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屋外浓密茂盛绿油油的树叶纷纷开始泛黄,有些叶子甚至已经变成了红色,人们也从一件单薄的衣衫加上了不算很厚的小外套,现在已经离路源诺拜师的时间过去了两个多月了。
两个月中路源诺在鬼医白景途和八阶光明系魔法师阿托尔的治疗下,他的外伤已经完全好了。
只是他整个人好像一点肌肉都没有了,只剩下皮包骨头,这还是白景途和阿托尔两人每天耗费几个时辰才能恢复成这个样子。
因为路源诺在黄府中饱受折磨,血肉也失去不少,为了让路源诺更快的好起来,白景途使用秘法将皮肤底下的肌肉推移到伤口患处,再辅以许多珍贵药物外敷加内服,路源诺才能在短短两个月中外伤尽复。
不过人也变成了这幅皮包骨头的瘦弱模样,现在的他连几年前那个只知道采药和空想的少年都不如……
路源诺这一次养伤的经历,足以让他一辈子都铭记在心。
因为白景途施秘法产生的那种疼痛让人不能忍受,撕心裂肺好像疼到了骨子里,每天他都会疼晕过去,醒过来后又要进入药液中浸泡,这又是钻心的疼痛。
浸泡完毕后,是消毒,先撒一把盐巴上去,这种疼痛就不用多说了,大家明白的。
然后是外敷药草,这下子的就是痒!白景途告诉路源诺这是肌肉在生长,说明这药草对他有用……这是一种极致的痒,就像是无数的蚂蚁在伤口上爬来爬去,越挠越痒,挠破了,又是钻心的疼痛……
在外用程序完了后,就是内服了,一粒粒棕色的小丸子肯定想象不到有多可怕,吞服下去后,小丸子就像是长了脚一样在体内乱窜,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又是疼痛……
疼,疼,疼!除了疼还是疼!
这两个月路源诺的治疗过程就是疼过来的,这种每天都像凌迟的刻苦铭心的疼痛,他肯定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开始治疗的那几天路源诺问阿托尔,“阿托尔先生你不是说几天就好了吗?怎么还要这么受折磨?”
阿托尔神秘兮兮的附耳说道:“这样治疗可以让你没有后遗症,而且每一次浸泡的药液可以让你洗骨伐髓,还有……哼哼,你就偷着笑吧!”
虽然路源诺不太明白阿托尔是什么意思,他还是坚持下来了这两个月的治疗,因为他相信白景途肯定不会害他……
不过,别说背书,就算是看那本厚厚的书,路源诺都没什么时间,一天大半时间都在治疗。
一天的治疗过程完毕大概就是晚饭的时间了,吃了晚饭后再整理整理屋子,洗洗衣服什么的大概就是睡觉的时间了。
路源诺最开始熬夜看书,才发现每天晚上白景途和阿托尔都要外出办事,他们俩回来后发现路源诺没有休息,立马勒令他睡觉,说这是在糟蹋白天他们的劳动成果,熬夜对伤势的恢复没啥好处……
后来,这样持续治疗半个月后,路源诺的治疗在晌午后一个时辰就完成了,为什么呢?昏迷的时间没那么长了,习惯了疼痛呗。
不过,就在路源诺熬夜看书这段时间他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这天,路源诺点着一盏蜡烛,抱着一本厚厚的书本,还有一支笔。
他静静的研读,手上的笔勾画着重点内容,还有批注着自己对某段内容的理解。
看到有段内容他不太懂依稀记得师傅屋里有一本医书记载了有关内容,于是他掌着灯从自己的屋子来到了白景途的屋子。
路源诺在拜师的第二天就分到了属于自己的一间屋子,格局同白景途的屋子大同小异,不过没有成堆医书和惹眼的实验室……
路源诺轻敲了门,发现屋内并没有人,他估摸着师傅还没回来,因为他知道他的师傅和阿托尔每天晚上都会神秘兮兮的出去办事,不过作为弟子,师傅没有打算告诉他的事,他也没打算问。
路源诺轻车熟路的走到实验室旁边的,仔细浏览着几个大书柜,寻着那本医书,就在他停下脚步找到医书拿出医书翻看着的时候,他听到了白景途和阿托尔的脚步声,他本打算出声知会白景途一声,不过,他被阿托尔的一句话惊呆了。
“老白,今天带回来的这尸体有点不对劲啊,体温还是热的,你说会不会是……”路源诺躲在书柜后面,张大了眼睛闭气,果然看到白景途身后浮着一具尸体。
今天带回来的尸体?难道师傅他们每天晚上出去都是杀人?他们要尸体干嘛?
不会的,不会的,师傅行得端坐得正,不可能做这些事的!
可是,这眼前的尸体,怎么解释?
就在路源诺胡思乱想之际,两人走到了小屋子内,将那具尸体放在实验台上。
两人因为森之谷长年没其他人的缘故,并没有多少戒心,实验室的门在他们进去后大敞着。
他们也以为路源诺正在熟睡,所以两个八阶强者竟然没有感受到路源诺这个小虾米正在书柜周围。
路源诺小心翼翼的将医书放在地上,脱下鞋子,蹑手蹑脚的走到实验室的侧面,快速的看了一眼里面。
他这一看,看到了以前从没见到的光景,把他自己吓得不轻!
实验室中,阿托尔正在白景途身后,因为白景途挡着的原因,所以并不知道阿托尔捣鼓着什么,只是很清晰的看到阿托尔脚边有一些血肉和一些骷髅和肋骨一样的东西。
而白景途就像是一个刽子手,拿着小刀一样的东西在那具尸体上不停的划着……
师傅怎么像黄少炜府中那个变态一样?拿刀折磨人?
师傅难道还特意将这个杀了带回谷中,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这样的人,不配做我的师傅!
路源诺此刻心里,五味陈杂,他不相信白景途会做出这样有违天和的事情,可是事实明明摆在眼前,又容不得他不相信。
路源诺气愤极了,脑中闪过拜师的情景,白景途一脸正气的教导要如何做人,如何处事……
难道这些都是他的伪装吗?那他也伪装的太好了!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不然,他发现的话,下一个,就是我!
路源诺小心的提着鞋,轻声轻脚的向门外移动着,他计算着以实验室门的盲点向门走去。
实验室位于大门的右边,实验室的门又对着屋子右边的窗户,所以路源诺自信如果小心一点,未必不能逃出去。
路源诺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门,心跳的也越来越快。
逃出去,就是自由!
逃出去,就是生命!
逃出去,就能将这鬼医丑陋的变态的恶行公诸于众!
就在路源诺的右脚踏出大门的时候,传出一个声音,把魂几乎都要吓丢了。
这个声音是白景途的,只听见白景途说道:“谁!是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