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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仲地瓜来到大柳树下,老窝瓜和甘薯花也脚前脚后地走过来。仲地瓜照例热情地与老窝瓜打招呼:“大伯,您吃饭了?”

吃饭了,是当地人们见面时的客气用语。早、午、晚饭后见了面,习惯地问一句:吃饭了?相当于早晨好!中午好!晚上好!

老窝瓜点点头,嗯了一声,就到墙根下蹲着吸烟。

甘薯花今天穿一件蓝印花外衣,里面套着红毛衣,头上蒙一条鲜艳的大红围巾,两条大辫子垂在屁股上方。仲地瓜看着甘薯花时,正与夏八斤的眼光相碰。夏八斤调转眼神,对仲地瓜说:“哟,大学生又下地来干活了。”

听到这句连讽带刺的话,仲地瓜没回应。他的原则是好鞋不踏臭狗屎,不打和尚不理和尚。

仲地瓜与夏八斤不对脾气。仲地瓜看不好夏八斤那副傲慢轻佻相,也不爱听他酸涩讥讽的话。仲地瓜考上卫校,夏八斤很妒忌,见面就西北风刮棘子——连讽带刺儿的。其实,两人矛盾的根子不在这里,这是些表面现象。根子在“文革”初期。仲地瓜停课回村后,正遇上“四大”激烈的时候。仲地瓜是“保字派”,夏八斤是“斗字派”。在批斗老支书时,两人观点不一致。“文革”中观点不一致往往形同仇敌。在一次批斗会上,夏八斤用巴掌扇老支书,仲地瓜在下面举手喊口号:要文斗,不要武斗!群众一齐跟着喊起来,把夏八斤搞得灰溜溜的下不来台,心里就恨仲地瓜。他看到甘薯花与仲地瓜来往密切,而对自己冷若冰霜,内心深处生出一种妒恨的仇隙。

仲地瓜长时间没有复课,夏八斤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见了面,脸上挂着一层鬼似的奸笑。心里说,你永远复不了课才好呢。你复不了课,甘薯花也不一定能与你好,到时候说不定甘薯花还是我的呢。

夏八斤对仲地瓜那种轻蔑的眼神,讥讽的话语,甘薯花很生气。她愤怒地瞪了夏八斤一眼,夏八斤没察觉到,又把色迷迷的眼光投到甘薯花的胸上。

夏八斤每天派工,最爱看两个女人。一个是甘薯花,一个是黑面包。甘薯花是村里的一枝花,他看上去就摘不下眼来,常常从甘薯花身上体验意淫的快感,夏八斤娘洪薯仙托人找老窝瓜提亲被拒后,一一心不死心。夏八斤只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心,却无西门庆霸占潘金莲之胆。他知道仲地瓜两只眼时时盯着他。他不敢惹仲地瓜,依仲地瓜体力,一个能打他仨。他只好干瞪着两只铃铛眼在甘薯花身上浮寻觅觅,搜横扫扫。自我安慰道:反正眼珠子长在我脑袋上,我愿意看谁就看谯,爱看几眼看几眼,谁也不敢给我挖下眼珠子来。

夏八斤爱看的另一个女人,是他的堂嫂黑面包。黑面包是村里人给她起的外名,她的真名叫田玉美。田玉美三十来岁,皮肤有点黑,黑得美相,像朵黑牡丹。浓眉大眼的,一笑一对酒窝。那对性感的酒窝常诱得那些贪色的男人想人非非,神魂颠倒。

黑面包是东海人,逃荒来到地瓜庄。一九六〇年春天,夏八斤堂哥夏山芋到坡里放猪,在路边看到一个饿昏的姑娘,就把她背回家。山芋娘见这姑娘穿着邋遢,衣不遮肤,面如黄纸,骨瘦如柴,知道是个讨饭的。就打扫了米罐子底,熬了两碗粥,用匙子喂她。姑娘喝了小米粥,胃里有了食,慢慢苏醒过来。山芋娘烧了热水,给姑娘洗了澡,梳了头,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姑娘脸上有了血色,经过一番打扮,立刻变得漂亮起来。

