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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安排

静云脸色一沉,跑进药铺抓住贺掌柜,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贺掌柜见是静云,脸上忍不住惊喜道:“主子,你来了!”随即又想到现在的情形,忙正色道,“主子,这情况已经有三天了,刚开始还只是一两个,属下一开始以为只是一般的风寒,所以开了些驱寒退热的药就让人回去了,但是第二天同样症状来药铺的人就多起来了,属下就起疑了,让他们都住在药铺里,属下尽力救治了,但丝毫不见起效,属下焦急,但也没敢去叨扰主子,属下就去请了柳公子过来。柳公子过来后,病情虽然得到控制,但却还是…不想今日这病人就增加到如此之多……”贺掌柜见满屋子的病人,发愁,心底有不好的预感。

“柳如风也在?他在哪儿?”静云闻言,忙问道,心中对此事也有了个大概猜测了。

静云刚问出口,就见柳如风从里面疲惫地走出来,见静云,也是一喜,忙上前,“大师姐,这些人…”

而不等柳如风说完,静云抬手制止,“我看到了,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静云看了看一屋子的人,在看了看不断进药铺的病患,只怕这里的病人有上百了吧,再加上外面和其他药铺的病人,那上千不止了,想到这里,心下一沉,看来她想得没错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在此时,皇甫杰、薛子轩和秦荣也到了,他们比静云见的还要多一些,他们在路上就见了许多这样的病人,他们的马车上还拉了一些昏迷的病人,当时,他们心中就有不好的猜测,所以一到无名药铺见这里的情景,皇甫杰就忍不住喊出来了。

见到皇甫杰,静云立刻反应过来,走过来,也不管什么身份了,拉住皇甫杰看着他认真地道:“三皇子!我现在需要你冷静,按我说的去做,否则,宣城就完了!”

闻言,皇甫杰一怔,见静云的神色也不似说笑,也知道事态严重,忙点头,“王妃请说,我一定照办!”这圣王妃是神医,这时候不听她的听谁的。

“好,不仅是三皇子,”静云看着一旁的薛子轩、秦荣、丁香、茴香、赵龙、赵虎道,“还有你们,现在,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明白吗?”见他们都点头,静云才继续看向皇甫杰,“三皇子请你回去把这事禀告皇上,我现在还不能保证这情况是不是疫症,但只怕这事包含整个皇城甚至整个宣城。随后,还得请你派官兵来,让他们把这一条街隔离起来,还有把其他药铺里的病人全部集中在这一条街上,发现死的也都给我抬过来,我要确认死因,另外,与病人有接触的人也都要集中隔离起来…还有…算了,就暂时这样,你快去。”

闻言,皇甫杰也开始心慌起来,忙点头,转身就离开了。这事重大,他也是应该亲自给父皇说明的。而等他回宫禀了皇甫昊天,皇甫昊天忙找来柳掌院,这才知道在宫里也出现了几例同样病症的人,但好在那些人都是出宫办事的宫女和太监。见此,皇甫昊天也怕了,忙让人把那些生病的宫女和太监给送出去,同时下令皇甫杰全权负责此事,查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把城外西边驻守的几万军队的兵符交给皇甫杰,让他调动军队守住皇宫,以防止有暴动。

而这边,见皇甫杰走了,静云见秦荣,转身写了两张药方交给他,“秦大公子,请谅解我现在不能随你去秦府了,秦夫人的病情我大致了解了,这两张药方一张内服一张外敷,相信秦夫人用过一段时间后应该有好转,哦,对了,刚才秦大公子接触过那病人,最好公子还是让人把药方送回。”

秦荣明白静云的意思,忙点头接过药方,“在下替母亲谢过王妃。”

而静云只是点头,转身对着薛子轩道:“薛大哥,一会儿可否请你帮我登记一下,我要知道这些病人具体情况,姓名、性别、年龄、住那里、还有生病那日吃过什么,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病发的时间都要登记。薛大哥可以吗?”

闻言,薛子轩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问题!”随即去找笔和纸,而他身边的小厮也跟着一起去做事。

见此,静云对着赵龙赵虎道:“把这里清理一下,病人、大夫、药童、还有帮忙的人留下,其他的人请出去看着,不要让他们离开。”

“是!”

