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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夜,第二天起床后,楚洁仪感到整个人都是昏沉沉的。

楚洁仪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给叶菲打电话,是的,她太为她担心了。

楚洁仪紧张地问,你怎么样了?叶菲在电话里,嘶哑着声音告诉她:“我等会过去找你啊。”

放下电话,楚洁仪惶惶然。

叶菲来了,仅仅一夜的时间,她憔悴的已经不成样子。她苍白的嘴唇和布满血丝的眼睛,让楚洁仪感到心疼。

“短信的事情,你问杨浩南了?”

“问了。”叶菲茫然地回答说。

“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他说我不就是和人家聊了几句话么?你至于这样恼羞成怒么?”

“我当时差点被他气晕了,大叫着说,杨浩南你也太侮辱人了吧;那个结过婚有了宝宝的女人,她到底哪里比我好?而他竟然说,菲儿,我爱你,我只是内心太寂寞,我仍然会娶你的……”

“你还让她娶你么?发生了这样不可饶恕的事情,他也太轻描淡写了啊。”我惊讶地说。

“就是啊,他就根本没有意识到错了,他好像只是觉得正常。”

“我的天,如果这也叫正常的话,那世界不乱套了么?他至少要痛哭流涕的求你,你也不要轻易原谅他!”楚洁仪义愤填膺地说。

“不行,我要打电话告诫那个女人……”叶菲忽然冲动地拿起手机,拨打对方的电话。

出乎意料,电话那边竟然传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叶菲一下子颓废地抱住楚洁仪,慌乱地说:“洁仪,洁仪!怎么这么巧,那女人的电话就突然停机了呢;一定是杨浩南!是杨浩南让她停机的,他们无视我的伤痛,仍然在联系。”

楚洁仪心疼的轻拍着叶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而她内心却执意认为,他们还是分手的好。这样变质的爱情,还有什么再挽救的必要呢?可是,叶菲还是对杨浩南恋恋不舍;她毕竟真真实实地爱过杨浩南,为他付出过太多的痴情;而当这样一个背叛的局面血淋淋地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无力拒绝内心的绝望。怎么不是呢?

或许,爱一个人有多深,恨一个人就有多深吧。

接下来的那段日子,叶菲像个空虚的幽灵,经常失魂落魄地出现在楚洁仪面前;倾诉,落泪。除了给她诚挚的安慰外,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她尽快从痛苦的阴影中解脱出

来。

一切都在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快乐的,忧伤的……

这次背水一战的拼搏,让林凯的事业发展的很顺利,他的业务做得越来越好了。仅仅半年的时间,她们买了分期付款的新房,而且添置了心仪已久的家具。

由于业务繁忙的缘故,林凯从刚开始半个月回家一次,到现在开始了二十天回家一次。楚洁仪很不适应啊,每次林凯一回来,她就开始嚷嚷着,让他想办法调回来。楚洁仪心想,毕竟现在他们情况好多了,不需要那样分离和相思的痛苦了。可是林凯坚定说,现在正是发展的阶段,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耽误了事业。

就这样,楚洁仪和林凯仍然过着牛郎织女般遥遥相望的生活。慢慢的楚洁仪好像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林凯打着长途电话,像她讲述那边的情况;习惯二十天后他们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林凯不在身边的时候,楚洁仪工作之外,除了喜欢和叶菲小聚一下;再就是读些文学类型的书籍,打发这些漫长孤寂的时间。

一个礼拜天的晚上,楚洁仪约了叶菲出去吃晚饭。一个饭局下来,杨浩南竟然给叶菲发了好几条温馨的短信;楚洁仪慌忙抢着去看,忍不住替叶菲高兴。

楚洁仪羡慕地说:“菲儿,好幸福啊,浩南现在这么关心你,在乎你……”

“哎,他再给我发什么样的短信,我都觉得虚伪,我无法从内心原谅他。”叶菲抿了一口水,淡淡地说。

楚洁仪好像忽然有些很失落: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林凯的短信和电话开始越来越少了;总之就是稀疏的像朋友了,甚至这些日子,她和林凯之间的联络,还没有和叶菲多。

“洁仪,你怎么了,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叶菲,歪着脑袋问她。

是的,楚洁仪是在发呆;她忧伤地望着手中的杯子,眼神空洞的像飘渺的烟一样。谁又能够看不出来呢?

