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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生还记

生命如同墨比斯环,永远会让你发现意想不到的另一面,而两个面重叠之后,那种对痛不欲生往事的沉迷,只因我没发觉,那只一直在生命中守护着的,名字叫做“爱”的天使。

日记

结婚三个月,婚前和婚后的区别是:婚前煮一包方便面,婚后四包方便面加两个鸡蛋。

孝安满面红光地喝完最后一口汤,大加赞颂我的好“厨艺”,然后起身刷碗。

我倒没有因他的谬赞而自满。我只会煮方便面,因为有孝安,我又学会在方便面里加鸡蛋。在家里,我一不洗衣叠被,二不扫地刷碗,三不端茶送水;在公司,我上班从不早到一分钟,下班绝不晚走一分钟。总而言之,我是个平凡的新婚女人,如果别人一定要找出我身上什么离奇之处,那只有懒。

可是,每当深夜,台灯掩映寂静,我会从写字台抽屉的夹层里抽出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迅速在上面涂抹我不能言说的秘密:

年3月11日下午4:30,于念琳下班看到马路对面来接她的丈夫,兴奋地疾穿马路,被飞驰而来的卡车撞倒,因颈椎骨折,颅底出血,1分钟后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死亡。

年5月17日,于念琳与同事出游,野炊中承担洗菜的任务,上午11:08,一3岁幼童落水,念琳因水性较佳独自入水救援,因右小腿突发痉挛溺水,4小时后被发现已全身僵硬。

年11月13日夜23:14,于念琳加班回家途中,遇抢匪劫持,被奸杀于距所居民宅500米的矮树丛中,身携财物一洗而空。

年12月5日中午12:20,于念琳因公司电梯故障停于十六楼与十七楼中央,设法撬开电梯门后不慎失足落入墙面与电梯之间,腹腔脏器破裂大出血,迅速休克死亡。

……

类似的记录还有很多,死亡的主角是同一个人,她目前还没有死,因为她就是我本人——于念琳。

我没有精神病,也没有类似的家族史。以上血淋淋的设想不过是我从小到大一直坚持的爱好而已,从初期的无确切原因死亡,到后来的时间地点死因皆明确,我的死亡条件如紧密的连环结,我的创作灵感持续进步。

白天我是一个嚼起来干巴巴没什么滋味的经理助理或者叫李孝安的老婆,夜晚丈夫睡去时,我就取出密藏的黑色封皮笔记本设计自己的死亡,尽管,我依然还活着坐在这里。

笔记本藏身的地方我很放心,写字台右手边第一个抽屉的夹层里,夹层上面是一本真正的日记,无论谁看了之后只会认为抽屉里只有一种隐私,满足猎奇心理之后便不再深究。

而且,我永远不会把有关这本笔记的一切告诉孝安,因为,我爱他。

墨比斯环

朱碧对着一锅如浆糊般的方便面摇了摇头,接着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夹起了一枚破碎的荷包蛋,马上把它撇回锅里。

她叹了口气:“念琳,我们出去吃好吗?”

我看看墙上的时钟,20:30,点点头说好。

朱碧是我少有的同事朋友,她很女人,很美丽,很细腻,交往了一群各色各样的人。吃完饭,她让我领教了这群人之中的几位。

包括我俩在内的九个人,四女五男,大家坐在心诡工场光线幽暗的309室内,玩流行已久的杀人游戏。隐瞒、背叛与公正,杀手杀人完毕后闭眼,所有人睁眼。法官宣布哪个好人被杀及被害人遗言。一样的规则,一样的生死与决断,但这群人似乎都玩惯了这种游戏,每一局都要持续很长时间,历来懒惰的我举手说:“我累了,退场!”尽量不去看朱碧略带埋怨的眼神,躲到一旁去喝茶嗑瓜子。

因为我的退出,司徒不得不随我坐到茶杯前面。人数又变成了合理的单数,同时少了一个常胜的“杀手”。

“没意思。”我说,瓜子皮翻飞落在他雪白的运动鞋上。

“都是一样的,游戏与现实。”他笑笑说,像孩子一样皱了皱鼻梁。

近四十的男人,一身干净的休闲运动装,阳光得与年龄和环境格格不入。他抽出一本记事簿,对我说,不如我们两个单独玩一个游戏吧?我说OK。茶的苦涩已无法让我兴奋。

他先撕下一张白纸,却没有了下文,看着我先讲述起来: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日本曾出现一个连续杀人犯,作案29起,目标都是女高中女生。警方调查一名有幸逃脱的被害人,被害人提供了以下证词:突然口鼻被蒙上麻醉剂浸染的毛巾,醒来后发觉被绑在密室的椅子上,黑暗中的男人扔过来一片细长方纸条,闷闷地问:你能在一张纸的两个面上一笔画一条线吗?前提是不把纸张弄破。

讲到这里,司徒已经将一张纸分成了数个细长方纸条,递给我一支圆珠笔,说:“你试试,如果你能做到,那么就不会被杀。”

我想起了我的黑色笔记,这样的死亡理由我从未尝试过,如果我不能解开这个谜题,设身处地,我的死亡就会存在。这样决断生和死,的确比我的设计要高明许多。我跃跃欲试,但当我最后把纸条卷成一个平滑圆环时,我扔下了笔。我知道,如果凶手的目标真的是我,那我必死无疑!

