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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莎莉文老师(1)

在海伦一生中,最有意义也是最重要的日子,就是安·曼丝福特·莎莉文老师来到她家的这一天。

这位老师来了以后,她的生活的各方面,都有了重大的改变。因此,她心中对这件事的印象非常深刻。

莎莉文老师幼年失怙,在孤儿院长大,从小视力很差。她14岁到帕金斯盲校时,连自己的名字都还不会写。她毕业于帕金斯盲校,来到海伦家时仅27岁。

莎莉文老师是在1887年3月3日来到海伦家的,当时正好是海伦满7岁生日的前三个月。

这天下午,她以一种好像要迎接什么重要人物的心情,站在大门口。因为,这一天她觉察到家里的人都很忙,好像要接待很重要的客人,又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海伦性急地在大门口等着,突然,她感到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定是妈妈!”她这样想着,同时伸出了双手。然而,接住她双手的人,却又好像不是母亲,接着这个人很亲切地把她抱进怀里。

这就是为了教育她,而带着一颗无比的爱心来到她家的莎莉文老师。

第二天早晨,老师把海伦带到她的房里,送给她一个洋娃娃。这个洋娃娃是帕金斯盲校学生们送给海伦的礼物,而娃娃身上所穿的衣服,就是当时年纪已大的罗拉·布莉姬亲手缝制的。

海伦接过洋娃娃,开心地玩着。莎莉文老师则拿起海伦的小手,在她的手掌中,缓慢地用手指写着“D—O—L—L”(洋娃娃)。

海伦觉得这种手指游戏很有趣,因此,也就模仿着老师的举动,不久,她也会写这个字母了。高兴之余,她从楼上跑到楼下,找到母亲,在她的手掌上写“D—O—L—L”。

但是,海伦只是模仿老师的动作而移动着手指,当时她一点都不知道这就是拼字母写出字来,同时,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文字之外,还有语言呢!

就这样,她在迷迷糊糊的情形下,学会了好几个单字,大概在五六天中,她就已经记得了:Pin(别针)、hat(帽子)、cup(茶杯)等等简单的名词,以及几个动词,如sit(坐)、stand(站)、walk(走)等等。

一直过了好几个礼拜之后,她终于知道每样东西都有它的名称。

心有灵犀一点通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有一天,老师给了海伦一个新的洋娃娃,然后在她的手中写着“D—O—L—L”。

稍后,又给了她一个布制的旧洋娃娃,也同样地在她手中写着“D—O—L—L”。

莎莉文老师是要告诉海伦,“DOLL”(娃娃)这个字,对新的洋娃娃与旧的洋娃娃都是适用的。

当时,海伦还不知道每样东西都有它特有的名称,因此,一点都不了解老师在做什么。

那一天,一大早,老师就用心地教海伦认识mug(喝水茶杯)与water(水),海伦也认真地学着。老师一再地告诉她“mug”就是茶杯,而“water”就是水,但她却一直没办法辨别这两者,总是把它混在一起。最后,老师也筋疲力竭地说:“今天功课就到此为止。”

然后,老师又回到以前所学的那个“doll”,老师不厌其烦地又教了好几次。可是海伦不耐烦了,她不知道这个“doll”与洋娃娃有什么联系,认为这个洋娃娃是引起烦恼的根源,于是一把抓起那个新的洋娃娃,狠狠地向地上丢去。破裂的娃娃碎片,碰到了她的脚,她这才觉得泄了恨。莎莉文老师十分懊丧地瞧着这情景。可是一点也没有引起海伦的同情心。

但这位优秀的老师没有泄气。她清扫完娃娃的碎片后,就拿起帽子,领着海伦到户外去散步。

老师和海伦沿着庭院中的小路慢步走着,来到了长满忍冬树的水井小屋。

这个时候,好像有人正在水井小屋中汲水,水“哗哗”地由井中流了出来。

老师突然灵机一动,拉着海伦的手,放在井的出口,让她摸到流出来的水,然后,又拉着她的另一只手,慢慢地在上面写着“water(水)”,稍后,再很快地又写了一遍“water(水)”。