“是!”赵龙赵虎齐声应道。两人沉着脸,拿着武器开始清人,有些不愿意的就直接用武力丢出去,让圣王府赶来的侍卫看着,不准他们离开。一旁贺掌柜也在帮忙劝解。见此,那些哀嚎的人也不嚎了,纷纷对这情况开始担忧起来,一时间人心惶惶。不一会儿,药铺里除了一些病人的痛苦呻吟声外,瞬间感觉安静不少,但却还是很拥挤,见此,静云让人把所以的桌子、木板拼起来把病人全部放上面。

静云见场面逐渐得到控制,才对着丁香、茴香道:“你们帮我打下手,对了,丁香,回府把我们做的口罩和衣服都带来,命绸缎庄、秀庄赶制出一些口罩、衣服,不要忘了加木炭,要快,然后发给那些还没染病的人。”

“那些就交给我来做吧!”丁香还没回话,就见莫逸尘一身红衣妖孽地走了进来。跟着的还有茯苓和甘草。

见他进来,静云头疼,你这大少爷没事做了是不,非要来惹病不是。算了,“那就谢过莫大少了,既然这样那就顺便负责这些人的吃食了吧。”

闻言,莫逸尘嘴角一抽,这是多少人的吃食啊,加上外面人怕有上千了吧?但也没出口反对,点头应下了。

“主子,我呢?我做什么?”茯苓问道。

“哦,你去调其他药铺里的药材过来,没有了,就问莫大少要。”

“是!”茯苓见自己有事做,忙应道。

而莫逸尘听到静云最后那句‘没有了,就问莫大少要’听着心里怎么就不舒服呢?感觉像冤大头似的。但也知道现在不是争执这些的时候,所用权当他默认了。

“甘草,吩咐下去,让云楼在宣城包含皇城所用的产业暂时歇业,让愿意帮忙的人来帮忙吧。”静云走到甘草面前低声吩咐道。

“是!”甘草忙应道,随即离开去办事了。

见都忙起来,静云拉着丁香,低声道:“你回府把这事禀给老爷子,让连总管多注意府里的情况,一有发现这病情的人就把人送过来,让所有的人暂时都不要出府了。”

闻言,丁香点头,也离开了。

见此,静云稳了稳心神,对着茴香和柳如风道:“开始吧,我们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见二人郑重地点头,静云继续问柳如风道,“病情最重的人是不是在后堂?”

“嗯,大师姐…”柳如风点头,欲言又止地张了张,最后才道,“今早,已经死了一个。”

闻言,静云一怔,忙道:“带我去看看尸体。”

柳如风点头,带着静云和茴香绕过后堂,来到柴房,里面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静云掀开布,见尸体面部已发青,静云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死因应该是中毒死的,但是什么毒不得而知。静云暗恨,如果这里如现代那样有化学仪器也许就能检测出到底是什么毒,这毒怎样传染了。不错,静云虽还不知道是什么毒,但却能断定是能传染的毒,不然这么多人不肯能同时中毒,却无法断定它是靠什么传播的,怎么传播的,靠其他途径传播也许还有办法应付,但是如果是靠空气传播那可就真的糟了。

静云脸色阴沉,现在不知道传播途径,也不敢擅自处理这尸体,就怕就算烧了这尸体,毒素散播到空气中,到时会更麻烦。重新盖上白布,静云起身,一语不发地往外走。柳如风和茴香见此,也是一脸沉重地跟上去。

静云回到后堂安置那些病情严重的人的地方,人不多,有十来个,静云先一个一个地诊脉,都是中的同一种毒但因个人的体质不同,所表现的症状有所不同而已。随即,静云连续写下几张药方,交给柳如风,“这些是暂时抑制他们身上毒素蔓延的药方,根据年龄、性别不同,用药也不同,而这些是要熬出来给还没染病的人喝的。”

