆满了整个屋子。真服了,谁这么有才,就不怕发生火灾?
“尹姑娘。”
额?尹优转过一个方向,“你是皇上?”璃殿下和皇上长得不是一般的像,只是两个人的风格不同,所以一般情况下没人会去弄错,不过她还是确认了一下。
“是。”君倾琉点头,没有计较尹优的无礼,反正从没见她有礼过。“听说尹姑娘有办法救诺儿?还请尹姑娘施以援手。”
“你听谁说的?”她记得她没和谁说过啊。这个人为毛会这么以为,不过他说的有一半倒是真的,只是不一定,谁知道那个老头给她的那一坨黑漆漆的东西有没有用。
“这个不重要,朕只问姑娘是否知道怎么救治诺儿。”君倾诺身上的温度越来越冰冷,若不是还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和没有僵硬的身体,他真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有是有,不过……”
“尹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只要朕能办到,朕都会满足你。”君倾琉以为她要的是这个,随口就丢下承诺,本来他不必这样求人,只需要命令逼迫就可以了,但是诺儿说她是她的朋友,所以他下意识的不想那么做。
“嗯,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既然你提了,我不接受那就太不好意思了呵呵。”有好处不占是傻瓜,她又不蠢。更何况一个皇帝的好处……啧,这都拒绝她蠢得可以去死了。“不过现在还是先救公主吧!条件等就醒了公主我在告诉皇上,放心,绝对不会让皇上为难。”
“好,需不需要做什么,或者材料?”
尹优一愣,才明白他们肯定以为这个别人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很难,要是让他们知道一颗黑漆漆的药丸就解决了会怎么样?“嗯,不需要,你们都出去就可以了,还有把这些火炉都搬出去吧,这样下去估计人没治好,都成了……”烤猪两个字她才没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