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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战争序幕(1)

道格拉斯道:“欢迎你,雷因族的勇士。”

进来的狮人战士体格强壮,面无表情,他见到道格拉斯后,并没有行礼,而是傲慢地道:“大人,我此来是代表哈茵城堡的男爵大人向你下达命令。”

神历1240年初夏,今年的半兽荒原上夏季要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

几场雨过后,河道两旁长满了各种小野花,引得蜜蜂和蝴蝶翩翩飞舞,热热的山风吹过,顿时漫山遍野地飘起了蒲公英。

一行半兽人用水桶在一处河道旁汲满了清凉的河水便井然有序地离开了。如果留心去看,就可以发现在半兽人的队伍中除了领头的碧叶丝这个半精灵外,还有两个人类女子。

其中一个脸颊与鼻子上长着一些雀斑的人类女孩神色紧张地低声道:“小姐,听说巨龙都是很可怕的,它们如果发起火来,能将一个村庄都烧成火海。小姐,我有点怕,要是巨龙突然发怒,把我们吃了怎么办?”

另一个人类女孩长得要清秀很多,白白的皮肤,身材匀称,秀气的脸庞颇有几分贵族的优雅气质。

她不满地迅速转头瞪了自己的婢女一眼,然后低声道:“哼,我怎么可以被南秀那个低贱的商人的女儿比下去?她都近距离看过那只金龙,我这次怎么也要摸一下金龙才能把她比下去。再说,金龙可不是什么凶狠的恶龙。金龙在龙族中一向都是以善良著称的,它们是不会随便杀人的。”

长着雀斑的婢女似乎因为自家小姐的解释而放松了一些,不再如刚才般恐惧,她敬仰地道:“小姐,你懂得真多。”

“金龙族的传说都是我上次应邀去公爵府时在公爵府的私人藏书里看到的。”小姐的口吻充满了炫耀。

长着雀斑的婢女好奇地问道:“小姐,听说金龙全身的鳞片都是金子,是吗?”

贵族小姐耻笑道:“南秀和她的父亲一样,身上充满了铜臭味,看什么都是黄金。金龙之所以被称为金龙,是因为它们全身的颜色都是金黄色。在金龙刚被孵化出来时,它们身上的鳞片是呈现金属斑点的暗黄色,然后随着它们成长,金属斑点会变淡,鳞片则完全变成了黄金般的金黄色。嘻,就像你脸上的雀斑。”

雀斑婢女完全被自家小姐的知识所倾倒:“小姐,你的知识真是渊博。”

两个人类女孩的话都清晰地被碧叶丝听见。那个年龄只有十四五岁的贵族小姐竟然懂得这么多关于金龙的事情,令碧叶丝也刮目相看。毕竟在伦达大陆上,纸和书都是奢侈品,普通的自由民是无法拥有这些奢侈品的,就是一些商人也只能弄到一些无关紧要的普通书籍。那些涉及到种族的秘闻、力量的起源、神话的传说则只有在皇家图书馆和一些大贵族的私人书库里才能找到。

不过令碧叶丝感到好奇的是,大首领道格拉斯出身只是一个比较平凡的犬人,竟然知道比这贵族小姐更多、更详细的关于龙族的秘闻,这一点使得碧叶丝无法想象。

不过碧叶丝并没有追根究底,一个犬人竟然能够令半兽人们臣服,并带领他们发展到如此程度,使得原来荒凉的半兽荒原如今繁华热闹,不断有各个种族的生命出现、汇聚、贸易,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不敢相信的奇迹。

金龙当日的出现,引起了整个半兽荒原的恐慌,若是处理不好,整个半兽人部落可能一下就崩溃了。没有人知道道格拉斯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单独与金龙见面,也没有人知道一个兽人和一只金龙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交流了什么,但是结果却是皆大欢喜,令整个半兽人部落都为之欢欣鼓舞。

金龙这样高高在上令所有智慧种族仰视的伟大生命竟然成了区区一个半兽人部落的保护神,这甚至使得围绕在道格拉斯身旁的核心领导层在错愕之后狂喜,马兰度、巴哈甚至激动得流出泪来。

不过随之而来的负担,也令众人感到深深的担忧。金龙的胃口实在太大了,最开始的几天,每天都得献上四头野猪才能让金龙满意,四头野猪那可是近千斤的肉了。这样的负担对刚刚起步金库又被金龙给霸占了的食人魔小谷来说实在不小。令人惊叹的是,大首领道格拉斯在众人愁眉不展的情况下,很快找到了一个解燃眉之急的办法。

