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伤走到圣水潭边上,深吸了一口气,跳了下去,水潭如看见那样,并不是很深,仅仅淹没到膝盖,坐下去刚好露出头部。
先是一股凉意袭遍全身,随后便是那种滚烫的感觉,这次更加真实,先由腹部开始,就像喝了滚烫的热水一般,随即扩散到全身各处,由内部到表皮,一股酸麻之意渐渐扩散,那感觉,就像被蚊子咬了一样,不,比被蚊子咬了那种感觉还要强烈一百倍,就像是全身涂满了蜂蜜,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自己的身体、五脏内服不停地撕咬。
“啊~嘶~唔……”
死无伤几次想跳出水潭,但是最终都咬着牙忍了下来,这种体肤之苦比起之前的心灵之痛要好上太多太多,所以,他忍了下来。
渐渐地,大脑开始变得麻木,一股强烈眩晕之感涌上大脑,最终丧失知觉。不知坐了多久,死无伤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
眨眼之间感觉有东西挡在自己的眼前,并且离他很近很近,眼睫毛上下移动便可碰到。
这是怎么回事?
一股恐慌之意从心头涌现,死无伤慌乱的想要用手触碰,却发现身体的行动好似有些阻力,仔细感觉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什么包裹了进去。
死无伤慌乱的挣扎着,终于将那包裹着身体的东西弄破,逃了出来,跳到一边。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似乎是个人皮模样的事物,他打量了自己,发现自己的皮肤变得异常白皙,犹如新生婴儿般的肌肤,摸上去有感觉很是坚韧。
死无伤小心的靠近那张‘人皮’,仔细端详后便最终确认,那是自己褪下的皮,不过好像不止是一层。
这圣水潭锻体的效果出奇的好,死无伤看了看手机,发现仅仅过了一天,这只是一天时间,而且自己还没有修炼长生卷,那么自己应该还没有锻体成功。
如此说来,这锻体之法是由外而内,先锻表皮,后锻筋骨。
“诶?不对啊?我这都站着半天了,怎么不痛啊?难道已经免疫了?”
死无伤坐下去呆了一阵,发现这圣水潭已无法带给自己之前的那种感觉。也许连墨镜男他们都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死无伤的体质和抗性要比他们想象的要好的多。
疑惑之余,死无伤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似乎能够察觉到圣水潭中有着一丝能量缓缓游进体内,在体内毫无方向的乱转。
死无伤试着引导着那一丝丝能量,却发现非常容易,那丝丝能量完全在按照自己的意愿游动。死无伤回想起那长生卷中的经脉图略,按照感觉缓缓引导着。
此时,死无伤犹如体内长了眼睛一般,似乎能够清晰的看见那一条条灰暗的经脉,而在他肺部正中央的下方一寸左右,有一个闪烁着红青两色的光团被混沌的黑色笼罩着。
死无伤想起了长生卷中的内容,便了解到了这个光团的真面目——灵根。
据说寻找灵根是非常困难的,可是死无伤却很是容易的便找到了,可谓是资质悟性超群。
光团显现出红青两色,应该就是双星灵根,分别是火灵根和木灵根。
死无伤司徒用意念控制那两色光团,却发现很是困难,死无伤试着将圣水潭的能量将光团包裹,光团外似乎有着一层薄膜,在阻碍着能量渗入。
死无伤将无数的能量丝线将光团层层包裹,最终薄膜不堪重负而破裂。其内的光团瞬间爆发出无数的能量,充斥在死无伤的体内,死无伤瞬间感觉体内的膨胀之感,而且他发觉本来遂心应手的能量现在变得难以控制。
死无伤一时有些慌乱,旋即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他控制着能量走入长生卷中的通脉第一段——通心肺。
这一段经脉一共有三条,而这第一条却犹如塞满了碎石一般,能量犹如细沙一般缓缓通过,那种堵塞之感令死无伤感到心烦。
死无伤尝试着控制更多的能量一同通过经脉,将其打通,但是这等进度实在是缓慢,不过也没有任何办法。
死无伤睁开眼睛,从包内取出一个小瓶,正是那价值三千万的金斑参液。取出一滴滴在嘴内,一股甘甜之味萦绕在口舌之间,整个腹部变得火热起来,而他体内的能量此时似乎变得活跃,打通经脉的速度也加快,见此现象死无伤便专心的开辟那拥堵经脉。
渐渐地,从死无伤入潭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
檀镜楼中。
一位带着墨镜的少年双手负后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的海岸,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其身后同样站着一位美丽少女,她黑色的秀发垂至腰间,精致的五官,肤色洁白犹如玉瓷一般,一身紧身白色旗袍将完美的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
少女名为董残音,只因出生之时其父闻啼声而断琴弦,音律随之残破,遂起名为残音。
不知是因此缘故,董残音天生通熟音律,玉手轻拨,天籁之音随之流出。
“残音,我要走了。”
“你舍得吗?”
“他快出来了,我要去接他。”
“难道在你心中我还没有他重要吗?”
少年欲言又止,沉默了一刹,便轻声言道。
“师命不可违……”
少年转身抬步离去,却被残音一声喝住。
“江流儿,我与你相逢十年之久,你何时考虑过我的感受。”
少年默言,闭目轻嗅,片刻之后,垂目离去。
“你我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还是不见为好。”
残音闻言,衣角轻颤,双目泪光闪烁。
“江流儿,为了一个不相干之人,你竟要负我?”
阁楼之下,传来少年低沉的声音。
“他是我师弟。”
残音伏坐在地,泪滴轻落,在紫檀柳的地板上溅出泪花。
在房间深处,一位中年男子走到残音身旁。
“妹妹,他说的没错,他终究要回到他的世界。忘了他吧”
残音好似想到了什么,目光充满了期颐。
“我可以和他一起走吗?”
中年人想了想,摇了摇头。
“他不会带你走的,那里不比人界。处处险恶,一步走错便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