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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最后的抉择

下了车莫宁然有种抬不起脚的感觉,自己去参加自己的葬礼,那是一种心情无法描述的心情,半个小时过去,莫宁然也不过才挪动了一米,他笔直的站着,视线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印象中那个人干净的脸庞已经没有了,无神的眼睛,明显的黑眼圈,没精打采趴下去的头发,这个人憔悴的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莫宁然有点儿变态感觉到丝丝甜意。

陈辰看着挡着自己去路的男人,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会不惜辞令的夸奖这个男人的长相和品味,可今天他实在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对视了几秒,陈辰见男人完全没有让开的打算,终于无力的问:“先生你有事?”

莫宁然看着陈辰红彤彤的双眼,心里一疼道:“不要这样。”

“嗯?”

莫宁然勾起嘴角,“不就是死了个人,有必要这么伤心吗?你再伤心,那个人···”莫宁然剩下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陈辰发疯似得打了两拳,而且还大有不停下的架势,莫宁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挨打有点儿懵,他和陈辰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如此不顾形象的发泄。

“陈辰你疯了,快停下。”不知什么时候跑过了的黄莹连忙拉住发疯的陈辰,陈辰被黄莹吼得清醒过来,停下手,可看着莫宁然的眼光依旧吓人。

莫宁然擦干净嘴角的血,低笑出声,他以前还真没发现陈辰这么火爆的一面,黄莹连忙拉住又要冲上前的陈辰大声呵斥:“陈辰你最近是疯了吗?”

陈辰眼睛看向别处不语,黄莹含着泪光问:“你为了黄杨把我们的婚礼都取消了,你现在还这样发疯是想陪着他去死吗?”

陈辰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黄莹,“他是你弟弟,难道他已经···”陈辰垂下眼睛苦涩的说道:“我们还能去结婚?”

黄莹已经被这几天不断发疯的陈辰给逼急了,她冷笑一声,“他又不是我亲弟弟,他妈不过是个破坏人家家庭的狐狸精,我不盼着他去死,但他死了,我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多伤心。”

莫宁然不动声色的拽起拳头,陈辰抬起手作势就要打黄莹,黄莹瞪大双眼一副不可相信的样子看着陈辰抬起的手,陈辰犹豫片刻,生生停了下来,摇着头道:“黄莹,我一直不愿承认你是这种自私刻薄的女孩子,可你···算了,算了。”

陈辰放下手摇着头转身离开,黄莹在身后大喊:“你要是敢走,我们就分手。”

陈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个骄傲的女人,眼里的失望无法言喻,“我还是把你想得太美好了。”说完不再有片刻犹豫的走了。

莫宁然看着这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抬脚跟上前面步调不稳的男人,回头想看看“自己”的丧礼时,他看见了自己所谓的父亲,黄强生被裴艳华扶着胳膊,面容略显憔悴的从里面走出来,莫宁然无声的叹息一声,便向前面的男人追了去。

陈辰觉得自己今天简直要疯了,身后的男人总是跟着自己,他也不想回家,就在街上乱逛,可身后男人的耐心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想,陈辰在自己都快要迷路的时候,终于停下无奈的看着身后优雅如散步的男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莫宁然停下脚步,嘴角带着笑,自然无比的说:“散步。”

“你散步可以不跟着我。”

“我也不想跟着你,可是谁叫我们这么有缘分,你走的路,正好也是我要走的。”

陈辰从没遇见说谎能像眼前这个男人那样坦然无比的,咬着牙问:“那请问你现在要去哪儿?”

对面的男人听见陈辰的问题,好像有点儿惊讶,那表情就像遇见人口贩子似得,退后一步道:“你想干嘛?”

陈辰这下真的被莫宁然的样子弄得气结,明明自己才是被跟踪的人,现在男人那样被外人看见一定会以为自己才是图谋不轨的那个,他侧身让开,“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说你要是要走这儿,我好给你让路。”

莫宁然故作出一副松口气的样子,笑的毫无公害,“哎!走了这么久,我也该累了,准备在这儿休息一下。”

陈辰看看这堆满垃圾的小巷,懒得理莫宁然转身就走,他走了没几步就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又跟了上来,他猛地停下转身走过去,一字一顿道:“你不是要休息吗?”

男人完全不把陈辰的发火看在眼里,慢悠悠的伸个懒腰,“哎!这个点儿,我肚子饿了,想找地方吃点儿东西。”

陈辰看着男人气的牙痒痒,可偏偏有不知道怎么发作,莫宁然双手插在裤子口袋翻了翻问道:“嗨!你有钱吗?借点儿,我会还你的。”

陈辰表情一愣,瞬间明白了什么似得,把莫宁然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尽管陈辰什么都没说,但莫宁然保证自己从陈辰的眼神里看出了他对自己的鄙视。

莫宁然正准备说些什么,陈辰已经掏出钱包拿出五十元递过来,意味声长的说:“我知道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男人注重形象是好的,可也要根据自身的条件,这五十给你,你拿去吃饭吧!”

说完直接把钱塞进莫宁然上衣口袋里,惋惜般的摇摇头转身走了。

“我会把钱换你的。”

陈辰敷衍的点点头,他把莫宁然的话完全当成了男人好面子说的客气话,走了一段路他发现那个男人真的没再跟来,心中更加确定了那个浑身穿着名牌的男人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摆脱了莫宁然,陈辰依旧游荡在大街上,他依旧不想回家,黄杨的突然离世让陈辰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以来都逃避的问题,那个冷漠、不爱言语的大男孩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重,自己心中那种被挖空的感觉是陈辰这二十六年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听见黄莹对黄杨离世无所谓的态度,他既然差点儿打了那个和自己交往几年的女朋友,不,是曾经的未婚妻。

陈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把房间的灯全都打开,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没那么孤单,陈辰如往常一般洗澡、看电视、电视里演的什么他完全不知道,只是心里被一把无形的小刀,一下下刮得生疼,那个叫黄杨的大男孩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了,陈辰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的失声哭了起来。

门外,莫宁然背靠在门上,屋内男人伤心欲绝的哭声,让他眉头皱的很深,他单手轻轻摸着门,低语道:“我该怎么对你。”

莫宁然最后还是没有敲开身后的那道门,告诉那个男人自己身上发生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想用这个全新的身份去追求他,再也不会有任何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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