碧叶丝现在还能记得当初大首领道格拉斯充满自信的演讲。道格拉斯当日将自己的属下还有人类商会的代表帕瓦都叫了过来,大声向众人道:“龙族一向生活在龙岛和一些特殊的、人迹罕至的地方,这种伟大的生物之高贵和强大在伦达大陆广为流传,但是大家都只是从传说中或书本上才见过这种伟大的生命,难道没有人想亲眼目睹这种生命的奇迹吗?难道他们不想知道这种传说中的伟大生命究竟是什么样子吗?现在他们有机会了!帕瓦,我希望利用你们商会的渠道将金龙的消息传出去,告诉人类,我们食人魔小谷有一只金龙保护神,我将允许他们近距离观察金龙,并保证他们的安全。我想所有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会为之疯狂的。”

帕瓦和巴哈首先领悟到了道格拉斯的意思,惊讶得几乎叫了起来,帕瓦强压着自己的兴奋道:“尊敬的领主大人,您的才能令我高山仰止。您觉得我们收取什么价格的观赏费才合适?”

道格拉斯道:“十个金币。”

“哦!”帕瓦道,“您真是太仁慈了,我想很多贵族和商人宁愿出更多的金币也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我觉得即便是五十个金币,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

对于这个价格,不止是道格拉斯和碧叶丝感到惊讶,其他人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既然帕瓦如此有信心,多收一点钱总归是好的。当然帕瓦和他的商会也不会是免费帮忙做这件事,至于双方怎么分成,自有巴哈与帕瓦扯皮了。

正如大首领道格拉斯所预测的那样,没过多久,很多令碧叶丝感到心慌的大人物一一出现在食人魔小谷。除了一些贵族、学者和附庸风雅的商人外,还有许多具有强大力量的魔法师和战士也出现在这里,他们都希望能够亲眼看一看位于伦达大陆食物链最顶端的伟大生命,并想了解它。

有的学者出很多钱找到长期照顾金龙的碧叶丝,想要了解金龙的生活习惯,每天都吃些什么,什么时候吃,每顿可以吃多少,金龙挑不挑食等等。

虽然都是一些让碧叶丝感到非常简单的问题,但是报酬也颇为可观。金龙的消息传出后,前来部落的人络绎不绝,有来看金龙的,有来做生意的,因此食人魔小谷越来越热闹、繁忙,各种行业也多了起来,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贸易集散地。

一行人渐渐走到了以前的金库,现在这里方圆五里的地理空间都划给了金龙,禁止闲散人员出入打扰金龙的休息。龙族是个生命悠长的种族,它们可以活千年以上。它们的力量会随着年龄增长而逐渐强大,不需要太多的努力,所以在成年以后,它们都要学着将一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当做人类的一天来用,这也造成了龙族的慵懒。金龙自从停留在半兽人部落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偶尔醒了,也处于假寐的状态。

金龙大半个身子都钻出地下洞穴,享受着夏日的阳光。金龙一族一直都比较喜欢温度较高的地区,因此在夏日阳光的直射下,金龙感到非常舒服。

听到脚步声,金龙抬了抬眼皮,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视线中,它又放心地阖上眼睛,继续享受阳光的沐浴。碧叶丝,它已经很熟悉了,和半兽人、兽人、人类相比,它还是喜欢半精灵身上那种靠近自然的气味。这也是龙族比较亲近精灵族的原因,当然另一个原因是精灵族也同样生命悠长。

庞大若小山般的金龙屹立在面前的不远处,坚强的贵族小姐也因为首次看到金龙带来的巨大震撼而脸色有一些苍白,她的婢女更是不济,甚至要吓哭了。

对这种情况,碧叶丝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处理起来自然驾轻就熟,直接将婢女留下,由一个女性半兽人陪伴着,其他人则继续前进。

远距离观看是一回事,亲自靠近庞大的金龙又是另一码事,当然能够亲手触摸金龙所需要的花费也绝对是普通人所承受不起的,就是一般的小贵族也会感到心痛。

所有女性半兽人都训练有素地停了下来,碧叶丝仔细检查了每个水桶,除了那个贵族小姐的水桶中途洒出了一些水外,其他的水桶都是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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