司徒看着我脸上既失望又兴奋的表情,没有说一句话。他伸手接过圆环,一下子从接口处弄断,迅速将一个边扭转一下,又将两个边缘重新粘合。奇迹出现了:他执笔从一个边持续画线到另一个边,整张纸条上,圆珠笔的痕迹面面俱到!

这叫墨比斯环!他将纸环递给我,同时,还有他的手机号码:“如果还想看更有意思的东西,后天下午,三点,我在家等你。”

秘密

司徒在如网的吊床上悠来荡去,手上正编织一件即将完工的毛衣,毛衣的正面,是一张凸凹不平的人的哭脸,旁边修饰着落下的冬青叶。

我站在他满屋的作品前发呆:精致繁琐的绳结,各种形状,各种颜色,区别于书刊教学的平面作品,他将彩绳编成不同的立体形状——慈母怀抱着婴儿,脖颈下绕一条吐信的蛇;美女在微笑着拉提琴,背后却刺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情侣拥抱蜜吻,下身双双倒映两个撕斗的猛兽……

半晌,我回头看他:“司徒你真是艺术家。”

司徒注意力都在手上的活计上,半晌才放下毛衣,慢吞吞地走到我身边,顺手拿过了作品之一,捻着背面一个不太容易发现的线头,轻轻一扯,生动的图案瞬间变回一团曲曲弯弯的绳子。

他说:“我的雕虫小技,全依赖绳子,绳子本身平直且柔软,编结方法对了,就像那个纸环,能让你看到意料不到的另一面!”

他身子笔挺,眼神锐利:“但是,我永远是绳子的主人,只要我喜欢,它们可以是艺术,也可以是垃圾,却永远无法决定主人的命运。”

细细品味他的话,我突然哑然失笑。正是因为无法主宰事件A,我才需要在另一个空间寻找能够主宰的事件B。比如朱碧留在我枕头绣花里的棕色卷发,比如我的黑色笔记。

我几乎是骄傲地亮出了随我同行的黑色笔记,然后很满意地看到了司徒惊讶而复杂的神色,而正因为他肯将属于自己的秘密交付于我,我也不介意有个人分享我的秘密。这很公平。

司徒一页一页地翻,看到昨夜最后一个完美的设计,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说:“念琳,你需要平静一段时间,忘掉这本笔记。”说话间,一只厚实的大手搭上我的肩头,眼底有暖暖的波光在流动。

我摇摇头,微笑了,轻轻松开了那只手——我不会就这样离开孝安,那个一直在背叛我的男人。我还爱着他,我不要同母亲一样,给自己一点出错的机会。为了现在,我渴求了很久的,完满的家。

汤药

从司徒那里回来,孝安还如往常那般像只快活的“欧弟”奔忙在厨房,哼着不知是哪部动画片的主题曲。我低头脱下高跟鞋,按着皮包的手却更加用力。

我很早就爬到床上,除却平时一贯的懒惰,是那一串不容易记住的英文叫法的某种头痛,这种疼痛,折磨我,接近一年。

头越来越疼,疼痛得几乎要摧毁痛觉。闭上眼睛,夕阳挣扎着将最后一丝光线刺入眼眶。闭上眼睛,视野里一片触目的红,我不知道,那是我血色的流动,还是母亲挣扎着将我推出车窗时,滴落的最后一丝生命的印记。

孝安轻轻地走过来,轻轻唤我,吃药吧。从开始筹备着结婚,他就一直谨小慎微地捏着中医们开的方子,然后精心地熬每一剂汤药。

我的眼泪悄悄滑落在荡漾着的棕色光泽中,却仍然抬起头笑着对他说:“是不是还那样苦?是的话,我不喝。”

他忙回转身子奔进厨房,从橱柜上取下了那个罐子。三汤匙甜甜的白白的粉末,他小心地撒进药碗,不敢落下一星半点。

很快,困意来袭,无论采取了哪种方式,我不必再忍受那难熬的痛楚。认识孝安是我的幸运,有他亲手熬的药,我不会每晚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母亲悄悄地对我耳语:“孩子,知道吗?是我自己在刹车上做了手脚,因为你爸爸知道了我和他的事情,我没脸面对他,面对我们这个家。”

父亲癌症去世前,仍然隐瞒着母亲的一切,他不知道,真相我早就得知。但无论是梦里的呓语,或是现实中母亲闭目前的哀哀相告,对于我来说,任何真相,永远都是残忍的。如果非要我承认和面对,我只有选择逃避,而在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逃避,莫过于死亡。就像笔记上所记录的,无论哪种方法,都是我不得不接受现实之后可以解脱的方式。

所以,即使睡得如夕阳一般安静,我知道,深夜,我一定会醒来,会披衣而起,在那本黑色的笔记上描描画画。今夜,服毒自杀,如何呢?

