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还有脸回来!”
还未走到府门口,洛南勋和身后的一大帮人刚巧出来。
“老爷。”洛绯落低低喊了声。
“奂儿姐姐,这几天你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洛南勋身后的洛言奂焦急的上前拉住洛绯落的手,说道。
洛绯落任洛言奂握着,上次二姨娘之事令她心疑,之后听其他人说起自己以前的事,更是不解,何况自己没有记忆,不能只凭他人之词就信了一切。
不说还好,一说洛南勋更火大,可无奈今日是同行李老爷的生辰,只得冷哼:“去祠堂跪着,没有召见不得起来!”语罢,带人匆匆离去。
洛言奂担忧的看了一眼洛绯落,不舍的离去。
深夜的祠堂是恐怖的,除了老夫人偶尔来之外,几乎没有旁人经过,烛火摇曳不定,忽明忽暗,偶尔刮进来一阵风,使得周围的布挂不断的扬起,落下。
洛绯落揉揉早已酸痛的腿,忍受着腹里的饥饿,仍然刚硬的跪着。
已经整整一天没人来了,还不知道随后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咔呲。”
洛绯落昏困的倦意马上清醒,感觉身后声响处毛毛的,脑子里幻想着秋蕊曾经说过的鬼故事,心跳的愈加剧烈。
“嗖——”一只老鼠出现,发现这里有人,立刻又跑回了来时的方向。
“幽苑寒窗棂,谁家女儿揽镜照,奈何春去花已老,昔人红颜逝,君离去……”
骤然,传来短短续续的哼唱,凄惨的声音,听得令人心寒。
深夜幽曲配合在一起,听得人心毛骨悚然。
洛绯落壮着胆子,睁开眼朝东边的声源方向看去。
透过窗子,只看见远处一堵高高的墙壁,在月光的笼罩下,高墙的顶端泛着幽幽寒光。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声音渐渐消失,仿佛方才只是洛绯落的幻听。
洛绯落心中疑惑,不安感越加强烈,在这样的环境下,要当做什么也没有根本不可能。
房檐上,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一夜之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洛绯落战战兢兢的支着脑子就这样挨了过去。
翌日,清晨的第一道光芒透过窗户撒在了早已困饿交加的洛绯落身上,洛绯落心下一松,放松了紧绷了一个晚上的意识。
到了又一个夜晚,半夜,那慎人的歌调再次响起,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旋即消失。
由于再次的落水,原本就受寒的身子,在这样阴冷的夜晚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摆设高雅的一所府邸,一团白色缩成一个球,歪着圆胖的小脑袋望着立于窗前左臂受伤的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看着手里的密信,细长的丹凤眼里那浓浓的担心悔恨渐渐消散,紧绷着的心慢慢放下。
还好她没事。
烧了那封密信,紫衣男子走到桌案前批阅着手下呈上来的琐事。
“哗——”
一桶水倒在昏迷的洛绯落身上,忍着浑身的无力感,洛绯落睁开了双眸。
“说,你那几天去哪了!”洛南勋怒道。
不知何时,洛绯落被人带到了大厅,洛南勋坐在主位,洛言奂和二姨娘分别坐在下方的左右。
洛绯落撑着无力的脑袋,环视四周,半晌,才缓过来自己在何处。
“呦,这架子可真大呀,连老爷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二姨娘阴阳怪气的说着,浅粉色的连珊纱裙,妖媚的容颜上摆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精致的打扮不难看出其用心良苦,若无人提醒,任谁都以为她只是二十出头的姑娘。
“奂儿姐姐……”洛言奂眼中一抹阴狠一闪而过,倾国的脸上摆着满满的担忧。
“哼,你说是不说!”见洛绯落这样无视自己,洛南勋更加愤怒的,手一拍桌子,镇的桌上放着的茶盏都为止一颤,侍奉一旁的下人们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下。
“老爷……”洛绯落虚弱的喊了声。
“哼,不说是吧。”洛南勋头一偏,对着旁边侯着的下人吼道:“来人,去拿家法!我倒要看看是她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爹爹,奂儿姐姐身子骨弱,不能用家法啊。”洛绯落‘哭’着对洛南勋求情。
“身子骨弱?呵呵,可惜是千金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消失那么多天,谁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勾搭了什么人。”二姨娘看热闹似的端起茶盏清茗一口,时不时阴阳怪气的插一两句。
“老爷。”灰衣家丁取来一根婴孩手臂粗的黑色狼甲鞭。
洛南勋一把拿住黑色狼甲鞭就往洛绯落身上招呼去。
洛言奂眸中精光一闪,快了,快了,也让你尝尝被人鞭打的滋味。
洛绯落趴在地上,仰起头,虚弱的感觉使她没有一点站起来的力气,澄净明亮的双眸半睁的看向洛南勋:“老爷……我……”
“啊!”还未说完,就挨了一鞭子,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她喊叫出声。
洛南勋正欲落下第二鞭,可看见地上洛绯落的凄惨的模样,感觉心里的某处有些不忍,遂转头对着灰衣家丁说:“给我打!让她知道知道这个家里谁才是主人!”
“是。”
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洛绯落虚弱的身子上,下人们因为常年干活,力道本就大,很快殷红的鲜血从洛绯落衣衫处沁了出来。
在荷灯节刚过的第二天,也是洛绯落昏迷的第二天,张府派人来商讨成亲事宜,当时张家表少爷也来了,可派去的人说没有找到洛绯落,洛南勋只好打圆场说是前几****说过今日要去青和寺上香的。
“老爷……我……没……没有……啊!”洛绯落极力辩解着,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老爷,这……”饶是灰衣家丁也于心不忍。
“老爷,下个月初八就是张家表少爷的婚期了,奂儿姑娘若是伤的太重,张家那边会看着不好看。”管家叹了口气,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哼,把她带下去,好好把伤养养,派人看住她,不得踏出房门一步!”洛南勋理清楚利害,说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