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怎么,很震惊吗?大姐姐。”
一阵寒风吹过,拂起了他的发丝,却遮不住他眸中的阴冷。
“清黔,这么说......你才是厂公?”
“如假包换~~来人,给我的大姐姐上铐。”
“用不着,我不会跑的。”
清黔正要坐回榻上,听到黛玉的话,又是一笑,
“那好吧,赐座。”
“......你不是他儿子吗?为什么你又成了厂公,且说先前他们都叫明寿吾做厂公?”
“嘘,你先别吵,在看别人受刑时,我喜欢清静。”
他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她安静,凌厉的目光转向明寿吾,
“寿吾啊,你说我栽培了你多年,你又何苦帮衬着外人呢?你说,那日与你相见的人是谁,说了,我就放过你。”
“我不知道。”
他别过脸去,依稀的晨光照在睫毛上,惹怒了清黔,
“那好,看来你是想与东厂,与我,绝义了。别怪我无情,来人,阉了他!”
“!!!!”
唯有在这一刻,明寿吾眼中方才多了一丝恐惧,黛玉连忙制止,
“等等等等!别那么暴力啊!怎么说你都是他干儿子不是吗?”
“哼!干儿子?看来你也没那么聪明,我告诉你,要是算起岁数,你们两也该叫我一声大爷。”
“我管你什么大爷不大爷的,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要阉了人家啊!”
“自身都难保了,还惦记着别人?!”
清黔翘着兰花指,怒气冲冲,突然一个蓝衫伏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面上更多了一层讶异,道,
“什么?!抓到了吗?!”
“没有......”
“废物!要你们这群狗奴才有何用?!”
清黔转身要走,回眸望了一眼明寿吾,将一个黑瓶子放下,便带着蓝衫们都出去了。见他们走远,黛玉方才松了口气,拿起黑瓶子细看,映着两边几盏油灯闪的微弱的光,照得明寿吾身上的血痕更是惨淡,他却一声不吭。
黛玉掏出罗帕细心替他擦去血迹,明寿吾只死死地看着她,眸中是不解,
“哎呀,你别那么看着我,我有那么美吗?”
“......你为什么帮我?”
“反正我们都被关在这里,也算是狱友了,多帮你一些说不定有用呢。”
“你不过是想利用我吧......”
“随你怎么想,毕竟在这个地方,人们不都是互相利用来利用去的。那个黑瓶子里是药吗?”
“是金创药。”
“奇怪,清黔怎么又打你,又给你留药啊?”
明寿吾听到此却不语了,他跟在厂公身边多年,他明白他的意思,厂公是还要继续折磨他,所以才会将药给他留下。可笑,他喊了半生义父的人,竟对他如此绝情。
“对了,你不是厂公吗,为什么清黔又变成厂公了?”
“......他一直都是厂公......他与你说的小乞丐,其实是我。儿时,我本是个流落在街角的乞丐,一次阴差阳错的,我救了他,他便收留我做他的义子。那么多年来,我替他杀人,替他做事,因为我以为他做的都是利于江山社稷的,直至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