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所有人的面孔出现在我的面前。爷爷,妈妈,冶建国,安叔,巩悯,姚小叔,秦悦,巩悯,,,她们的脸一张张重叠,一张张交换,我想抓住妈妈,我想问她,这一切到底算什么?凭什么要把我至于不信则死,信必死的境界!凭什么!
就凭你姓冶!
我的梦醒了。
睁开眼睛,眼泪打湿了床单,我一夜睡在被褥上,冰凉刺骨的夜晚,我就这么昏睡过去,蜷曲着身子取暖。醒来时说是被梦惊醒,不如说是冷醒。全身冰凉,从脚但头,甚至每一根发丝。我以无心再睡下去,掏出昨天早上从那人那里买的金属探测仪,在房间里扫了一遍,在书桌那里发现了微型摄像头。我观察了一下,推测那个装摄像头的位置应该看不到那天晚上我电脑里的监控。会是谁装得呢?冶建国?安叔?爷爷?不,怎么能是爷爷呢,安叔,也不可能吧。
在没确定是谁之前,我决定把之前在家里装得摄像头,全部开启监控,我把电脑里的东西用移动设备拷贝走,留下一份之前故意设置好的空文件。当着那个摄像头的面,把电脑放进了衣柜,有时候我需要做点隐私的事情时,就把水杯挡在摄像头前面,过了一会儿,又装作没事人一样拿开。我在等,等那个进我房间,翻我衣柜的人。或许,这个人是一个团队,也或许他不是家里人,总之,我知道他会来。
从那天以后,我开始了解一些市面上不被认可的东西,比如黑客,或者私人侦探。我专门找到两个穷困潦倒,快不干这一行,或者已经不干这一行的人。因为这种人,你给他一块面包,他就会记着你的一辈子。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因为别的利益背叛你,所以自然留一手准备。
我重新把安逸,冶建国,冶蜀明都调查了一遍。终于,一切还不晚之前,知道了大概。
我以想陪爷爷好好过春节的借口,没有去公司了,时常陪爷爷去街上看看大爷大娘购置年货的热闹情景,给爷爷买新衣服。
“安叔,你也挑一块料子吧,这图案好看,做新衣服正合适。”爷爷喜欢穿私人订做的衣服,他觉得一针一线缝制的衣服穿在身上舒服。
“不了,这料子是从西域运过来的,可珍贵了,还是留给老爷子吧。”安叔笑着推辞,我不以为然,也是,这么好的料子,不是谁都能穿的。
“嗯,那行吧,爷爷全部给你,咱一天换一件,一个月不重复的穿。”爷爷听着心里高兴,说量完尺寸要我陪他去庙会里逛逛。
“行,安叔,你和司机先回去吧,我陪爷爷去逛逛,晚餐叫阿姨别准备了,我和爷爷在外面吃。”我牵着爷爷的手,爷爷的身体被病魔折磨的体重急剧下降,摸着他的手指头,都感觉只剩下皮和骨头。
“不行,老爷子累了一天,还是回家吧,家饭菜干净。”安叔马上反对我的绝对,看着我已经做好打算和爷爷先走,预想制止我们。
“没关系的,医生也说,多做一些让爷爷高兴的事,可以缓解病情,爷爷你想和阿星去玩吗?”我摇一摇爷爷的手,爷爷笑着看着我,点点头。
“我要和阿星去逛逛,没事的,安逸,你先回去吧。”爷爷让安叔回去的时候,他没有在看安叔,眼神里飘着一丝恐惧,爷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是,这样太风险了,还是……”
“安叔。”安叔虽然在冶家待了很多年,可不至于可以反对主子的意见,这是冶建国教的。
“我说了,我想陪爷爷去逛逛,有什么事情,我这个冶家孙女会负责,好了,你跟司机回去吧。”我不想在和安叔多说,可能在我知道,他,并没有那么简单时,我就已经在慢慢反抗他的控制吧,我更不会让他再控制爷爷。
我牵着爷爷慢慢的往人群走去,我没有看此时的安叔什么表情,他会想什么,但,这一刻,我不害怕。
“老板。”
我和爷爷刚走一会我就接到了,王比安的电话,我在二手市场里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的他,他卖黄色光碟,被人追债差点打死,我救了他,帮他还债,租了一个工作室,他住在里面,还有一个叫李小飞,年纪和我差不多大,李小飞做黑客已经十年,王比安以前干过侦探帮一些怨妇找自家男人的情妇。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李小飞被我找到的时候,在网吧通宵了六天五夜,要不是后来看到他侵入姚家财务数据库,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瘦瘦小小的戴眼镜的邋遢男,是“网络大盗”。
“嗯,有消息吗。”
“前几天田宇被安逸打完一个耳光之后,田宇一直待在公司,安逸现在约了姚蜀黎见面。对了,小飞说,冶建国近两年的银行账户没有问题,不过前几年的账户记录还要一点时间。”
“行,尽快调查给他每个月提供药品的供货商,我要最快速度。”我捏了捏爷爷的手,爷爷转过头看着我,他没有说话。挂了电话,我带爷爷去吃他最爱的甜点,和银耳莲子汤。
“阿星,你一定要小心,是爷爷的错,信错了人。”爷爷在店里喝汤的时候突然捂住脸,哭了起来,我蹲在爷爷面前,帮他擦干眼泪。
“爷爷,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阿星吗,阿星长大了,已经有能力承受一切了。”我叫人调查了安逸,资料还是显示那些并没有什么内容的东西,而我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算计我,算计爷爷。
“阿星,对不起,是爷爷误信了人,让你受了这么多年苦。”我曾偷偷想过我的妈妈什么样子,我希望是陆凤那样的,不要过多文雅,我更喜欢她是活泼可爱的一点,如果是陆凤那样刚烈的女子,我也喜欢。
“爷爷,事情已经过去了,告诉冶星事实吧。”我的妈妈叫什么名字?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多么渴望,多么想知道,小时候一次闯入冶建国的书房,看到书桌上一张忘记收起的照片,背后写着,倾国倾城,而照片中的女子却与我的样貌几乎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