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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晨宇受益匪浅,本打算鼓掌赞成,可于子浩毫无遮拦的笑声惊动了沉醉的瓶底班长,瓶底班长提高更大的分贝大声怒吼:“再说我就记上你们俩个!”声音如雷灌耳,以狐假虎威之势来捍卫自己的地位,两人惹不起老虎,被震慑住,连说“sorry。”低头道歉,瓶底班长见两人屈服后,满意地坐下。晨宇暗自感叹这条鱼是池外之物。

两人在飞扬跋扈的环境下将革命进行到底,并完成革命。受校规的局限,两人不能放礼炮庆祝,把满心的欣慰和成就感化成相视一笑。

于子浩斟酌半天,没有发现错别字,把内容转抄到提前准备的一张崭新信纸上,这封信像日本偷袭完珍珠港后美国送给日本的原子弹一样,载满了人民的寄托和希望。下课后就让别人转交给班花了。

最后果然被原子弹轰炸后的日本无条件投向了。

周一班会,侯老师颁布了学校的新规定。由于上周日下午学校门口发生的混乱事件,学校顾及到大门的安危,无奈之下让学生周日下午可以出校,但晚自习之前必须赶回来。学生们得知后,都欢跃沸腾起来。就像1949年十月一日,毛主席宣布中国人民站起来一样,全国人民无不一喝彩叫好的。学校又为了掩饰封闭管理的错误政策,阐明说,学生每一次出门都会花钱,假如每一个学生要消费二十的话,学校一万人,将有二十万的资金刺激市场。晨宇心想,学校果然明查秋毫。言下之意,是肥水不留外人田。这些钱不仅刺激了市场,而且还刺激了学校领导的中枢神经,掩饰不住的是,学校对这些钱的惋惜。

另一个消息则是学校将在这个周日开办运动会。

这个消息振奋了军义,仿佛产房传出喜讯一样,让军义高兴地手舞足蹈。正如人们所说,垃圾是放错地方的资源,以此推理:金子就是放对地方的垃圾。军义自视为金子,难得有发光的机会,对这次运动会格外地重视。侯老师见军义如此兴奋,就安心地把班里运动会的事情交付给军义。军义不负侯望,即日就开始组织人员报名参加。

运动会是一项众人参与,为体现集体团结精神的活动。举办运动会时,最高兴的还是体育生,这跟考试基本雷同。考试时,是头脑发达的人洋溢,而运动会时,就是这些四肢发达的体育生发光。一个头脑发达的人去参加体育比赛,就好比一个体育生参加考试一样,让自己悲愤交加。

理所当然,班里仅有两个体育生勇于报名,其余同学消极地好比是要被国民党征兵一样。两个体育生傲视群雄,为了将在平日考试丢了的面子全部挽回,夸口要报全项,貌似两个假和尚在寺里痛苦地守清规,一出寺,放荡地想把所有的戒都破了,来发泄往日的忍受之苦。军义见二位如此豪爽,感激涕零,恨不得与二位结义为兄弟。更恨的是,学校规定一人只能报两项。军义恨得牙根痒痒,两个体育生受到如此憋足的限制,也恨得腿根痒痒,各自都选了一个百米和三千,然后就爬在桌上,开始储备精神和能量了。

侯老师看报名工作僵持,只好下发政策来动摇民心。政策标明,“获胜的人员是有奖品。”可有奖品的条件是获胜,众人都对自己的实力有败北的信心,不敢冒然报名。侯老师见众人都无动于衷,误以为大家都是淡薄名利。侯老师脸上一副悔人不倦的表情,发言说:“大家有这方面的特长还是要发挥出来的,别埋没了自己。这次运动会众在参与,就算没有这方面的特长也可以试试的,这是一次培养大家集体荣誉感的好机会,我不想大家错过了!”面对着奖品的诱惑和侯老师一堆不切合实际的废话,下边的议论也被勾了起来。

晨宇没有参加的意思,他想这是个卖力的体力活儿,没准是卖命的。自己没有董存瑞敢于牺牲的崇尚精神和气魄,对此事退避三舍,持隔岸观火的立场。而于子浩恰恰相反,他为了弘扬民族精神毅然决定出卖自己的身躯去换取奖品。