住了一段时间,山芋娘征求姑娘的意见,是回家还是留下。回家送你走,留下得给山芋做媳妇。饥荒年头,能找家人家有饭吃,饿不死就行。姑娘看到山芋娘善良厚道,夏山芋憨厚老实,虽然年龄大点,对自己很疼爱,留下也遭不着罪。就对山芋娘说,她们村饥荒闹得厉害,父母都饿死了。村里人饿死的饿死,外出讨饭的讨饭,她无家可归,同意留下来给夏山芋做媳妇。

那一年,黑面包二十一,夏山芋已经三十五岁了。

黑面包喜眉笑脸的,说话爽快,喜欢取笑,社员们都爱与她开玩笑。模仿她的东海腔,开口带着X养的,屌操的。农村都按男人的年龄辈分称呼。一些比黑面包年龄大的男人称她嫂子婶子。这叫锅大盖垫小,老哥不论嫂。毛窝窝不大长在份(粪)上。当地的风俗是:小公公,大大伯,小叔子和嫂子比大腿。就是说,年龄小的长辈,年纪大的大伯和小叔子一样,都可以和年轻媳妇开玩笑。田玉美的外名并非因为她长得黑就叫她黑面包,里面有段故事。刚结婚时,三卜多岁的夏山芋搂着个二十来岁的黄花闺女,村里的光棍既眼馋又嫉妒。在坡里干活休息时,光棍们给夏山芋扒下裤子,把他的头装进裤裆里。这叫盖土地庙。先问他一宿干了几次,不说就往裤裆里装土。又问他媳妇那个东西什么样。被光棍们折腾熊了的夏山芋,就说那东西像个黑面包子。打这以后,光棍们见了田玉美就叫黑面包。黑面包就这样在村里叫开了。

夏八斤常与黑面包眉来眼去,社员们都看得出来。派活时给她派轻快活,记工分时给她多记工分,分粮分草让她占便宜,更显眼的是让黑面包接了记工员。生产队的记工员原来是甘薯萍的,甘薯萍结婚后,夏八斤立马换上黑面包。记工员不算队干部,大队不管,队长说了算。记工员有实权,掌握记工分。有句话叫: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分粮分草,年底开支,工分多的多分,工分少的少分。那年代虽然工分不值钱,多了总比少了好。

黑面包只上了三年学,记工时有些字写不上来,夏八斤教她写。无非是耕种锄割,送粪、栽地瓜、翻蔓子几十个字,时间长了,就学会了。对于叔嫂之间的关系,群众评论不一。有的说是亲三分向,是灰热过炕。叔嫂之间开开玩笑,闹一闹,亲热一点,是在情理之中。也有的说他们叔嫂之间关系不正常。安排农活时,其他女社员安排到坡里干,把黑面包留在仓库里打扫库底子。两人在仓库里幽会时,被人偷看过。在坡里干活,夏八斤前面走了,她后面跟着回家去,晚上照样记满分。

议论归议论,猜疑归猜疑,人家自己家里的事,夏山芋不管,别人都是鸡抱鸭子闲操心。

敲完钟半个小时,社员们还在稀稀拉拉地往这走。早来的年轻人仨人一堆俩人一簇的晒着太阳,天南地北的扯闲话。年龄大的蹲在墙根吧嗒吧嗒地抽旱烟。云一样的烟雾在空中缭绕,散漫。

三个老婆一面锣。女人聚到一起,像蛤蟆吵湾,嘻嘻哈哈地说笑没完。最能嘻哈的当属黑面包。她与地瓜油逗着嘴,不时还动手动脚。

地瓜油今年三十五六岁,光棍一人。个子不高,驼背,眼屎鼻涕是自然的化妆品。一天价猴精八怪的像戏里的小丑,手脚嘴都不闲着。用他自己的话说,把他锁进柜子里,也与蛀虫挤眼。

