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着朦胧,星光洒落诉说人间薄凉。
豪情,似人间如岁月青歌,年少,意气风发,便如此刻作为一般,这才是他娘的惬意风采。
秦凤歌眯眼,面带微笑的看着跟随紫衣青年而来的小厮匆忙架起自家公子匆匆而去。
楼内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李云华在一旁啧啧叹道,看向秦凤歌眼神炙热,就像一个唯利是图的商贾看到宝贝一样的眼神。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的了,凤歌。”李云华眼神复杂的开口说道,他只觉秦凤歌正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觉得看不透,一种神秘油然而生。
同样这一来,让在座的众人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再望向秦凤歌的眼神同样带着无法置信,满座来客,一时针落可闻。
“那你觉得什么才叫看的透彻?”秦凤歌一撩袖袍,斜枕在椅子上看着李云华开口反问道。
“这……”李云华一时被秦凤歌问的哑口无言。
秦凤歌哈哈一笑,拿起酒壶再次喝了一口酒不再言语。
他看向眼前,目光迷离,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的眼神很平静,他的神情也很平静,他的身同样很平静,就连他的心在这一刻也是极为平静的。
年华,转眼也许便是无尽,秦凤歌此刻只是洒然一笑,不在意众人的眼神,拿起酒壶喝下满满一大口。
烈酒入喉,甘烈愁肠。
蓦然,琴音响起,袅袅不绝于耳,乐音荼蘼,清歌烂漫,带来的是将众人目光吸引。
只见一个个舞娘摇曳着慢慢出现,玉足高台轻点,下一刻便翩然纷纷,引得无数青年才俊争相喝好。
随着舞娘开始旋转,彩衣飞舞,乐音也愈发激烈,漫漫舞姿更是看的众人心驰目眩,更何况这些舞娘无不是琉璃阁内顶尖红牌,今日如此更是难得一见,往日哪里有这么好的光景。
悠然,一抹红菱白衣乍然袭来,自众人面前翩翩起舞,一颦一笑一舞间,衬出绝世风情。
她在起舞,在众人面前起舞,灵动、飘逸而清雅,灵动的似一抹水袖舞很,飘逸的像一朵寒天的落雪,而清雅,则如同下凡的仙子漫步花丛一般。
柔软的腰肢,优美的身姿,素手流连玉转,群聚飘飞,伴随着乐曲,跳出的如同不似人间一场醉。
她在跳舞,忽然就这么停下,俯身,扬袖,一转身,面纱落地,只是一眼,便是人间绝色。
她看向秦凤歌,秦凤歌端着酒杯也在看向她,眼中没有贪婪,很是净澈。
下一刻,酒杯落地被打碎声,喝好声杂谈声一时鸦雀无言,偌大的厅堂一时只剩下乐师鼓揍之音,众人眼中唯有那白衣女子。
她的存在,这些舞娘与之一比,如星辉与皓月。
不用说,能有如此美人,必定是琉璃阁一直雪藏至今的美人,也是胭脂榜上第一的女子,她叫胭脂。
乐音停下,众舞娘退下,只剩下那场中白衣女子,一时无双。
半晌,只见秦凤歌微微一笑轻拍双掌,这才惊醒众人,随后便是满堂喝彩声。
只见白衣女子胭脂微微做福,眼眸荡漾风情,看着台下,接着便是一道软糯娇声响起:“诸位此行,今日已知,那么便开始把!”说到这里这个叫胭脂的姑娘飒然一笑,呢喃道:“谁能让小女子拭目以待呢?”
而所谓的琉璃盛会不过就是青州花魁的选举罢了,能出现花魁的,必然也只能是琉璃阁,何况能让这些青年才俊慕名前来的更是为了胭脂榜上的第一美人,其中也不乏有心思活络者,可借这次盛会出名,结交一下人脉,至于剩下的就要各安天命看自己的手段了。
只见胭脂说完,台下马上热火朝天议论纷纷。
“胭脂姑娘,怎么个开始法啊?”
“对啊,就是啊,怎么个比法啊?”
“胭脂姑娘你就挑明了吧,也好让我们有个挂怀不是!”
挑逗言语一时肆起,只见台上的白衣女子沉默不言,只是转身,斜躺在一张不知何时出现在高台上一张紫檀美人榻上。
琉璃阁内寥寥无几的能够伺候她的姑娘,必然冰雪聪慧,此刻在早在她斜倚床榻之时便已伶俐乖巧的竖起早早准备好的一道粉娟屏风,用以遮挡身影。
她开始眯眼假寐。
她斜倚檀榻,极美极美,这一刻恍如下凡入世的仙子。
看到这一幕的青年才俊达官显贵正要发作,却不妨又是一道软糯话语传来。
“哟,各位大爷这是着哪门子急啊,女儿今日既然出现必然不会失信于诸位,大可不必着急,小心上火哟。”
刚说到这里台下已经有人起哄道:“上火,求之不得呢!”
“正是正是,这位兄台高见,琉璃阁是什么地方啊,自然是败火的地方啊!”