“也没有什么,只是我忽然记起,林凯现在好像给我联系的少了许多;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心里面很不舒服……”楚洁仪幽幽地说。

“哦,那也许是他最近太忙了吧,不要多想了,尽是落得自己不开心。”叶菲劝慰楚洁仪说。

她轻轻点了点头,心里面却依然是空落落的。

回到家,楚洁仪像一只受伤的猫咪卷缩在床上,恍惚中有泪水悄然滑落,滴在她的耳边,凉丝丝的。

是的,是她太在乎他了么?还是他真的离她远了呢?楚洁仪想不明白,她只是想掉泪。是的,她依然是个爱哭的小女人,依然有着种种浪漫的幻想;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生来如此。

不要乱想了,也许是他真的太忙了吧,所以才会疏于和自己联络呢,楚洁仪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可是,心怎么就不听话呢,怎么就会活生生地疼呢?

算起来,从林凯上次出差之后,到现在已经有3天了,他都没有给她发一条短信或者一个电话。而楚洁仪好像早已经习惯了他先打给她,她才觉得安然或者开心。事实就是这样,楚洁仪心里面很想很想他,却绝对要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不会先给他打的。

很多时候,楚洁仪自己也明白,谁先给谁打个电话,又有什么呢?可是每次拿起手机的时候,手就不由自主地停在了那里,还是忍着吧,不打给他!

而今晚,楚洁仪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啊,真的,想他了,好想他啊。

楚洁仪写了这样一条短信:凯,我想你了,你还好么?

然后,她的手指反复逗留在手机的发送键上,迟迟不肯按下那个键;她究竟在顾虑什么呢?不就是发一条短信么;这么想着,她就把这条短信发送给了林凯;等手机屏幕上显示“信息发送已成功”的时候,她心头掠过一阵从未有过的释然。

几分钟过去了,楚洁仪的短信铃声也没有响起。她似乎在承受着一种煎熬,是的,是煎熬!她一会翻开手机看看,过一会再看看,结果都是一样的;林凯没有给她回复短信。

楚洁仪有些悲哀地想,她们的爱情也许到了颓废的尽头了吧?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

就在楚洁仪准备关机的时候,短信的铃声“嘀铃铃”响起来了。她心里还是禁不住的欣喜:看来我真的多想了,他或许真的太忙了呢。

楚洁仪慌忙地按开手机的读取信息键,上面赫然显示着这样一行字:“我还好。”就是这么几个字,让她感到有点欣慰的同时,也莫名的开始惆怅:难道就不能多写几个字么,就这样简单么,他难道不知道我有多期待么?

楚洁仪幽怨地想着,就生气地把手机关了。她想,等林凯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打不通就该着急了吧;此刻,她多么需要,他为她担心着急的感觉。

就这样,楚洁仪固执地把手机关了两天。其实也不是始终关着,这么两天的中间,她偶尔也会开机一会,当然只为期待林凯的来电提醒。可是,让她失望至极的是,除了有几个叶菲和单位的电话提醒外,竟然没有发现一个林凯电话的影子。

楚洁仪干脆也不关机了,就这样吧,她要亲眼看看林凯到底可以多少天不和她联系。楚洁仪恨恨地想。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叶菲爱情突变的影响;还是林凯确确实实的忽略了自己,楚洁仪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还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其实,她讨厌死了那种要命的折磨,真是痛苦啊,讨厌透了那种整天翘首等待着一个人关注的滋味。

为什么会那样呢?又为什么无法走出来呢?就是那样,一颗心被无形的束缚了;就是那样渴望着,期待着;那是一种多么无奈的事情……

遭遇情变的打击,叶菲变得沉默了,楚洁仪似乎好久都没有听到叶菲爽朗的笑声了;不知道为什么,楚洁仪内心有着一种兔死狐悲的忧郁,日子就这样苍凉地往前移动着;能看到疼痛的开始,却看不到疼痛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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