地瓜油长着一副笑人的模样,圆圆的脑袋,秃眉毛,两只小眼像两只蝌蚪。塌鼻子下一张蛤蟆嘴。他说自己是嘴大吃四方。常年剃个光头,有时候涂上油,亮亮的。不是他喜欢剃光头,因为他爱与娘们闹,一闹,女人们就揪他的头发。为了不被她们抓住,干脆,剃成个电灯泡牛蛋子。

地瓜油出身贫农,母亲生下他不久就去世了。父亲当过村里的农救会长。一九四七年带领民工给解放军送粮时,途中被国民党的飞机炸死。成了孤儿的地瓜油,东家吃一顿,西家吃一顿,村里人都可怜他同情他。时间长了,土地庙里发河水一惯(灌)鬼了。养成一种懒油滑皮的坏毛病。说起话来油腔滑调,干起活来吊儿郎当。谁家有好吃的好喝的,闻着味就往谁家跑。打墙的,盖屋的,结婚的,发丧的,小孩过百岁,老人过生日,估计到了安席的时候,他不请自到。依仗着自己是自来红,谁也不怕,村里人没人敢惹他,也没人惹他。不是不敢惹他,而是怕他癞蛤蟆跳到脚背上,不咬人癞呆人。谁惹了他,跑到谁家装癞皮狗不走,你又不敢打他,反正他一个光棍,能将他如何。好吃好喝的把他打发走算完。

地瓜油的真名叫夏瓜有。村里人很少有叫他真名的,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忘了他的真名。地瓜油这个外名起的是有原因的。

一九五八年大跃进,村里提前进入共产主义,吃大食堂。秋天,一大锅一大锅的地瓜煮出来,供社员们领着吃。拾完地瓜,锅底下留下一层层黑褐色的沉淀物,社员们称地瓜油。其实这是地瓜内流出的糖分和淀粉混合物。这种东西,热的时候又稀又粘,挑起来拉丝很长,放下稀溜溜的一大滩。粘在手上洗不掉。冷却后像胶,又硬又韧,咬不动,嚼不烂。地瓜油看到像糖稀一样的东西,认为一定好吃,就用手抓了一块抹在嘴里,果然甜滋滋的像糖。他用抢子把锅里的地瓜油都抢着吃了。这东西吃多了不消化,过午地瓜油开始胀肚子,肚子疼。晚上,肚皮胀得如鼓,疼得他哭爹喊娘的趴在地上打滚。老支书派人用小推车推着他上了医院,通了肠,排了气,才好了。从此,人们根据他这个埋汰样,就叫他地瓜油。

别看地瓜油鼻涕流水的外表傻乎乎的,却外痴里不痴。队里的事,谁家里有事,他都明白。开口围着裤腰转,没有句正经话,而反动的话他一句不说。

黑面包望着甘薯花头上那条火辣辣的红围巾出神。地瓜油靠挤过去,问:“黑面包,什么东西让你看直了眼。”

黑面包用手一指说:“你看甘薯花那根围巾颜色多鲜艳。”

地瓜油:“你人黑却喜欢红色。你知道四大红都是什么?”

黑面包说:“不知道。”

地瓜油:“你喜欢红却不知道什么叫红。我告诉你,庙上门,杀猪盆,大姑娘尿血火烧云。”

黑面包嘿嘿一笑说:“你光嘴上胡练达,你看到过大姑娘尿血?”

地瓜油:“反正是红的不是黑的。”

黑面包:“怎么没有黑的,红得大了就变黑了,就像你一样。”

地瓜油:“那也不是真黑。呼延庆、包文拯、黑面包子黑驴绳,这四大黑才是真黑呢。

周围的女人们哧哧笑着说:“黑面包,又叫地瓜油浑着你了。”

黑面包抓住地瓜油的耳朵,一拧,说:“再叫你胡说八道。”

挣,黑面包便松了手。

夏八斤过来踢了地瓜油一脚,说:“好上工了,你还闹。”

地瓜油学着黑面包的东海腔笑着骂道:“屌操的,动着你的X了。”

