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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基因工程

第二天一早,时教授就开车带着女孩儿回父母家。

时教授从小就自立,虽然生活上有些过分随意,甚至在外人看来有些邋遢,但是教授从18岁就像西方孩子一样,搬出去自己生活了。时教授上一次回去是三年前,也就是他20岁那年,他因为一些学术性的问题去请教他父亲,却无意中发现了他父亲在研究一些改造人类基因的工作,而那些研究在当下生物界是一个禁区。

“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时教授觉得不应该问,可还是问了。

“我的父母不在这个世界。”

“啊,抱歉。”时教授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死因是一种很罕见的血液病,他甚至连他母亲的模样都不记得了,只能从她生前的一些照片来获得心灵上的慰藉,却始终无法填补他内心那块隐隐作痛的伤疤。

汽车缓缓减速,最终在一个停车场停了下来。两人下了车走向时教授父亲的住所,上楼后时教授发现房门并没有锁,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推开房门,他不够一切的冲向父亲的房间,却为时已晚。只见他父亲一动不动地躺在电脑桌前,面容苍白,看样子是中毒身亡。

时教授虽早有预感他父亲会有危险,可却曾未想到一切回来的如此突然,他强忍泪水,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留下来。一直跟在时教授身后的女孩儿见状也不知所措,只得把手搭在时教授肩上。

一向坚强乐观的时教授此时停止了抽噎,却低着头,一言不发,人最脆弱的时候就是心理防线崩溃的时候。

女孩儿还保持着理智,不是因为她没有人性,而是因为她杀过的人太多了,见的死人多了,早已习以为常了。

“人已经不在了,请节哀吧。”女孩儿用低沉的声音说。

时教授依然一动不动得低着头站在他父亲尸体面前,仿佛在忏悔。

这时,女孩儿在时教授父亲的电脑桌上发现了一张用A4纸打印的遗书,遗书上赫然醒目的三个大字:“热毒素”

女孩儿不太清楚这个名词的含义,但却从“毒素”二字中猜测它可能是一种危险的东西,女孩儿小声地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

“热毒素是炭疽热病菌的三种毒素之一,是一种具有致死性的病菌。热毒素由三个蛋白质组成。一种蛋白质负责保护其它两种蛋白,第二种负责摧毁目标的免疫细胞,第三种是水肿因子,负责破坏细胞能量平衡,使人死于出血和脓毒性休克。”时教授突然活过来似的,把热毒素的含义粗略的解释了一通。

“真是可怕,可你父亲看样子并不是被这种病菌所害。”女孩儿露出一副惊恐的神情。

“不,当然不是。小时候,我曾在一篇科学杂志上看到过‘热毒素’这个词,当时的我不能理解,便去请教他。他给我讲了好多,可我还是完全不能理解,父亲他就笑着说那是危险,危险啊。从此,我就记住了危险,而‘热毒素’便成了我与父亲只见危险的替代词。我想父亲留下的遗书是想向我传达危险这个信号。”

女孩不知道他父亲的危险具体含义是什么,如果说危险,那么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某过于空博士了,可显然他父亲与空博士并不可能有任何瓜葛。

“你父亲生前有得罪过的人么,或者说什么人和他有过过节么?”女孩儿是一个杀手,心思也极为缜密。

“他应该的罪过不少人。自从母亲过世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沉默少年,变得偏执,极端。在学术研究上,他总是与主流格格不入,因此在同行的眼中他就是一个怪人。他曾经参加过人类基因组计划,可回来后,他却对此闭口不提,反而却总在别人面前夸耀起上帝的伟大。这一点也被生物界的同行当做一个笑柄。

人类基因组计划是由美国科学家在1985年率先提出的,于1990年正式启动。美英法中日德俄等国家共同参加了这一计划,科学家们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基本完成了对人类基因组学列的测定和绘制。

“你觉得你父亲有可能是自杀么?”

“不知道。如果他是自杀,那么也一定是受到了威胁,可究竟是什么样的威胁能让他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放弃了呢。”

“那他有没有可能是知道了什么秘密,被人抓住了把柄,而他为了防止秘密泄露,选择了自杀,而他为了不牵连与你,就通过遗书向你传达了危险这个信号。”女孩儿一脸严肃的说。

时教授听了女孩儿说的话后赶忙打开了他父亲的电脑。电脑很轻易的就进入了,而里面的文件却都消失了。以前时教授曾偷偷地打开过他的电脑,清楚得记着他的电脑有一个密码保护程序,而如今他的电脑就像是他的生命一样都结束了,带着一团未解之谜。

“看来真的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如你所说的那样。”时教授转过身,边说边朝着门外走去。

“你去哪?”女孩儿赶忙追了上去。

“还能去哪儿?去警察局报警。还是让警察来看看吧。”时教授打开房门,下了楼。

一路上,时教授一言不发,女孩儿想说什么,却怎么也找不到插话的时机。

到了警局,一个高个子警察给他们录了口供。从警察局出来后,时教授的思绪很乱,他想不通父亲究竟是为何而死。他此刻根本无暇顾及恐怖父子的事,他只想找一个人谈谈,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王大龙。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王大龙的电话,可电话那头却迟迟无人接听。

时教授认为最近自己是在太倒霉了,他本来是想体验下不一样的生活,可当宁静的生活被打破后,现实与幻想的落差让他有种被上帝抛弃了的感觉,无依无靠。

“唉,我该怎么办呢?”时教授坐在石阶上仰天长叹。

“那个……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就和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保证没人会威胁到你。”女孩儿从刚才就一直想说的话现在终于说了出口。

时教授哼了一声,他看着女孩儿坚定的眼神,能感受到她并不像在说谎。

“和你走?你想帮我也拉入你们恐怖份子的阵营?别又开玩笑了,危害国家和人民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而且你以为你们会逃得过法律的制裁么?”

