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阳光温和,绿树闪着折射着阳光,河面闪着波光。陈雷啃着一条兔子的腿,小松鼠在他的面前,追赶几只大翅膀的蝴蝶。这是他们逃出镇子的第三天,木白元和木灵儿去镇上拿他们的东西,留下陈雷一个人照看木猛。
木猛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感激,伸出手对陈雷晃着,嘴唇微张似乎在说什么。
陈雷看懂了木猛的意思,那是饿坏的人才有的表现。他把兔子脚递了过去,木猛快抓到的时候,他却一把抽了回来,贱兮兮地笑着咬了一口:“想吃啊,那得自己弄去,老子在这里照顾你,弄吃的,完事了,你想吃就吃啊。”
巨狼的血很有效果,木猛此时感觉已经不是很痛,他身上的鞭伤大部分也已经愈合。不过没什么力气,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不远处放在大树叶上的食物走了过去,没走几步扑腾一下倒在了地上,实在没力气了,他就用爬的。
好不容易快抓到肉的时候,陈雷几步走了过去,抓起了吃的晃了晃,坐在一颗大石头上,翘起二郎腿对木猛说:“你睡了三天了,老子天天照顾你,起来不知道说声谢谢,就想着吃,说谢谢我就给你吃。”
“谢谢。”木猛说着,声音只有他自己听的见。
“生气了,生气就别吃了,你个混蛋。”陈雷无耻地把肉丢进了河里,溅起一朵水花。
“……”木猛饿坏了,也气疯了,咬着牙瞪着大眼睛看着陈雷。陈雷没事人一样的看着远处,啃着手上的兔子腿,看着玩的兴高采烈的小松鼠,说:“我受伤了你不管,拿了我的衣服和剑就走,现在知道老子的好了吧,我救了你,没良心的家伙,你还不如一条小松鼠,看你以后还贱不贱了。”
小松鼠跳在了陈雷的肩膀上吱吱地叫着,嘲弄般地看着木猛。
木猛爬向河边,他要喝水,身体失去了重力掉进了河里。足足在水里泡了有一分钟左右,陈雷啃掉了整条兔子腿,才把木猛从河里拉了上来,丢到草地上:“不就一点吃的吗?吃不着也用不着自杀啊,真是的,救你不容易。说说看,为什么把丢掉河里,你个混蛋。”
木猛明白了陈雷作弄自己的原因,无力地动了下嘴唇,他很想解释,可是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根本说不了话,心想,这家伙救我就是为了让老子死的。
“不说就饿死你。”陈雷躺在了木猛地身边,伸手掐下一朵小花,对小松鼠说:“来,咬着,去林子里勾引母鼠去,晚上回来。”松鼠吱吱地叫着,蹦蹦跳跳走向远处。
随后陈雷拿出木白元给他做的羊角烟斗,装了烟叶后抽了起来,很享受地吐着烟圈。木猛被陈雷的无视气的整个人都有种想死有感觉。
过了一会,陈雷吸完了烟,一个人玩的觉得没意思了,对木猛说:“猛子,你说的还真对,大夏的烟草真不错,你知道吗?以前我抽二十多一包的香烟,从来都没这么香的,如果你饿不死的话,你那个白元叔会给我带不少呢?到时候我可以分一点给你。”
老子都饿死了,你还有心情跟我谈什么烟,木猛想着,用尽全力伸出手拍在陈雷的脸上,只是这对于陈雷说,比抚摸还要轻很多,陈雷甩开了木猛地手:“有力气打人,看来你死不了了,说说吧,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砍了狼头去领赏钱?你不说也行,那我就等着你饿死,把你也丢水里一次,让你试试我的感觉。”
陈雷一想起自己醒来的时候,在河滩上,衣服和剑没了就气不打一处来。木猛偏头看头陈雷,眼中满是愤憎,那种愤憎不压于对大头,他的嘴唇一开一合,嘶哑地声音说着什么,可是陈雷听不见,只是一个劲地把烟喷到木猛的脸上,时不时还笑一下,木猛气地闭上了眼睛,眼角划落两行泪水。
天黑后,去镇上办事的木家父女回来了,陈雷从木白元的肩上拿下一个粗布口袋,口袋里是木白元这些年的所有家底,上百两的银子。陈雷看着狼狈不堪地木灵儿,乐呵地说:“被官兵追了吧,我说我去,你还不让,活该。”事实上是前一天他自己不愿意去镇上,木灵儿才陪木白元去的,现在他把话反过来说。
听陈雷这么说,木灵儿气的脸都红了,瞪着陈雷喘着气道:“真不要脸,要不是你救过我表哥,我非打死你不可。”
木白元看着陈雷,无语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个怪物。陈雷翻着袋子里的银子,对木灵儿说:“你打不过我,你跟你表哥加起来也打不过我。你得谢谢我,你表哥醒来了一次,我给他吃了点肉,他又晕了过去,估计这次死定了,你也用不着太难过,如果他真的死了,你再找一个更帅的男人嫁了就好了。”
木灵儿不相信地看了陈雷一眼,试了试木猛的鼻息,不再理陈雷,用水灌着木猛。木白元问陈雷:“陈雷,大夏国去不了了,满城都是捉拿你我的告示,我的店和家都被封了,你有什么打算?”
陈雷想了想,他一个人都不认识,无奈地语气对木白元说:“没地去,只有跟着你们了,走一步算一步,我又没钱,你这么多钱。”
木猛猛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头瞪陈雷,眼神中是杀气,木灵儿发现了不对,检起一个树棍子向陈雷砸了过去,陈雷嘿嘿地贱笑着躲开。
木猛吃力地摇了摇头,被木灵儿扶着,吃了些东西才恢复了精神,冷漠地看陈雷一眼,随后就睡了。
月亮出奇的圆,河面上有水波荡漾,偶尔会有鱼跳上水面,带出一片涟漪。夜半的时候,木猛睁开了眼睛,看到不远处陈雷在河边发呆,他忽然感觉眼前的人好像很孤独,吃力地爬了起来,坐在陈雷的身边,对陈雷说:“我不是丢下你不管,当时你真的是断气了,我不知道你会活过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做了一个梦,醒来的时候在一处浅滩上,然后就看到了它……”陈雷指了指松鼠,经历的事情告诉了木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