夏八斤大喝一声:“都别闹了,下面派活。”他的铃铛眼在社员中扫了一圈,说,“今天,全体社员都到西南洼打地瓜垅。田薯根、田薯豆、甘薯干、甘薯皮、窝瓜叔,你们五个扶犁。田玉美、甘薯花、田薯香、田薯叶、地瓜油,你们五个给他们牵牲口。年轻的正劳力拿粪斗子粪耙子,扒粪和搂地瓜垅,个人自由组合。其余女劳力回家拿大镢扶地头、沟头。”

社员们嘻嘻嚷嚷热热闹闹地说笑了一个多钟头,总算派完了活。

地瓜油上坡走着,哼起了他自编的小调:

上坡大呼隆,

放工一窝蜂,

干起活来稀屌松,

分草分粮一样平。

要富一起富,

要穷一块穷,

人民公社人人平等那个人人都平等。

据老人们讲,地瓜曾是一种慢性毒药。当年汉人与外族人打仗,外族人战败,就向中原输入进地瓜让汉人吃。汉人吃地瓜后,胃肠不适,消化不了,出现腹胀、腹痛、烧心、放屁、吐酸水等症状。上了战场,有的士兵腹痛难忍,弯着腰捂着肚子打仗,战斗力大大削朝。军中一郎中用莱芙子乞烧水给士兵喝,方解了地瓜的毒性。从此,汉人就着萝卜咸菜吃地瓜,胃肠慢慢适应了,地瓜也成了主食。这固然是老人们吃地瓜吃厌了编出来的故事,地瓜吃多了,确有一种副作用。吃得时间长了,消化不良,肚子胀。地瓜在肚子里发酵,烧心,吐酸水,放出的屁酸溜溜的难闻。胃酸多的人或胃有毛病的人,胃痛起来火烧火燎的,就像服了毒药一样。萝卜助消化,涨肚烧心时,咬几口萝卜方能缓解。

可是,毕竟地瓜为人类的饥荒立了很大功劳。在粮食缺乏的年代,救过不少人的命。地瓜全身都能吃。鲜地瓜生吃熟吃皆可。礤晒成干或囫囵煮食,或磨成面、碾成豆,擀饼、做面条、蒸馍馍、煮粥等。地瓜叶鲜时采来撒上面蒸着吃,晒干囤起来以备灾年之用。地瓜蔓晒干磨成粉,掺上玉米面做成窝窝头充饥。即使秋天遗留在地里的地瓜,冬天一冻,春天捡出来洗净,用水浸泡后剥去皮,可以擀成面饼煎着吃。冻地瓜不同于坏地瓜,坏地瓜鲜的冻的都不能吃,吃了会中毒。冻地瓜一冻一化,水分被土地吮吸净,里面的瓤就转化成淀粉。春天走进去年的地瓜地,会看到一堆堆的粉渣,这便是鸟雀或老鼠吃剩下的冻地瓜。

仲长蔓手术后,长蔓婆再没到队里干活,在家里照顾仲长蔓。这几天,生产队里打地瓜垅,遗掉在地里的冻地瓜被翻出地面,长蔓婆就到地里来拣冻地瓜,回家煎着吃。长蔓婆是农村中会过日子的女人,平时省吃俭用,精打细算,若不是仲长蔓生病住院花那么多钱,欠那么多债,家中的生活也不能那么紧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哪。

长蔓婆善良厚道,人缘好,手巧心细。村里的大闺女小媳妇剪裁衣服、扒鞋样,开脸剪头发都来找她。她总是笑脸相迎,笑脸相送。不管忙闲,从来不心烦。甘薯花就是看好准婆婆这一点。将来嫁到仲地瓜家,婆媳之间合得来。家和万事兴嘛,婆媳之间关系好了,家庭和睦了,还愁日子过不好。仲地瓜上学期间,甘薯花三日两头往仲家跑。跟长蔓婆拉拉呱,学学针线女红。有时吃着吃着饭就拿着她做的鞋或衣服跑来求教。

“婶,鞋底我上不去了,教教我怎么上。”

“婶,这衣袖上不正,你看怎么能上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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