“我承认,我们做了很多傻事,可现在事态紧急,请相信我,我真的是想帮你才这么说的,而且我感觉你现在有危险。”

“你走吧,我没事,如果有危险就让它来好了,我不想连累别人。”

女孩儿知道时教授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可她真的打心底里不想让眼前这个男人有危险,因为她觉得时教授身上有一种生命力,仿佛能让虚无的荒漠上开满生命之花。

女孩儿见时教授丝毫没有同意的意思,便也顾不得与空博士之间的约定了,女孩儿把嘴巴凑近了时教授的耳朵。

“我接下来和你说的事,请你务必保密,否则后果自负。我和空博士其实是来自未来的人类,在无数次回到过去的过程中我们其实是见过面的,我其实……”女孩儿说完后用嘴唇轻轻吻了一下时教授的脸颊。

时教授对刚刚女孩儿这一吻甚是不解,更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是女孩儿说的那番话,什么未来人,什么回到过去,这些话他只在科幻电影里听过。

不过时教授想到前两天的恐怖事件,恐怖分子让他见识了人类现在不可能做到的凭空全息投影技术,而且那空博士还能投影成自己模样,这些经历都让他对恐怖分子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感。

犹豫再三,时教授终于答应了女孩儿。

女孩儿带着时教授来到那个别墅,走到客厅时,那张躺在客厅中央苹果桌上的照片引起了时教授的注意,照片上女孩儿正和一个比她年龄稍大些的黑衣男子接吻,而那个黑衣男人的模样分明就是自己。

女孩儿带着他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右拐之后,进入了一个卧室,卧室不大,只有一张双人床,然而在床的右侧靠墙的位置却并不是衣橱,而是一个和墙壁一样颜色的门。女孩儿凑了过去,用眼睛对准墙壁上的一个小孔,门倏地自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房间,房间的大小和平时的电梯没什么两样,女孩儿示意时教授进去,而时教授却呆呆的站在门口,对女孩儿刚刚用虹膜识别的技术感到惊讶。

房间缓缓地向下移动,时教授和女孩儿都能感到明显的失重感,大约3分钟后,房间停住了,在房间门打开的那一刻,两人隐隐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还没来得及反应,女孩儿就见到身旁时教授胸部中弹应声倒在了血泊中。

血泊中的时教授现在内心中在想什么呢?是对女孩儿的怨恨?还是对自己太愚蠢的自嘲?亦或是他早已料到了会是这种结局……

“空……为什么杀死他,他现在有危险我才带他来这的。”

“哦,可是他现在没危险了,不是么?”角落里的空博士冷冷地说。

“那你杀了我把。”女孩儿也冷冷地答道。

“我杀不了你。”空博士一脸无奈。

“为什么?”

“你和我一样都是来自未来,而未来的你没有死去,我现在所处的世界线是过去的世界线了,无论对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未来,就算杀掉了你也没有任何意义,况且我杀不掉你。这是由世界线的收束决定的。”空博士说着超女孩儿扣动了扳机,可结果却卡住了,子弹并没有射出去。

“看到了么,我无法杀死你,这是宇宙的铁律。”

女孩儿长舒一口气,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我要去找他。”

“去哪?”

女孩儿耸了耸肩,大步走到空博士面前,在空博士面前绕着空博士身旁走了一圈,然后用妖娆妩媚的声音说:“你肯定有办法的,既然你杀不死我,也就肯定杀不死他,对吧?”

“他和你不一样,他活不到未来的,在99。99999%……的世界线上这个死掉了,那么他的命运也就这样结束了,世界线收束的结果便是他的死亡。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人类在宇宙的铁律面前就比蝼蚁还脆弱。明白了么?”

“可,可那不还有0。00001%……的概率么,哪怕是再渺茫的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那不是我们从未来回到过去的初衷么,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数百亿的人类就那么死去么……”女孩儿说着,激动的哭了。

空博士呵呵地冷笑了两声,伸出手去摸了摸女孩儿的头,他不是冷酷无情,而是被冷酷的现实折磨的趋于麻木。“仁,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那所谓的渺茫的希望是不存在的,就像我们的未来一样,已经不存在了,只有神能拯救我们了。可神却抛弃了我们,就像刚出生不久的我就被父母抛弃了一样。

“如果你想亲眼见证这个宇宙的残酷,我会让你死心的。”

空博士转身到摆满各种仪器的房间里进行调试,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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