海伦一动也不动地站着,只全神贯注地注意老师手指的移动。这时,她忽然恍然大悟:“啊!这种在我手上流动的冷冷的东西,原来叫做“water(水)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就这样,海伦认识了这广大世界中的一样东西。

莎莉文老师就是利用这种活生生的教学,使海伦一直在沉睡中的良知清醒了,也因而为她带来了光明、希望与喜悦。她终于知道每样东西都有它特有的名称。就这样,她开始以一种新的心情去接触所有的一切。

这一天,她一口气就学了好多新字,虽然一时无法全部记住,但记得的也不少,包括“mother·(母亲)”“father(父亲)”“sister(姐妹)”“teacher(老师)”等等名词,都从此牢记在心。

这天晚上,海伦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回忆这一天所产生的喜悦,心中充满幸福感。

事隔多年之后,她只要回想起1887年夏季的这一天,就会联想起许多往事,这一天她心灵中的孔窍被打开了。

领会大自然的奥妙

从此以后,她用手到处触摸,而且立刻学会了她触摸到的物品的名称。就这样,她知道的名称愈来愈多。同时,她对外面世界中的一切东西,都很感兴趣,也产生一种亲切感。

这一年的夏天,莎莉文老师带她到田纳西河的河岸去游玩。她坐在河岸草地上,对于自然界的环境,做了生平第一次的学习与认识。老师告诉了她许多事情,例如:太阳与雨水如何滋养地面上的各种植物;鸟类是如何地筑巢、喂养小鸟;松鼠、鹿、野猪又是如何去觅食、如何地栖息。

因此,她知道的事,愈来愈多,同时,她对于自

己所居住的这个世界也愈来愈满意,愈感快乐。莎莉文老师把各种事物的情况一一告诉她、教导她,使她体会到这世界美好的一面,同时,也对鸟、花等大自然的一切,产生了一种亲切、可爱的友谊。

然而,就在同一年夏天,海伦领会到这个美妙的自然界,并不是一直都维持这种宁静亲切的状态。

有一天,老师带着海伦散步到离家颇远的地方去。就在她们快回到家时,觉得天气突然变得很闷热。因此,她们就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一会儿。

这棵树不但大,而且枝叶茂密。于是,老师就把海伦抱到一根稍高的树枝上坐着,每当微风吹过,真是遍体生凉,舒畅极了。老师决定回家去,将午餐拿到这棵树下来吃。临走时,老师一再交待:海伦必须坐在树枝上等她,不要乱动。

可是,一阵暖风吹过,海伦凭自己的感觉知道,阳光一下子就消失了,天阴了下来。紧接着她闻到地上涌来一股奇妙的香味,凭经验她知道这种香味之后,一定会有一场大雷雨。因此,不由得害怕起来,加之她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树上,就愈想愈怕。

她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等着老师来。由于她的眼睛看不见,又不敢从树上跳下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四周突然变得好静、好静,紧接着,她感到四周发出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这是雷鸣,同时,一股强风迎面而来,好像要把房子、树木都一齐吹倒似的。

她差一点就从树上被吹下来,吓得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地抱着树枝。

风愈吹愈强,好像要把她坐的这棵大树给吹倒似的,吓得她心都快跳出来了。还好,莎莉文老师及时赶到,她马上把她抱了下来。从此以后,海伦只要想起当时的情景,就怕得不敢再上树了。

后来,一个十分美好的早晨,海伦正在房间里学习,突然,从花园里飘来一阵沁人心肺的香味。海伦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朝花园里走去,她知道,这种花香是种在园中的茉莉花发出来的。她摸索着来到一丛茉莉花旁边,果然,盛开着花朵的枝叶,在春阳的照耀下,一直垂了下来。她心中感到一阵喜悦:“啊,好美!这简直是天堂中的乐园呀!”

她在繁花之间漫步着,穿过许多花枝,来到一棵大树旁。在那儿,她迟疑了好一会儿,然后伸手抓住树枝,开始向上爬。爬呀,爬呀,直到距地面有一段高度的地方才停下来。那儿有一小块平坦之处,好像坐垫似的,她就坐在那里,高兴得就像坐在云彩上的仙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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