挑逗的言语,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一时间之间众人更是热情高涨。
说到这里,只见话语主人慢步而出,却是琉璃阁的妈妈秋娘,只见她环顾四周风情一笑说道:“诸位大爷说的必然是极对的,只是此次琉璃阁盛会主要还是为我这女儿采办,规矩必然是有的,此次择士,不同以往,可不是有钱就能让我这女儿乖乖就范哟。”
这时台下一身穿红衣的公子最是等不及,不由站起身来说道:“妈妈,你就别卖关子了吊我等胃口了,你就直说吧。”
“呵呵,既然诸位如此着急我也就快人快语,比试只有一个题目,一个题目三个问题,答对一题者才可进入下一轮决赛,全部答对之人便是女儿胭脂今夜的坐之宾,不过…。”老鸨秋娘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在此之前先玩一个刺激的小游戏。
那就是在规定的时间内作一首诗,诸位想必不会反对,一柱香的时间后,妾身会让女儿甄选出20首诗!诗上留名者才能回答那三个问题。诗题当以月,请!”
请字落地,不等众人喧哗只见众多小厮出现,将事先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呈上众人眼前,更同时眼观八方的大gui公则在老鸨眼神示意下快速点燃燃香。
作诗一出,台下有人忧愁有人欢喜。
既然来的都是才子,那么第一关便考验才华罢了。
这才是考验的真才实学啊!
青烟升余,台下却议论声声入耳,只见老鸨秋娘温和一笑说道:“燃香已起,诸位还是将心思用在眼前这关的好。”
果然,此话一出,更多的人将心思收回,放在眼前的白纸之上。
李云华看向秦凤歌嘿嘿一笑:“凤歌,看来哥哥要领先一步啦,你可不能载这第一关上,要不传出去他娘的太丢人了。娘的,就会整这些繁文缛节,惹毛了老子直接给他扛回家。”话是这样说,可李云华手中笔墨却是纷飞不停,从小的耳听目睹,作为一个世家的继承者又怎么会对于文采一窍不通。
秦凤歌听着李云华的絮絮叨叨,他却望着前方,看着那纱帐内的美人,很是平静。
月为题,秦凤歌眼神清澈,白袖一挥,下笔如神。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这个时代,诗的好坏往往代表的是这个人才华的展现,作为一个异乡来客,那思念的家乡有着多不胜数的传承佳作,这首《玉阶怨》,便是诗仙李白所写。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最适合不过。
题诗,笔落,墨干,秦凤歌静守一旁,细细思量。
同样刚刚做完诗的李云华,抬头看向秦凤歌,还以为他没做出来,正打算开口帮衬几句,眼睛无意看向案牍,随后是惊讶,再是震惊。
李云华竖起大拇指,脸不红气不喘的啧啧叹道,果然不愧是我的兄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内心是何等的惊涛骇浪。
余人赋诗下笔者满心欢喜,就算没能最终成为胭脂姑娘的入幕之宾,最不济也能出去和狐朋狗友兄弟们吹嘘道,当年可是差一点成为胭脂姑娘的入幕宾呐。
青烟绝,一炷香时间到,还是一如既往的迅速,小厮收起诗句纸卷,匆匆行走,做出诗来的春风满面,未作出的只有望而兴叹。
也有人不忿,碎碎叨,内心暗骂娘的一炷香时间够干个屁。
等了盏茶时间,只见帷幕后一个俏丽丫鬟手捧一张名单出现,琉璃阁老鸨笑意嫣然,巧目望着台下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结果名单,开始念名字。
徐有才徐公子、张进张公子、李玉风李公子.
秦凤歌、李云华..
名单念完,众人哗然,多是诉说此次不公,尤其是秦凤歌竟能上榜,更是引得众人不岔。
老鸨秋娘美目流连,看着众人开口说道“男儿一言,驷马难追!”
一言出,台下如秋风扫落叶,再无一声怨言,这个时代,名声比性命重。
可各州才俊对于秦凤歌能晋级,却只是鄙夷,暗道咒骂不知几何,最终只能归于撞了大运。众目睽睽下,秦凤歌也不可能作弊,所以作弊一事无凭无据只能作罢。
不出意外的,下面便是诗词点评,这二十个人的佳作拿出,供人点评,甚至琉璃阁为这次准备更是请动了青州城内有名的大儒来评判。
时间一息一息,诗词各有千秋,让人意外的是并没有排名出第一第二,但等到众人全部看过后,心里却早已有了名次。
一首《玉阶怨》当之无愧此次第一,就连大儒房子器也对此诗连续评价三个“好”字,要知道平时能得到大儒房子器一个好字便是难得可贵,何况如今连续三个好字,只可惜不知是这十九位仁兄中哪一位所做,当然在众人看来秦凤歌被自动略过,毕竟声名狼藉可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改变的。
环顾一周,秋娘满意的点点头双手轻拍,只见一副巨大竖幅自堂顶垂落而下,上面丹青泼墨“情为何物!”,四个大字好一个铁画银钩。
“还请二十位才子依次上前,开始答题,期间不可抄袭,否则一概视为弃权。时间还是一炷香。”
琉璃阁老鸨说完便转身离去,不给晋级二十人揣摩时间,接着马上便有侍女走过,带着这二十八人走向前台刚刚搬入的金丝楠木案几之上,每人一笔一纸一墨,只留下众人面对眼前揣测不断。
情为何物?
有人经历绘说,有人道听途说,有人简单执笔动墨,也有人绞尽脑汁百思其想。
只是情为何物,难道就只是这么简单?
不可能,不现实,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那这四字背后的意义可就因人而异了。
想不通,便不想。
自从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自然也能接受莫名其妙的开始,怎么想,便怎么写就是了,何必执着太深,情为何物……秦凤歌眯眼如醉,笑笑,然后便是下笔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