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地被她咽了回去。她想换个尊敬点的称呼，却不知该叫她什么，四姑娘不能叫，清风也不能喊，难不成要像外面那些人一样喊她清风大人不成？
“清风大人，我……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张妈妈捂着脸，无助地撑着地面，眼眶里泛着浑浊的泪水。
风凝霜饶有兴致地用手指撑着下巴，“张妈妈何错之有？”嘲讽的语气毫不掩饰，风凝霜又慢慢走回凳子边，高傲地坐下。
“我……我……”张妈妈就那么随口一说，刚刚莫名其妙的挨打已经让她摸不着头脑了，她哪知道错在哪儿？
“我……”嘴唇张了张，却又一次没有什么话可说。
“第一，你错在伤害了项兰，第二，你错在算计我想让我去接客，第三，你错在这么多年来清风和项兰生不如死。怎么办呢？我好小气的呢！”风凝霜细细地掰着手指头，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只是最后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张妈妈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地磕头赔罪：“清风大人，我……我以前被猪油蒙了心，不该……”张妈妈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肿起的半边脸配上那生怕得罪人的表情真的是有够忍人厌的。
“张妈妈，你知道吗？再好的装饰也不能让一样东西变得更好，惹人生厌的依旧惹人生厌，正所谓金絮在外败絮其内，比如现在的院子，还有，你！”
风凝霜已经厌恶地偏过头，项兰便不客气地上前，“张妈妈，你这还赖在这儿是何意？难道要我们送你不成？”
张妈妈愣了半秒，慢慢爬了出去。
张妈妈走后，项兰走向风凝霜：“凝霜，这样做真的好吗？当真不再考虑考虑？”
“项兰，对付这些人你还要手软吗？放心，好戏才刚刚开始。”风凝霜动作优雅地捏着刚刚更换的茶杯，慢慢捻转。
项兰并不知道风凝霜所说的好戏是什么，好奇地眨眨眼，眼中充满欺待。
风凝霜似笑非笑地盯着项兰，从牙齿缝里挤出三个字：“雷，老，板。”
过了几天，经过几天的缓冲，怡红院已经如往日一般夜夜笙歌。
张妈妈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即使即将有大笔银子进帐，张妈妈依旧无法笑得发自内心，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在台上的姑娘们扭着纤细的腰肢，舞动着嫩藕般的手臂，正和着音乐跳得不亦乐乎，台下的观众兴致也正高涨。
就在这时，从门外冲进来几个人，一看那架势，就像是要拆了这里似的。
在这些人的包围之下，从门外走进一个矮胖男人，就那猥琐的神态，百分百绝对是雷老板。
雷老板一只手臂还吊在脖子上，是那天直接被风凝霜从前边拧到了后边。
“不要脸的臭女人！咳咳……你今天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咳咳……有你好看！咳……”
在场的溜得快的男人早跑了，剩下的一些全软趴趴地待在原地。
张妈妈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有些圆润的身材已经消瘦了一圈。
她慌慌张张地从台阶上走下来，不敢有一丝怠慢：“雷老板，您，您这是什么意思？要不今晚我让海棠陪陪你？”
一旁的海棠不乐意了，她这么多年在妓院摸爬滚打，忍受屈辱，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堂，如今却要她来伺候这么恶心的男人！还是为了清风那个贱女人！清风呢？在外面惹了祸就躲起来？让她们给她收拾残局？
其实她不知道，那个她暗暗咒骂的贱女人，此刻正在二楼观赏着眼前这一幕。
雷老板愠怒，这是在让他难堪吗？自己受伤了这个女人******是眼瞎吗？还找个女人来刺激他？
看到雷老板眉目之间快要压制不住的怒意，张妈妈简直欲哭无泪：她是招谁惹谁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屋里的清风已经很不好伺候了，雷老板还来凑热闹！
“雷老板这是干嘛呢？身体不好就不要来这里了嘛，纵欲伤身啊。”娇俏的声音惹得人心里痒痒的，从头顶上空传来。
张妈妈暗暗松了口气，清风这丫头总算是出来了。
矮胖男人抬头想寻风凝霜的踪迹，迎来的却是满脸的黄汤，辣得他眼睛紧闭，面部扭曲。
“你这个贱女人！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咳咳咳……”矮胖男人气急败坏，眼睛还睁不开，却依旧嘴吐恶言。
“到现在话还说不利落，我那天只是小小地踢了一下而已，果然身体是真虚啊。”
只听得见声音，人却看不见，满堂的人只能望着房梁团团转。
在哪儿？到底在哪儿？
“雷老板，眼睛都这样了，确定不要医治一下吗？”
娇俏的声音再次响起，捂着眼睛的雷老板猛然想到了什么，唤来了一个人，那人手覆在矮胖男人背上，源源不断地输入元气，只一会儿，雷老板就舒服了许多，眼睛缓缓地能睁开了。
躲在暗处的风凝霜看到那个人用的应该是风元素，和她的一样，只是没有她上次的风刃那么霸道。
尽管治疗过了，可雷老板这身子也实在是弱，不然在家养了那么久，身上的伤早该好了。
“你个臭丫头，给我滚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本事？咳咳……”
“滚出来？我可没雷老板那么完美的体型，不好滚啊。”一声轻笑，让雷老板气得抓狂，他何时被一个小丫头三番四次地羞辱？
“你不敢出来是何意？伤了我以为躲起来就完事了？”说完继续咳嗽……
“我没躲啊，雷老板。”
矮胖男人猛地一惊，刚刚的声音，分明是从他背后传来！
他猛然回头，但风凝霜的速度比他更快，在场的人眼前一花，风凝霜就移动到了矮胖男人背后。
雷老板再一次回过头来，一记重拳砰地正砸在他面门上！
矮胖男人向门口飞去，幸好他带来的人及时将他接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