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浑身冒火的龟,叫天火神龟,是传说中龙九子之六的赑屃的变种,常常在乱世出没,所到之处人烟皆无,都在火焰之中化为齑粉,是传说中的不详之兽。可由于是赑屃的血统,所以生性好驮,因此身上有着不少好宝贝。
曹锋手持的剑叫清流剑,剑身宛如清流绿柳,亦如蝶舞美人,借着月光看上去十分的美丽动人,剑柄是千年古玉雕琢而成,与之相配,相得益彰。
此时他持剑而出,倏忽便到神龟面前,十八炳巨大的剑合成两道剑气,曹锋的剑光飞舞,宛如璀璨的九幽银河。此招名为“葬魂桥”,是运用庞大剑气和高超的运剑技巧所形成的杀招,这天罡地煞剑只为指路,待到108剑圆满之后,每一个修习者都必须开辟出自己的剑路,也因此天云山天剑洞才名声不显,弟子也才寥寥数人。这葬魂桥,就是曹锋突破18剑时所悟的杀招。
“葬魂桥”如泰山一般扑向天火神龟,神龟似乎也晓得厉害,向天吼叫一声,声似龙吟,周身火焰向着“葬魂桥”凝聚,火焰由黄转白,周遭的温度却不升反绛,神龟的头一甩,火焰如炮一般抛射,正中“葬魂桥”。
“轰!”“轰!”
宛如两枚洲际导弹的撞击,楚炎凉和宫秋雁都用双臂挡住脸,释放出真气护身,才没有被劲风吹走。
曹锋的感觉最为直接和强烈,只见他回剑自顾,使出“铁索拦江”的防御式,却仍被热浪吹飞很远,束发破碎,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摇,颇为狼狈。
那天火神龟却不曾退却,仍然前进着。楚炎凉看的分明,这“葬魂桥”的威力比之他当日所使的“风云剑”可大多了,暗道不愧为曹锋,又为天火神龟的威力咋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动作。
宫秋雁也收敛了往日的玩笑,严阵以待的看着眼前的天火神龟,她正要出手,却听到一个邪异的笑声回荡在周遭的空间。
“桀桀桀~活该要我发财,三个小鬼,可以退下了。”一个苍白面容,瘦削身材的西域怪人从天而降,却并非那种自由落体的加速度,而是如电梯一般的匀速降落,这般轻功,宫秋雁却是第一次见到。
曹锋走了过来,见其容貌模样,震惊道:“血影,风不平!”
“什么!!”
楚炎凉和宫秋雁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底对此人的忌惮:血魔天地会的天地双煞中的地煞!这家伙来这里干什么?
风不平用他一双诡异的邪眼打量着曹锋,道:“小娃儿功夫不错,见识也不小,既然知道你风爷爷的名号,还不快快退去,省得性命难保!”
曹锋披散着头发,看着如水的清流剑道:“剑者当无畏,既然有缘分遇上了,就让晚辈与前辈分个高下如何?”
曹锋已经做出了攻击的姿势,一个红色的剑形身影从天而降,倏忽之间,便落到地上,一个紫袍老者傲然而出,道:“哈哈!小朋友说的好!剑者当无畏,疯子,我来会你如何?”
竟是傲剑山庄的庄主,冷问天!
傲剑山庄也算名门正派,虽然隐世不出,却无人敢拭其锋芒。
正要搭话儿,曹锋只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刚要警觉,那人竟到了风不平与冷问天中间,一个瘦小的老头儿,白胡子,地中海的白头发,笑起来五官皱到了一起,穿着绿色的绸缎衣服,手上玉扳指玉镯子,倒像个颇有资产的老财主。
他笑嘻嘻的搭话儿:“打呀,快打,小老儿最喜欢看戏了!”
风不平看这个人就气不打一处来:“燕飞凡,你个老不羞,偷了我徒儿的血煞图!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举手便是“血手夺命”,甩出几道残影,瞬间出现在燕飞凡前面,“噗!”的一声,手掌穿胸而过,竟一招另轻功飞凡的燕飞凡命丧于此!
风不平哈哈大笑起来:“你个老儿,敢捋胡须,我且看看那血煞图被你藏那儿去了!”
风不平正待寻找,只觉脑袋被谁的指头轻戳了一下,正要回头。
燕飞凡戏谑的声音又一次出现:“风老儿,你打那里呢?”
风不平大骇:此人金蝉脱壳的功夫竟遮了我的眼,敛息功夫和诡异的轻功,天哪,燕子楼的人都这么诡异么?!
当即收起轻视之心,冷哼一声,便不答话。
那燕飞凡见撩拨风不平已无大趣,便将目光扫向冷问天和曹锋三人。
突然,他感到一丝微弱的杀意,缩了下脖子,一柄短刀砍下他几根头发。
宫秋雁终于按捺不住,出手了!
“瞬息千里,你是风雨楼的人!”
“什么!!”
那风不平与冷问天皆大骇,顿时惶恐不已,饶是武力如他们,亦无法与风雨楼叫板。
风起,月高,从风中渐渐显出一个人来,这人好似鬼魅显形,又似风吹雾散,诡异非常,又和煦温婉,毫无杀气,与世无争。
太和殿的五德真人,仙风道骨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哈哈,风雨楼,安魂愁,欲取汝头莫敢留,且代阎王理万事,不肯效鬼独风流!好似生死都在你们的掌握之中,不知老身这生死,你可掌否?”
宫秋雁收刀笑道:“你这老胳膊老腿儿,我可没兴趣,你在,这龟就是你的,反正我们加起来也强不过你,还逞嘴皮之利何为?”
楚炎凉一旁却看不过去了:“你个臭老道,只知道风雨楼的威风,却不晓得天韵阁的厉害!”
五德真人笑道:“小辈,你可知天韵阁为何不参与这天下争霸?”
楚炎凉双手交叉与胸:“我知道,可我不说!”
五德真人扶须长叹:“当年,鄙人也曾和天韵阁的高参同行同饮,他虽然不是天韵阁最顶尖之人,其洒脱通达,也让老夫佩服的很。天韵阁,乃问天之高韵,参生死之谜,寻金丹大道,怎堪为黄白之物,去耗费心神?对于他们来说,朝廷更迭,人民兴衰,都是自然规律,不争,亦不求。所以我们敬他,尊他,却不怕他!”
楚炎凉心中暗自咋舌,心道这道人倒是明白人,可这风雨楼如此心狠手辣,为何却与我天韵阁相争相竞而不落下风呢?
他正要将心中疑惑和盘托出,却见一只遮天大笔,从天而降,正中天火神龟的脊背,天火神龟沉痛的嚎叫一声,四肢便陷入地下,无法动弹。那笔上站着一个俊朗青年,束发纶巾,一双剑眉开天地,星辰日月睛如晨,玉带如风偏儒士,问剑落笔客风流。
曹锋一见,倒头便拜:“徒儿曹锋,拜见师傅!”
忌惮,闪过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