于是,在无名药铺的门前架起了三口超大的锅,一个是熬药给病人喝的,一个是熬药给没染病的人预防喝的,一个则是静云所说用来打扫消毒用的。

当皇甫杰带着太医院的太医、还有军队到的时候,就见这三口大锅,药味弥漫整个条街。而皇甫杰带着柳太医和几个太医,以及几个身穿铠甲的将军进入药铺时,静云刚好把后堂那些重病的患者一一诊治一番,稳住了他们的病情后就赶到前面大堂里,而这边贺掌柜和药铺的大夫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处理的差不多了,喝了药的患者都暂时稳定了病情。

见皇甫杰一行人进来,把本来就拥挤的大堂变得更加拥挤了。静云蹙眉,走上前,“三皇子,我们外面说。”

皇甫杰见这地方就快没地方站脚了,确实不适合说话,点点头,跟着静云出去了。

静云出来,就见一些人好奇她架起的那三口大锅里的是什么药,在那搅拌,查看。而他们见静云一行人又出来了,忙尴尬地丢下手中的长勺,站好。

见此,静云好笑,“你们是?”

“他们是宫中的太医来帮忙的。”皇甫杰解释道,随即又介绍他身边一位精瘦的大叔道,“这位是太医院的掌院,柳太医,王妃有什么事可以吩咐他做。”

闻言,静云对着柳太医点头,“柳太医,既然来了,我就不多废话了,你对此事了解多少?”

柳太医闻言,忙道:“回王妃,卑职在宫中也诊治过同样的病患,一开始症状确实与一般风寒无异,用药后却无见好,越来越严重,卑职无能并不知问题出现在哪里,请王妃赐教。”他早从三小子口中知道这位圣王妃的医术很厉害,心中早就敬佩不已,而对于三小子能拜这位神医为师姐,他也是乐见其成,本来他早有拜访之意,但她又是圣王妃,这样的身份也不是他能随意拜访的。如今一见,见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里掌控得如此有序,对她也是尊敬起来。

静云看着很是诚恳的柳太医,还有皇甫杰众人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多废话了,首先,大家也已经看到了,这病发展得很迅速,人也很多,现在我可以确定的是,这并非疫症,而是中毒。”

中毒!?静云话落就见众人一脸的不敢相信的震惊表情。这到底是谁敢这样大规模的下毒,这是在毒害天下百姓啊,这人到底是有多狠毒,与他们宣仓国有多大的仇怨啊。而静云也不管他们怎么想,继续道:“至于这么多人是怎样中毒,又会不会传染,中的是什么毒,这些还不清楚,还有待查探,这些恐怕要让太医院的众太医配合我。”

闻言,柳太医忙作揖应道:“是,卑职等人必当听从王妃的安排。”

静云点头,从怀里拿出三张药方给柳太医,指着三口大锅道:“这三张药方,一个是给病人服用,能暂缓病情的,一个是给还未中毒的人服用,起预防作用,另一个是用于打扫街道房屋起消毒杀菌的。这三张药方,请柳太医给众太医,还有全城的大夫,让他们按照上面的嘱咐做即可。另外众太医还得再辛苦一下,去全城的药铺走一趟。”说道这里,静云对着皇甫杰道,“另外也得请三皇子派人全城搜查,若有类似的病人都必须集中起来监管,至于已死的也请集中在一处,暂时不要处理,查出原委后才能处理。哦,现在朝廷免费发一些药给全城百姓,让他们喝着预防以及用药杀菌消毒屋子,我想太医院的药库里应该有这些药的储备。若是药材不够,就把药方给那些有权势的人家,让他们自行在自家药房配药也行。”

闻言,皇甫杰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的静云,转头对着身边的几个将军还有柳太医点头,几人立刻领命而去。

见人离开,众人也按着自己的安排一一照做,静云才对着皇甫杰沉重地道:“三皇子,接下来,就要查清楚这毒的来历,是怎样中的毒,是否能传染。”

闻言,皇甫杰一怔,脸色也是不好看,他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即使再聪明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王妃要如何查?”

“我要知道第一个中毒的人是谁!”静云看着皇甫杰掷地有声地道。

“好!这要花点时间,但我一定把人给你找出来。”皇甫杰应道。这么多人中毒,早已经不知道谁先谁后了,再说因个人的体质不同,免疫力不同,病情最重的不一定是第一个中毒的,只怕要找第一个有点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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