军义已经在班里开始地毯式的搜索报名人员,许多人都是看在奖品的份上报了名。不一会报名单的人数撑满了,仅剩男子长跑三千米人数缺少两人。奇怪的是:女子长跑的人数早已饱和,这五人竟然是四大美女和班花。让晨宇匪夷所思,如果四大美女有自虐倾向勉强是可以理解的,但班花这一举动,让晨宇想破了神经中枢也不明白。莫非长跑有美白的奇效?于子浩得知此事后,难免心疼。寻问其理由,班花的回答是,长跑可以磨练自己的意志。由此可见,一匹日行千里的骏马在班花心里的地位是多么地神圣。

作为一个好哥哥,为了能树立一个好榜样,于子浩决定把自己擅长的铅球放弃,改选为长跑,以表示勉励班花之意。当初于子浩铁了心地要选铅球,是因为这项运动充满了力量,而这股力量集中在一瞬间。不仅能展现自己的勇猛,而且更不用考虑因扔个铅球而体力不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晨宇置疑着看着于子浩,还以为这家伙脑袋进水了。那短粗的腿,瓦罐的腰,饱满的屁股,不去卖猪肉,真是可惜了这身相。这样的身板去长跑,分明是扬短避长的做法。由此可见,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做出的决定往往是丧失理智的。错误的决定貌似生米煮成熟饭,不容悔改。于子浩不想在运动会上丢人出众,便想拉晨宇下水。

晨宇以清者自清的态度拒绝邀请,不想趟这滩混水。于子浩不见黄河不死心,执迷不悟地开导着:“你小子怎么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啊?”晨宇本打算无赖地回答:“老子就没有,你怎么着吧?”可碍于别人的面子,舍弃无赖,戴上诚惶诚恐的面具,说道:“集体又不缺我一人。”然后假装自卑道:“多我一个人不多,少我一个人更好!”其实集体荣誉感说白了就是一个屁—你的东西大家一同分享。

于子浩见晨宇是如此的不慕荣利,继续开导:“你小子一点男子汉气魄都没有,做男人嘛,就得对自己恨一点。”晨宇听了这句话态度顿时亢奋起来,如果再退缩下去,真就成女人了。为了维护男人的尊严和颜面,妥协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报!”军义在一旁看已经出来结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记下晨宇,表示定锤生效,木已成舟,生怕晨宇反悔。晨宇这时明白自己已经中计,后悔莫及。心想:这世道真是人善被人欺。同时又悟出一句人生哲理,人善被人欺,所以做人就得对别人恨一点。

第二天清晨,军义比公鸡起得都早,孤自一人奔赴操场,为运动会做体力训练。宿舍另外两名运动员禁不起床的诱惑,把运动会的事当铅球抛到了九霄云外。晨宇与于子浩想法基本一致,一个认为今日事今日毕,由此可推理:明日事明日毕。有着李白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风度。另一个认为,抱佛脚的人迟早得脚气,反正都是倒数,何必挣扎呢?态度视死如归。

早自习时,班里的同学都在卖命地背诵诗文、单词,这是一天内全校最热闹的时候。难怪会有一句:一天之计在于晨的说法。

晨宇受众人感染,索性捂住双耳低头背诵。不过嘈杂的噪音还是能穿透过手敲打到耳膜,这样的背诵方法有点掩耳盗铃的狼狈感,效果肯定不佳。晨宇不甘如此委屈,一鼓作气,以更高的分贝背诵,逐渐又升级到喊。果然效果显著,有种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爽感觉。但毕竟是喊,嗓子已经承受不了,就好比运动员举重一样,要是一直举着就属于是一种负荷现象。

由于嗓子的负荷工作,导致了晨宇的声音开始嘶哑,可是自己又不能马上停下来,怕其他同学笑话自己由刚才的奔放刹那间转变成沉默的唐突。无奈硬着头皮继续着自己的奔放,喊地自己真是撕心裂肺,声嘶力竭。这才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深意。

最后抵不住嗓子的创伤,宣布失败,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低着脑袋拿上饭盆就提前去打饭。食堂门口已经排满了人,众人都期待着胜利的铃声,然后试图想一个飞跃冲进食堂。这些饥寒交迫的人们,手有气无力地拿着饭盆,眼睛里充满了焦急,腿脚有些不听使唤,蠢蠢欲动。貌似这里已经闹了几年饥荒,要开仓振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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