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一把抱着她,紧紧的,抱住。
“别怕!我在呢。”他轻抚着她的发。伸长了手,按下若有开关。
顿时,全室哄亮。
沈栖之打着颤,她的眼泪,从空洞的瞳孔里滑落,她停止的声音,只是一直看着花色窗帘,由清晰到模糊。
看她渐渐平息,沈霁慢慢放开她,“又是那个梦?”
她只是轻轻点头,然后像是累极了似的曲身躺在了床上,眼睛定定的睁着,如失去心爱的洋娃娃的女孩。
沈霁没有走,他一直守着她,她没睡,他也没有。
自从沈栖之对黑暗有了恐惧之后,沈霁只要有来她家住,都会选择住在沈栖之的隔壁。
不为什么,这只是他小时候为了能得意的像大人炫耀他不怕黑,而且他还可以保护姐姐。
可是在他17岁的时候,他发现,他好像变了。
那年,沈栖之又一次黑暗恐惧症发作,她就像抖动机一样发颤,哭的不能自已,他也像今天一样,紧紧的拥抱着她,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他真的想告诉她,别怕,无论什么事他都会在。
就算他总是毫无预兆的溜走,徒步旅行。他也为了她才最终选择走遍世界,去找一个可以治愈她的方法。
他抚起她掉落在额前的的发丝,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安心的走了。
天空,从漆黑到黎明。
温莎别墅。
席泽彻夜未眠,疲惫在他脸上表现无遗。
他矗立在落地窗前,初阳的微黄色的暖光将他衬的模糊。
克斯,“少爷,该走了。”
席泽神情恍了恍,放下了手中的电脑,大步走了出去。
电脑上,还未关闭的界面上,是一份医院传来的单据。
上面最让人骇目的是:“死亡时间…………”
空荡荡的别墅,随着主人的离开,更加萧条。
………………
沈栖之晃晃荡荡的走下楼。
餐桌上,沈霁不为人察觉的抬眼看了她一下,接着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吐司上抹着果酱。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沈忠一直注意着她。
沈栖之颓坐在椅子上,随意的回了句,“没事。”
“我们总是在寻找……”沈栖之拿起手机接了起来,“喂,你好,我是沈栖之。”
“你好,我是洛园人事部的小陈,你今天来公司一趟吧,陈总想跟你谈谈签约的事。”
沈栖之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陈总要签我?真的吗?”她高兴的笑容都咧到耳根子了!
挂完电话,沈栖之还是有点不相信,不会是做梦吧!
“爸,你掐我一下!”
还没等沈忠伸出手,沈霁就狠狠的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啊!好痛啊!”沈栖之疼得眼睛都红了,抓起沈霁就开始暴打起来,“你个臭小子!你老姐你也敢掐!”
沈霁委屈的抱着头,到处鼠窜,“不是你叫掐的吗?”
“我……还敢顶嘴!”
沈忠默默的用报纸捂住了双眼,看来奴隶主****的时代还没过去啊!
沈霁,谁叫你硬要住下来呢?
忍吧。
沈栖之按人事部要求,准时来了洛园。
“姐,这里条件还不错嘛。”
沈霁到处走走看看。
沈栖之不用他陪着来,他硬是死皮赖脸的粘着。
沈栖之停下脚步,转过身,“stop,你在这好好呆着,我先去了。”
“OK。”
沈栖之安之若素的走进回廊。
心存美好,阳光灿烂,沈栖之脚步轻盈。
就在她准备打开陈总办公室时,一只手拉住了她。
洛园前台。
沈霁认真的端视着长的怪异的非洲茉莉,往鼻前嗅了嗅,“啊秋!”
前台小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突然,两个女职员从回廊里跑了出来,脸上是刚受了惊恐的表情,“是谁啊!怎么在这抓人!”
另一个女职员拍了拍胸脯,接话,“那个女的好像是今天要来签约的女模特。”
沈霁全身一顿,拉住女职员询问,“发生什么了?”
“刚才有个女的被几个男人抓走了。”
“往哪走的?”沈霁明显慌了。
女职员随着回廊指着,“那里。”
沈栖之双手被绑了起来,嘴也被黑布条绑住了,面对四个大汉,她无力反抗。
他们将沈栖之塞进车里。
在他们准备收工上车时,沈霁冲了出来,一拳打在了一个男人脸上,男人被突然的力量击的摔了出去。沈霁转身又朝一个男人出手,可是被对方挡了下来。
有了防备的大汉们应对起他的攻击如小菜一碟。
沈霁浑身肃杀,淡绿色的瞳孔变得深邃,他戾骇的眼神竟让大汉们也有了俱色。
“放开她。”他语气轻柔,但阴鸷。
一个黑人拿出怀表看了看,向其他大汉使了个眼色。
所有的大汉一下子跳上了车,保姆车呼啸而过。
沈霁被撞的倒在地上,他眼睁睁看着沈栖之被他们带走,捂着剧痛的手臂,呲牙咧嘴。
沈栖之在车上一直吵闹,暴性的黑人怒意填胸重重的扇了她一巴掌。当场昏死。
沈栖之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想起来狠狠扇死那个黑人,可是身体没那个条件。她觉得自己好像在飘,晃晃荡荡的,她都想吐了!
好像过了很久,沈栖之累的终于完全失去了意识。
是在几十个小时后。
她张了张紧瞌的眼,眉头轻轻皱了皱,醒了过来。
她的第一感觉是,有人抱着她!
高大的男人屈着身,从后触拥着她,像把她箍太紧了会伤到她,又像想让她给自己一个支撑。
沈栖之认出了那双手,“席泽?”她没有马上推开他,她似乎一下就感受到了他的不同。
“别动。”他像是说梦话一样轻,又清楚的应着她。
沈栖之疑惑的拉开他的手坐了起来,拧着眉。
当看到他的表情时,沈栖之的心像是被狠揪了一下,说不出的酸痛。
他哭了?
沈栖之既无措也惊疑。
“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的问。
这一点都不像席泽!他怎么可能会哭呢?他也有感情?也有软肋?
席泽依旧曲着身,他的眼泪似乎流了很久,也很安静,“抱紧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