挣扎

再次见到司徒,是那个阳光安好的午后。我在秋千架旁摇动着轮椅,细细聆听高墙之外某个KTV内传来的歌声,一个女人,在吟唱着蔡琴的《爱断情伤》,声音低沉,调子暗淡。

司徒一身白衣,站在我的主治大夫身边,一刹那间,我以为来了两名医生,直到他举起右手,轻声说:“嗨,最近可好?”

他带来了还算不错的消息,父母留给我的遗产转让手续已经大体完成了,一半转给了一所希望小学,一半转给了那个从自己的妻子失踪开始一直沉默着的男人,李孝安。

李孝安,其实他本来不必如此穷尽心思,掩饰接近我的初衷;其实从朱碧与他貌似第一次见面开始那复杂的眼神,便被我解读;其实他每日里放进药汤里的淡淡粉末,已经被我那些实验室里的同学验证了毒性;其实他每次翻看我的黑色笔记,都没有那么小心地放回原位。

这一切,我早已明了。只是,孝安明白得晚了,黑色笔记是一种嗜好,更是一种求救,我在心底向他狂呼着“救我”——用他的爱救我。每一夜的挣扎,他没有看到我的脆弱,父母的遗产,湮没了他虚伪的爱情和良心。

司徒来到我自杀现场。他说纯属巧合,那天,他要出门旅游,突然萌生了邀我同行的念头,他打了五十多遍电话给我,却无人应答。当他与朱碧同时闯进我的家,我正卧倒在满室的异样气体当中,身下压着那本笔记。笔记张开的那页,泪水已经打湿了纸面:

年1月30日下午13:40,于念琳因难以忍受美尼尔氏综合症的痛苦,先于丈夫赶回家喝下自备的安眠药粉,并打开厨房煤气自杀。

后来,我已能在这所静谧的疗养院心如止水的时候,司徒很直接地靠近了我。不知为什么,我竟然开始信任他,将这段日子里反复思考的结果告诉他,然后,求他帮我处理善后。父母的遗产,仿佛他们遗留给我的挣扎,我给了孝安他最需要的东西,也给了他日后与我同样的挣扎,为前尘往事无法开脱的挣扎。

这样,也是一种报复,不是吗?

我这样想着时,一定是蹙着眉头的,否则,司徒不会把暖暖的手伸过来,仿佛安抚一只受过惊的小兽,轻柔、缓慢。

求生

我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未知的黑暗。我的双手被绳子牢牢捆缚,无法在黑暗中伸出来辨认哪只是食指,哪只是中指。这时,脸上一凉,有一件冰冷锐利的物品划过皮肤,心中一颤,有股冷气从脚底缠绕着蔓了上来。

我颤声问:“是谁?谁在那里?”

无人应答,半晌,耳际一股灼热的气流靠近,一个低沉的男声夹杂着喘息。

刀子割开了我手上的绳子,旋即抵住我的颈动脉,强迫我跪在地上。我瑟缩着在地上摸索,摸到了几张冰冷的细长方纸条。

往事一幕幕,仿佛发黄的电影胶片,在我的脑海一一上映:车祸、母亲、遗产、孝安、黑色笔记、司徒、纸环……黑暗中,一个男人闷闷地问:你能在一张纸的两个面上一笔画一条线吗?前提是不把纸张弄破。

这个声音现在就回响在耳际,就像那把刀子,冰冷凛冽得格外真实。那股冰冷仿佛将我全身冻透,在这一刻,我感觉到的,不是那种自我设计的坦然,而是,纯粹的恐惧,让我急切地想挣脱,急切地想活下去,想得要命!

我颤抖着哭了起来,咬着嘴唇,拼命地点头,然后说:“请给我一支笔!”

接过笔,我用力地按下笔芯,抓过一张纸条,一转,一按,趴在冰凉的地板上,画了一个完美的圆圈,收笔。

掌声四起,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扯了下去,我发现自己正伏在疗养院的大厅里,阶梯式的桌椅上,一名名身着白大衣的医生眼里满是嘉许。司徒将那把冰冷的刀收进了白大衣,他的身边,站着满眼泪花的孝安。

我的丈夫紧紧拥住我,嘴里不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解释道:“念琳,你不是在疗养院,这里是精神病院,我早就发现你的黑色笔记,便开始求助作为心理医生的司徒。他说你有自杀倾向,便开始让我与他合作,朱碧药粉绳结遗产什么的都是假象,就是想唤醒你的求生欲望。后来你的自杀,纯粹是对我们的误会。”

我茫然地问:“所以?”

“所以,这场恐怖戏也是治疗的一种,刺激疗法。”司徒绽开了笑容,“不过,治疗很成功,恭喜你,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了!”

司徒将那本黑色笔记放在我手上,说随我处理的时候,我笑了。

但当我重新翻开它,笔记从我的颤抖手中瞬间滑落,随之而落地的,是一张发黄的旧照片,司徒站在一个女人的身旁,笑容从未见过的灿烂。

照片后面,几行娟秀的钢笔字:对不起,我走了,求你好好帮助她,我的女儿。

署名是,何琳。我的名字正来自于她,照片上的女人——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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